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门与太虚阁都愿意参与后续的实验合作了，现在你只需要让天地一合教也加入进来，修仙世界就可以全力研究撕开空间的方法了。”
李默然将消息带回给了柳若梦。
“好啊。”
没想到柳若梦答应地非常干脆，李默然原本还担心她放不下和大宗门之间的深仇大恨。
“你可能会有点不满吧？等天灾这个问题解决了，到时候你们内部的冲突、不平等，还可以慢慢谈。”
李默然松了一口气。
柳若梦微笑着，看向李默然的双眸带着脉脉温情，但似乎又不止是温情那么简单。
天地一合教、九幽门、太虚阁，三方的联合会议在太虚阁那被削掉了一截的灵山上召开。
会场上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期待。残破的灵山四周布置了重重禁制，明面上的说法是以防外界干扰。但其实修仙世界最大的三个势力都在这里了，又有谁能来干扰呢？
这其实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太虚阁非常忌惮的柳若梦会亲自来灵山，虽然李默然向他们保证了天地一合教不会继续和大宗门之间的战争，但太虚阁的高层们内心还是有一种本能的警戒。
“接下来，我会进行一系列实验，验证撕开空间的可能性。我们会不计人力物力，不计成本代价，因为这关系到的不仅是修仙世界，还有另外两个世界的存亡。”李默然的目光扫过三方势力的代表，“距离天道历3000年的大天灾只有四百多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行动。”
紫幽长老和掌阁真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尽管他们心中仍有疑虑，但面对可能毁灭整个修仙世界的天灾，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这位名为“造物主”的神秘存在。
让他们震惊的是，李默然这个造物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那个恨不得把他们抽筋扒皮的柳大帝，居然很安分老实地出现在了会场。
与其他人偶尔会进行私下讨论交流的情况不同，柳若梦的目光始终聚焦在李默然的身上，就连天地一合教自己的人都不敢想象，那个用“杀”来解决一切问题的柳大帝，居然能有那么温柔的眼神。
眼波如水，流转潋滟，似有星辰。
“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靠着我个人的金仙境实力做过一次实验了，但那次实验失败了，不过我也因此探知到了这个世界修仙者的灵力更多的性质。这里面的一些特点，估计就连你们中一些修炼了上万年的修仙者也不知道吧？”
在开始后续的实验安排前，李默然自然是要将自己已经获得的情报共享出来，现在是修仙世界通力合作的情况，这种东西没有必要隐瞒。
“灵力的性质？”掌阁真人微微一顿，有些好奇，“对于我们修仙者来说，将灵气高度浓缩变为自己的力量那就是灵力，灵力可以用来强化自己的身体，乃至是灵魂当中的神识，也可以按照特定的灵根类型与功法运转，使出各种各样的仙法……在坐的很多人都是金仙境的高手了，对于灵力的各种用法都不陌生，这还能有我们不知道的性质？”
“还真有……”李默然笑了笑，“你们修仙世界因为社会结构和依靠仙法的这些特点，并没有发展出系统的科学，对事物的研究往往都是停留在宏观的、经验性的判断上来，并不会用科学的实验方法去探明事物的底层性质。”
“再加上，那个实验里面的很多条件……也只有我能办到了。”
李默然向众人介绍着自己的第一次实验过程和结果，现场的不少人都听得汗流浃背或是啧啧称奇。
这个单体灵力超频实验，原本的方向就是为了检验能不能靠简单粗暴地堆积灵力，让个人拥有超越临界值足够撕裂空间的力量。
因为这样的情况在其他境界是存在的，比如一位还没有通过天雷羽化登仙的渡劫境强者，他的境界虽然弱于登仙境，但个人修为积累的灵力并不一定会比一些运气好刚刚突破到登仙的人弱。
虽然境界最高只有金仙，但不停的叠灵力说不定也可以达到金仙之上的效果。
不过实验的结果很明显，这个思路是错误的，灵力浓度逼近临界值后，多余的灵力直接就出现了无法阻挡的“空间跃迁”，随机瞬移和扩散到了其他位置，甚至把太虚阁都给炸了。
“这就是灵力的第一个隐藏性质，因为此前的修仙世界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实验，所以大家应该也不知道。”
紫幽长老惊叹道：“这也太过神奇了，我们九幽门在天道历开始前就一路修炼过来，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但这个实验失败了，不就说明我们没办法超越金仙境巅峰的临界值，撕开空间了吗？”掌阁真人有些悲观地说。
“成功只是最后的水到渠成，而真正推进到成功的，反而是前面的失败带来的意义。”
李默然缓缓说道：“根据单体超频实验的现象，我们其实可以推出一些衍生的假设。”
“在该实验当中，当灵力浓度达到临界值时，周围的空间出现了明显的扭曲，这个现象和中子星或者黑洞质量过大引起的扭曲类似。”
“而灵力出现突然的瞬移，这一点也让人不禁猜测其也许和光一样，具备波粒二象性。”
众人噤声，李默然给他们讲的理论稍微有些超前，在李默然一通比喻和解释之后，这些修仙者终于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性质我们都可以通过后续的更多实验来进行进一步的确认，如果成立的话，我们就还能有一些撕开空间的方法，比如……引力透镜。”
“高浓度的灵力可以产生和大质量物体引力一样的效果，可以让空间严重扭曲，但却又达不到撕裂空间的程度，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不同的位置让不同的金仙境高手同时去逼近灵力浓度的临界值……”
一位太虚阁的金仙修士似乎是明白了李默然的意思：“也就是说，像用双手把纸或者布撕开一样？”
李默然上次的实验已经证明了金仙境巅峰的实力靠一些手段辅助，可以把自己搞成一个“引力透镜”，虽然一个透镜不足以撕开空间，但两个甚至更多个呢？
就好比是单手不能将纸张或者布撕开，只能把其变成“皱巴巴”的状态，也就是扭曲空间。那么如果让多个“引力透镜”从不同的方向去扭曲空间，就可以达到一个“双手撕扯”的效果。
这些“引力透镜”的位置如果设计妥当的话，多重空间扭曲一起上，说不定就能把修仙世界撕开一个口子。
“真是一个大胆的实验啊……这恐怕需要多名金仙境高手通力合作，并且过程中还伴随着极高的风险……”掌阁真人惊叹着李默然的计划。
“在正式的引力透镜实验开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实验，用来研究清楚逼近临界值的灵力产生空间扭曲的具体规律、修仙世界哪个位置的空间最‘薄’，最容易撕开。”
“那这又该怎么做呢？我们不可能把每个地方都撕一次来看看吧？这几百年的时间估计都不够用的……”有人提问道。
李默然自信地笑着说：“我自有方法，我们可以架设一条足够大的‘增幅轨道’，让金仙境巅峰的修士在其中逼近临界值，然后在整个修仙世界高速穿梭飞行，并记录下他经过不同区域时空间扭曲的程度，进行对比。”
“这样一来，哪块区域最容易撕开就能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