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虞整个人都麻了,他浑身冰冷,刚想狠狠推开苏桃,却不想她死死箍住了他的腰不松开。
温香软玉在怀,他却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脑海里只有三个字:
完蛋了。
彻底完了。
他颇有些绝望地往苏桃脑门死穴上插毒针,却无一例外地没有效果。
苏桃只是面带微笑,一只手靠着怪力紧紧勾住上官虞,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把毒针全部拔了下来。
甚至还略带疑惑的问:“我是不是破相了?”
“……”
上官虞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那些细小的针孔,眼角抽了抽,“没、没有。”
他有种预感,如果承认破相的话,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可苏桃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摸到血的时候,笑容逐渐消失。
“骗子。”
她漆黑的眼眸幽幽,直直盯着上官虞,带着丝丝怨恨。
两人本就距离近,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上官虞左眼皮一跳,有些欲哭无泪,“不,不是……”
可苏桃不想听他多说,手下一个用力,手指就深深嵌入了他的肉里。
她的指甲颇为尖锐,直直的插进去感受到了一片温热的区域。
血液透过指缝隙缓缓渗了出来,将他白色的衣服染上点点红色的花朵。
上官虞疼得脸色一下子变了,但他硬是一声没吭,想努力甩开苏桃,但却依然是徒劳。
她仿佛吸血虫一样黏在了他身上,打不得杀不得。
因为一旦想反抗,就会越发痛入骨髓。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抬眼间看到奉莲和阿蚯两人走了过来,更是如坠冰窖。
苏桃缓缓抽出了手,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噗嗤声,挖出一块腥红的血肉,面无表情地松开了上官虞。
而他后腰部血红一片,衣衫破烂,即使夜色昏暗,也能看清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上官虞单膝跪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他稳着手吃下止血止疼的药,立刻给自己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扎。
三个人饶有兴味地看着。
如同在看待一个有趣的玩具。
在同时得到朝惊枝的指示后,更加不急于弄死上官虞了。
上官虞白着脸色,抬起头就看到了三个恶魔如出一辙邪恶的笑,渗人无比。
而他自己倨傲不羁惯了,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都现在了,尉迟敛还没赶过来,是没收到求救信息,还是被什么事给拦住了?
“杀了我吧。”
上官虞咬牙说着。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面前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死去。
与其被虐杀,不如直接来一刀子。
苏桃和奉莲对视一眼,笑容加深,她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你的好东西都交出来。”
看到苏桃手心里那团血肉,上官虞的牙都快咬碎了,恶狠狠地瞪着她。
结果下一秒,苏桃似乎猜到了他心里所想,直接把那血肉扔向了他的脸。
上官虞险险躲过,但仍然沾到了那温热的血液,心中恨意更甚。
“你是自己拿,还是想要我们搜身?”
苏桃蹲下身,清纯白皙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如果忽略那诡异的眼睛,定然是十分可爱的。
上官虞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和愤怒,看了一眼她身后冷眼旁观的奉莲和阿蚯,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开始往外掏东西。
他隐约预感到这样做会带来的后果。
但他没得选择。
只求尉迟敛能快点赶来。
……
……
过了两刻钟。
随着一阵马儿的驭声,摄政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了。
一名侍卫掀开帘子,尉迟敛横抱着朝惊枝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
怕她着凉,还给她裹了件披风,确保严严实实的。
刚下马车,空气中的血腥味就使得尉迟敛微微皱眉。
抬眼看去,不远处是那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两名男子和一名少女正围着地上一个不明物体。
听到了马车声,他们缓缓起身,并齐齐看了过来。
很快,侍卫们就点燃起了火把,迅速朝着前面走去,为其开路。
此时,奉莲等人的瞳孔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在短暂的迷茫过后,便下意识看向了朝惊枝。
尉迟敛定睛一看地上那个物体,啊不,那是个人。
他大步走了过去,不出所料,正是上官虞。
上官虞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染红,粘在身上狼狈不堪。
他的一身傲骨被踩断,哪还有往日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
奉莲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把上官虞身上的东西都用在了他自己身上,唯独吊着他一口气。
直到尉迟敛的到来。
“殿……”
上官虞艰难说着,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浑身除了痛还是痛,气若游丝。
两刻钟的地狱折磨让他生不如死,全凭着恨意和愤怒让他撑到现在。
好不容易等到尉迟敛来了,他心中又多了几分怨恨。
为什么现在才来?!
为什么?
上官虞一口血吐出来,想抬手,才发现手骨碎掉了。
“这……”
侍卫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地上这个血人是谁,没有尉迟敛的命令也压根儿不敢上前。
尉迟敛眸光森寒,目光扫过奉莲等人。
“…嗯?”
一声嘤咛传来。
奉莲的心一紧,“主人……”
朝惊枝这才从尉迟敛怀里悠悠转醒,微微抬起脸来看周围,语气又软又懒,“到了?”
她身上还残留着温存过的气息,让尉迟敛心头微动,低低“嗯”了一声。
待到看清现场的情况后,朝惊枝有些不耐烦地挠了挠脖子。
奉莲瞧见尉迟敛冰冷的神色,拳头攥紧,刚想抢先一步告状之时——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使得他愣住了。
在场的其余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被打巴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尉迟敛。
虽然朝惊枝的力道不是特别重,但是仍然把他脸打得红了一些。
“下次能不能管好你的狗?”
她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还处于他的怀里,话语讥诮。
说罢,朝惊枝皱了皱鼻子,极其不悦,“大半夜扰得朕不得安生。”
话音落了,现场安静到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