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时已经将程宁制服住。
餐厅的服务员和经理都到了,帮他抓住了还在发疯的程宁。
罗时从林岁岁手上接过江兴文,感受到他的拒绝,毫不客气道:“老实点,再动你就得死了。”
林岁岁也劝他:“你安分点,等会儿就去医院了。”
江兴文忍着疼痛瞥过头,将脸转向林岁岁的身上,带着傻气喊了声:“岁岁,你不要生我气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岁岁听着楼下的声音,对着罗时道:“我们一起送他过去?”
罗时点头,这救护车是他们医院的,他跟着去应该能帮一些忙。
江兴文听见林岁岁要跟着自己一起,终于安心地晕了过去。
正好警察这边的人也到了,两人将程宁带上警车,留了一人跟着林岁岁去了医院做笔录。
车内的氛围凝重,林岁岁看着昏睡过去的江兴文默不作声。
坐在林岁岁身边的罗时没忍住,对着林岁岁开口道:“对不起。”
林岁岁抬头,看见罗时眼中的愧色:“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这样。”
罗时想要抓住林岁岁的手,被她躲了过去。
\"我是说大学时候的那件事,我当时不知道程宁去找过你,更不知道她那么疯。\"
罗时当时已经准备好了告白的东西,就准备等着情人节的时候约林岁岁出去了。
碰巧那天程宁跟着父母来他家做客,没打招呼便进了他的房间,看见罗时准备的东西后当场便将东西砸了。
程家父母和罗家父母交往几十年,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责怪程宁。
罗时生气也没有办法,只能想着尽快重做一个。
罗家三代为医,那段时间罗爸爸手头上有一项医药研究,为了给罗时的未来打下基础,将罗时也带了过去。
等他半个月回来后,想要去找林岁岁约会,便发现对方的态度变得极其冷淡,甚至到了故意躲着自己的地步。
最终还是陶歆告诉她,有个叫程宁的女生在学校散布了关于林岁岁的虚假谣言,大概就是说她抢了自己男朋友,还故意伤害自己之类的话。
罗时这才想起来,罗妈妈似乎和他提过程宁住院了。
罗时想要找林岁岁问清楚,可林岁岁只是简单说了句“没事”,然后便开始疯狂的兼职打工模式,就连社团也开始很少参加了。
罗时之后也找过林岁岁很多次,但都被林岁岁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到了后来甚至连他的消息也不回了。
罗时知道自己和林岁岁没了希望,在父母的建议下,最终同意了出国。
“我后来找人查了程宁做的那些事情,我真不敢相信她当时就能疯成那样。”
罗时喉咙干涩:“我们只是世交的关系,但我和程宁一共没有见过几次,我不知道她……喜欢我。”
后面的话罗时有些难以启齿,现在说出来,似乎在为自己解释和开脱。
“岁岁,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从大学到现在从没有变过。”
罗时突如其来的告白令林岁岁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己当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怪你。”
林岁岁看着手机上面的消息,简单回复了两句话,才继续道:\"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是因为他吗?”罗时看着躺在担架上的男人,“你喜欢他吗?”
“不是。”
罗时松了口气,不是就好,那代表他还有机会,可林岁岁的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不喜欢他了,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下次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罗时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所有的话被咽回肚子里,再也没有了开口的欲望。
到了医院,江兴文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罗时换了一身衣服跟了进去,留下林岁岁做笔录。
周越下班后给林岁岁发了消息,想问问她要不要自己去接,看见林岁岁发的在去医院的路上这条消息,直接开车过来了。
他到的时候,林岁岁刚和警察做完笔录。
看见她不像出事的样子,周越才松了口气。
见到周越来了,林岁岁把事情又简单说了一遍。
“江兴文?”周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不过他的面部表情调整的很好,没让林岁岁发现异样。
“我去和江伯母打个电话。”林岁岁也不意外周越和江兴文母亲认识,让江兴文的母亲过来也好。
手术时间不到四十分钟,程宁的刀虽然刺得深,但没给江兴文的重要器官带来伤害,只要慢慢修养就好。
看着罗时神情沉重的样子,林岁岁也担忧起来:“刚才的医生不是说他没有什么危险吗?”
罗时刚才在电脑上输入江兴文的名字时,意外看见了他在遗传科和精神科的病例记录。
“你知道他家有稀有性遗传病吗?”
林岁岁愣了片刻,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两人在一起的大半年中,她见过江兴文吃过几次药,那药瓶全是英文的,林岁岁问过,江兴文当时挺无所谓地告诉她,治遗传病的。
怕林岁岁担心,江兴文还和她解释,这病不传染。
“他的病具有保密性质,我不能多说,反正他情况不是很好了。”
林岁岁问道:“不是很好了,是什么意思?”
罗时见林岁岁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告诉她具体情况:“你可以问问他本人。”
罗时见林岁岁面色不太好,想安慰她几句,几个小护士匆匆跑来,说有个病人需要他去看看。
罗时看着打完电话走来的男人,他知道那就是林岁岁口中的男朋友,有人照顾林岁岁,也没什么需要他担心的了。
“周越。”林岁岁把头抵在周越肩膀处,“你知道江兴文的病吗?”
周越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上,胸口轻轻震动了一下:“嗯。”
“你想知道吗?”
林岁岁沉默片刻后才点点头。
周越说得很简单,简单到林岁岁听完后,只觉大脑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