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命了吧,居然敢打摄政王的脸?
这是在场侍卫们的全体心声,暗暗咂舌。
出府匆忙,再加上朝惊枝被保护的很好,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她是谁,隐约猜想是摄政王终于近了女色。
结果就幸运地目睹了如此炸裂的一幕。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猜测朝惊枝会不会以全尸的形式死掉。
或者生不如死也很正常。
奉莲是最先缓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要冲上去,生怕尉迟敛动手。
骨刺脸色难看至极,但依然率先选择拦住了奉莲,目光冷冽。
“你!”
刀架在了脖子上,奉莲被迫停下了脚步,一阵气血上涌,却只有一只瞳孔全部染黑。
他很快和骨刺厮杀在了一起。
冲突一触即发,阿蚯脸色沉了下来,和苏桃刚有所动作,就被侍卫们团团围住。
而真正处于焦点的尉迟敛却意外地没有动怒。
脸颊发疼是真的,心情平静也是真的。
“停下。”
淡淡的一声传来。
骨刺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对上尉迟敛冷漠的眼神,不情不愿地住了手。
结果就是被记仇的奉莲反打了一掌,害得他虎口发麻,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侍卫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们面对满身煞气的阿蚯时,差点连刀都握不稳了。
还好摄政王喊的及时。
他们有自知之明,打起来肯定是白白送死,站在这里只是撑一下场面而已。
苏桃眼巴巴地看着朝惊枝,再也忍不住挪了过去。
骨刺满眼复杂,气氛平静到诡异,让他十足的不舒服,“殿下,您……”
尉迟敛置若罔闻,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挣扎,便把她轻轻放了下来。
朝惊枝慢悠悠站定以后,抬头看向他的侧脸,伸手摸了过去,语气似讽似怜,“疼吗?还不及朕那时咬你的疼呢。”
她的手缓缓向下,摸向了他的锁骨处,那里有她在情浓处咬下的牙印。
也就是前两个时辰的事情。
闻言,尉迟敛眼里浓墨更甚,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以防进一步作乱。
朝惊枝的动作轻佻极了,“想弄死朕,换个地方和方式更好。”
再加上尉迟敛纵容的神色。
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而又暧昧。
骨刺好像明白为何殿下不发怒了。
陷入美人的温柔乡中,大脑恐怕都宕机了。
明明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情,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尉迟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主人!”
奉莲瞧见朝惊枝没事,松了口气,刚想欢喜地凑上去,却在距离她两步之遥时被她一脚踹开了。
朝惊枝微微皱眉,嫌弃地看着他,“脏死了,别靠近朕。”
“啊……”
奉莲差点跌倒,站稳后低头,才看到自己满身血污,半羞赧半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苏桃闻言,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们刚玩弄完上官虞,一个比一个脏臭。
朝惊枝抬眼看向三个小兔崽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以及浓浓的不悦。
本来运动完就该好好睡觉,奈何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萤火虫实在烦人,以及体内恶力因为子体的战斗而太过活跃。
她睡不着了。
那么尉迟敛也别想睡。
于是便使唤着尉迟敛带她过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朝惊枝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滩「烂泥」,对上那双腥红且充斥着恨意的眼睛,顿时就笑了。
“好生眼熟啊,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真难想象那日轻狂的白衣少年,如今居然会变成一条苟延残喘的狗。
面对她的明知故问,上官虞不言。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朝惊枝已经死千百遍了。
从他身上传来的浓烈怨气和恨意使朝惊枝难得露出一抹贪婪的神色。
看来这小子刚才很享受啊,居然怨恨得如此纯粹。
只有上官虞的视角能看到朝惊枝的凤眸红光流转。
她墨发披散,在凄清的月光下,皮肤惨白,唇边笑意戏谑,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诡异如妖精。
“妖…!”
看到如此怪异的一幕,上官虞瞳孔骤然一缩,浑身发冷,颤抖不已,却只能发出这模糊不清的音。
联想到奉莲等人,他算是明白为何朝惊枝会养出那样的怪物了。
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怪物!
而他今日难逃一死。
再加上看到尉迟敛不自知的柔情流露,上官虞绝望之际,竟疯癫地笑出了声,“哈哈…咳咳…哈……”
他笑得艰难,边笑便往外咳血,自知命不久矣。
他会死,尉迟敛也被迷了心智,迟早也会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会死的!都死吧!
从尉迟敛迟到之时,上官虞心中就已经怨毒交加。
他早就知道尉迟敛性情凉薄,可经过几年的征战相处,本以为是兄弟,结果生死攸关之时,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他还是低估了尉迟敛的冷血。
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此时,朝惊枝偏头看向尉迟敛,一脸无害,“喂,看他活得有点痛苦啊,要不朕送他一个解脱吧?”
说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但是她的手掌已经缓缓对上了上官虞所处的位置。
只要一个凝聚内力,那么他就会因为脖子扭曲而死。
尉迟敛冷眼旁观,没有出声。
上官虞的心已经凉透,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
他怨恨而又讽刺地看了一眼尉迟敛,便咬舌自尽。
“…诶?”
朝惊枝还没有出手,就看见上官虞没了声息,难得愣了一下。
上官虞死了。
骨刺的拳头死死攥紧,很不理解尉迟敛的无动于衷。
尉迟敛余光瞥见骨刺不甘心的情绪表露,面无表情淡声道,“不听话,就去死。”
他想的很简单,既然上官虞活不了了,那不如随了朝惊枝开心。
更何况,是上官虞自己上门找死的,怪不得别人。
上官虞的医术很厉害,尉迟敛很欣赏,但不是非他不可。
人都死了,朝惊枝也没了兴趣,“你们三个自己想办法洗干净去。”
说罢,她转身就朝着尉迟敛走去,随口道:“回家。”
“好,我们回家。”
尉迟敛把她抱入怀中,低低的语气中暗含病态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