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班主,你带上借据和戏服,我们再去找柳家奶奶试试。”
陆非起身道。
“可九十年还差几年才到,我上次已经求过柳奶奶了,她不肯答应。”严班主满脸苦涩。
“不如先试试再说。柳家奶奶这么做,也许是为了摆脱戏服的迫害,万一我有办法收服这套戏服,也许她就同意了。”
“陆老板,你真有办法?”
严班主抬起头,惊喜看着陆非。
“对于这件戏服,我还有一些疑问,如果能得到柳家奶奶解答,应该有办法。”陆非微微笑了笑。
“好!好!那我这就去!”
严班主心中升起希望,连忙从衣柜最下面的箱子里翻出当年的借据,然后带着装戏服的老旧樟木箱,和陆非几人一起赶往柳家大宅。
路上。
经过郊区冷清小路的时候,陆非望着远处的荒野,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严班主,怎么上次有人在这附近搭台唱阴戏?我记得,这种阴戏一般在鬼节和清明才有。”
“这是柳家奶奶的习惯,她每一次庆生,都会请人唱阴戏。”严班主答道。
“过生日请人唱阴戏?这是什么奇怪习惯!”
想到寿宴上的阴菜,陆非对这个柳家奶奶是越来越好奇了。
车子刚进小镇,就能看到柳家大院。
豪华气派的五层大楼,和四周土气低矮的建筑比起来,简直是鹤立鸡群。
四周围墙高高耸立。
严班主小心翼翼敲响朱红色大门。
好一会,门开了一条缝。
“严班主,你又来干什么?”
七十左右的老头,瞥了一眼严班主手里的樟木箱,脸色很不友好。
“柳大哥,请你再让我见见柳奶奶,行吗?我有事跟他说。”严班主讨好地恳求。
“我母亲要养身体,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想提前还戏服,免谈!”
老头说着就要关门。
“柳大哥,这次不一样!我带了这位邪字号的陆老板来,他很有本领,说不定能帮咱们解决戏服的麻烦......”严班主用手卡着门。
“哪里来的麻烦?这戏服不知道帮了你们戏班子多少次,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头语气冰冷,扫了陆非一眼,“严班主,你上哪找来的骗子?想用这套糊弄我们,没门!”
“哎哟,你这老头态度这么差,说谁骗子呢?知不知道我老板是啥人......”
一听有人质疑老板,虎子就忍不住了。
陆非按住他,笑眯眯地打量老头一番,道:“老人家,话别这么说,小心闪了舌头!我看你们家这房子不太对劲,想必这几年,你们家的人都不太安康吧?”
老头脸色大变,惊疑地看着陆非:“你胡说八道!我们家的人好得很,光我母亲就活了一百零九岁!”
“那就有点可惜了,活不到一百一了。三日内,你们这气派的大房子恐怕就会塌掉......”陆非惋惜地摇摇头。
“危言耸听!”
老头大怒,狠狠骂了几句后,重重关上大门。
“陆老板,你看吧,他们根本不愿意,你吓唬他们也没用。”严班主满脸灰暗。
“还有几年就满九十年了,柳家奶奶就是想折磨我们家,谁叫当初的班主就是我爷爷呢?到了我这代,已经没有后人了,这是我们的报应......”
“严班主,你误会了,我没吓唬他!”陆非笑了笑。
“可他们家这房子好好的,修得这么结实气派,怎么会突然垮了?”严班主很是不解,反复地打量柳家的大楼。
这楼用料十足装修得也很豪华,保养很好,墙壁上没有半点裂痕,更没有腐朽的迹象。
王小强也跟着看了看,不明所以。
“我老板说塌,肯定就会塌!我老板看准的事情,还没有不中的。”虽然虎子也不明白,但跟着老板装就行了。
“陆老板,到底什么意思?”
严班主用力看着陆非。
“严班主,这柳家大楼表面光鲜,实际上大楼地基处,好几个位置都冒出黑气。”陆非缓缓解释,“这是根基断裂的不祥之兆,根基都断了,大楼还能坚持多久?”
“黑气?”
严班主一惊,和王小强都用力看了看柳家的房子,但啥也没看到,不由得半信半疑。
“陆老板,你没看错吧?他们家生意蒸蒸日上,看着可不不像根基断了的样子啊!”
“我看没看错,严班主三日后不就知道了。”陆非不再多说。
“好吧。”
严班主只得压下心中疑惑,又看了看柳家大院,不知是不是心里错觉,总感觉那房子阴沉沉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回到戏班子。
他忐忑地等待,感觉每天都度日如年。
可还没等到第三天,柳家的人就给他打电话了。
“严班主,我是柳崇明!”
来人开口,直截了当。
“柳,柳总?”
严班主吃了一惊,柳崇明是柳家奶奶的长孙,柳家实际是他在管理。
“严班主,你两天前带来的那位陆掌柜,当真是邪字号当铺的掌柜?”
“是,应该是。”
“那么还请严班主带上戏服和借据,我们今日在邪字号碰面。”
柳崇明说完就挂了电话。
严班主的心怦怦直跳。
难道,柳家的房子真的塌了?
陆老板看着年轻,没想到真是一个神人啊!
严班主连忙收拾东西,按照名片上的地址,赶到邪字号。
古玩街。
当铺古色古香。
严班主到了后不久,柳崇明就出现了。
柳崇明四十左右,衣着不菲,外表十分精干,气势很足。
但陆非看到他的胸口处却透出深深的黑气。
这是心脏有疾的表现。
外强中干。
“陆掌柜,久仰大名!”
柳崇明见到陆非年轻的面容,虽然有些惊诧,还是很礼貌地伸出手。
“柳总,请坐。”陆非不动声色。
“听家父说,陆掌柜有兴趣收这件戏服,但戏服是我祖母的念想,所以父亲才一再拒绝,还请陆掌柜见谅。”柳崇明看了一眼樟木箱,对陆非微微颔首。
“无妨,君子不夺人所好,买卖本来就要讲究个你情我愿。”陆非淡淡笑了笑。
“陆掌柜大度!”见陆非没有计较,柳崇明松了口气,“我们商量了一下,愿意将这戏服当给陆掌柜,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