那就是发电告诉红党组织,雷电已经被救出来了,而且他没有向敌人泄露组织的秘密,哪怕是只言片语,组织现在是安全的,不用再担心了,可以正常开展工作。
雷电受了重伤,等他好一点,就把他送回组织,到时再通知。
袁野来到了恒源贸易公司,到了二楼办公室,进入密室,开始发报工作,写电文,译成电码,再发报,由于不是很熟练,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才完成。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发报,虽然有点慢,但是袁野很满意,觉得自己进步很大,毕竟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学什么都是很快。
他很快收到了回电。
“收悉,代表组织感谢无名同志,注意安全。”
袁野看了,心里暖暖的。
他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恒源贸易公司,开车前往老钱诊所,到达老钱诊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此时雷电已经被转移到隔壁房间的病床上,他刚刚醒来不久,脸色苍白,身体很虚弱,袁野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还算正常,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袁野没想到他醒来的这么早,这可能跟他长得很强壮,身体素质好有关。
这样看来,他身体肯定比一般人恢复的要快。
雷电醒来时,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屋里亮着灯,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棉被,床边上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正微笑地看着他,但是他并不认识他们。
那个中年人对年轻人说道:
“他醒了,没想到醒的这么快。”
年轻人点点头,没有说话。
雷电心里充满疑问,自己这是在哪里?
床边上的两个人又是什么人?
唯一可以判断的是,他不在敌人的牢房里,从屋里的陈设看,应该是在一户人的家里。
他只记得自己中枪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开枪的正是那个提醒他敌人要用吐真剂的那个年轻人。
当时他看见他冲过来,朝自己开枪,他很欣慰,这正是自己希望他做的。
他把咬断的舌头和鲜血吐到他身上,正是这个用意,让他有借口杀他,看来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是想尽早解除痛苦,省得再受敌人折磨,他已报必死之决心。
咬舌以后,他对敌人也已经没有价值了,与其让敌人杀了他,不如让自己的同志动手,这样一来,自己的同志还能更多地获得敌人的信任,也算是是临死前为组织做的最后一个贡献。
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活着呢?
雷电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强撑起身体,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那个中年人按住了他,说道:
“你刚动完手术不久,还不能乱动。否则刀口撑开了,就麻烦了。”
雷电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和含糊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才想到,自己的舌头断了,他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没过多久,他听到又一个人走进了房间,来到他的床边。
他睁开眼,也是他不认识的年轻人。
只见那个年轻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忽然他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手势,把右手放在胸前,掌心对着他,就像在76号的审讯室里,那个年轻人在他面前做的手势一样。
他马上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袁野让顾言和老钱出去一下,等两人走到了前屋,袁野把门关上,回到病床边,俯身在雷电耳边说道:
“雷电同志,你已经安全了,脱离了敌人的魔爪,我已经向组织汇报了你的情况,等你好一点就把你送回组织,你现在就在这里安心养病,什么也不要多想。”
雷电点了点头, 坚强如斯的他,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他终于又可以回到组织的怀抱了!
袁野说道:
“有些东西我不方便告诉你,比如你是如何被解救的,希望你能理解。
也许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袁野知道他心里还有疑问,但是他不能把如何解救的情况告诉他,现在他还不想透露自己太多的信息。
雷电当然理解,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地工,他当然知道地下工作的保密原则,该让他知道的自然会让他知道,他不能知道的,即使想知道,也不能问。
比如他被解救的过程中,就可能牵涉到一些潜伏同志的隐秘身份,而他们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只有他们的上线才能知道。
他终于放下了心,人也觉得放松了,只觉得疲倦来袭,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袁野看见他睡着了,就来到了前屋,他让顾言在这里照顾雷电一晚上,又叮嘱了老钱几句,让他记得及时换药,以及随时观察病人的情况,然后就离开了诊所,回到了家里。
一号同志陈明重接到无名的电文,看到雷电同志被安全救了出来,心里欣喜异常,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根据无名所述,雷电同志表现很好,在敌人的酷刑下没有屈服,保守了组织的秘密。
这就意味着,组织是安全的,可以把转移的同志都撤回来。
他为组织的转移,忙了一天了,转移并不复杂,也很快,这些都有预案。
复杂的是要为一些同志安排新的身份,原来的身份要放弃,不可避免要造成损失,而安排新的身份,这就需要时间,一些工作没有身份的掩护就没办法正常开展,必须暂停,也必然会造成损失。
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同志们可以回到原来的岗位,继续用原来的身份从事地下工作。
无名同志无疑又为组织立下了一大功!
陈明重心想,无名同志能从敌人手里救出雷电,说明他很有本事,能量也很大,他到底是谁呢?
但他肯定不是自己这条线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可以当面对他表示感谢,组织上能有这样的同志,真是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