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哎呀呀,此次能够如此顺利地完成演出,真得多多感谢刘大人您呐!
要不是您精心编写的剧本这般出色,再加上您那天马行空、令人惊叹不已的想象力,像咱们这些原本出自教坊司的人,哪里能够构想得出如此宏大壮观的场景哟!”
刘君邛谦逊地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哈哈,过奖啦!我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些初步的思路和简单的设计图而已,真正厉害的还是你们呀。能够将我的想法完美地呈现出来,实在是非常了不起呢!”
一旁的武媚也轻轻颔首,表示认同:“的确如此,整个剧团的每一个成员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瞧瞧大家那股子积极劲儿,真是让人感动!”
刘君邛心中暗自思忖:“哼,她们卖力表演半个月下来,每个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腰缠万贯的,能不积极嘛!”当然,这番心思他可没有表露在脸上。
只见刘君邛满脸笑意地对着众人说道:“好啦好啦,我今日特意前来,就是想要向诸位表示祝贺,恭喜你们的首场演出取得圆满成功!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一整天,想必也都累坏了吧,赶紧回去好好歇息歇息。”
听到这话,秀楠、称心以及其他剧团成员们赶忙齐声致谢:“多谢刘大人关怀!既然如此,那小的们就先回庭院去了,还望刘大人您也早点儿安歇哦。”
刘君邛微微点头示意,于是乎,剧团的演员们便纷纷从刘君邛身旁迅速离去。
就在这时,武媚轻轻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刘君邛身上。她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身旁的秀楠轻声说道:“秀楠姐,你们先走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与刘大人商量。”
秀楠听言,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回应道:“那好吧,武媚妹子,不过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些,早点处理完事情回来哦。我会帮你把房门留着的。”
武媚脸上绽放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应声道:“好嘞,多谢秀楠姐啦!”说完,她目送着剧团众人渐行渐远之后,才缓缓地迈步朝着刘君邛所在的方向走去。
刘君邛见武媚朝自己走来,不禁心生好奇,开口问道:“哟呵,武媚啊,不知你还有何事?”
武媚听到刘君邛的询问,连忙伸手往怀中摸索了一番,不多时便掏出了几枚白花花的银子。只见她双手捧着银子,递到刘君邛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刘大人,小女子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事想要恳求您帮忙。”
刘君邛见状,示意武媚继续往下说。于是武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刘大人,实不相瞒,我昨天托府上的小厮去打听了一下我娘亲以及家中姐妹的近况。
得知她们如今日子过得颇为艰难,所以斗胆恳请刘大人能够施以援手,替我将这些银两转交到她们手中。这些可都是我入宫这几年来省吃俭用攒下的呢。”
刘君邛听完武媚这番话,略作思考,随即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这样吧,明早我正好有些空闲时间,你到时就随我一同前去送这笔银子吧。”
武媚闻言先是一喜,接着眼睛低垂下来,心情低落道:“小女子虽然也想与刘大人去看我的母亲,可是我现在是剧团的人了,现在正是剧团正忙的时候,我不能因为我的私事而不顾及大家的公事。”
刘君邛静静地聆听着武媚所言,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对于眼前这位女子,心中又增添了一份钦佩之情。毕竟,尚未黑化的武媚依旧保持着那份坚守原则、认真负责的品质。
刘君邛稍作思索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武媚轻声说道:“武媚,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让你既能处理公事,又能顾及私情。”
武媚一听这话,美眸顿时一亮,满含期待地问道:“啊!真的吗?究竟是什么妙法呀?”她那张俏丽的脸庞因为兴奋而泛起一抹红晕。
刘君邛轻笑一声,缓声道来:“你不妨去向秀楠讨要三张《白蛇传》的戏票,而后交由我转送给你的母亲和姐妹。待明日她们抵达芙蓉园观戏之时,你便能趁机抽出些许时间与家人相聚了。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武媚闻罢,不禁喜出望外,娇声高呼:“哎呀!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刘大人,您可真是帮了大忙啦!多谢多谢!小女子这便去寻秀楠姐姐索要戏票。”言罢,她转身如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剧团的庭院飞奔而去。
望着武媚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刘君邛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终挂着浅浅的笑容。随后,他也加快脚步紧跟其后,不多时便来到了剧团庭院的门前。
恰在此时,武媚像一阵风似的从里面冲了出来,由于速度过快,竟一下子与刘君邛撞了个满怀。
只听得“哎哟”一声,两人皆是身形一晃。刘君邛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武媚,关切地问道:“武媚,你没事吧。”
武媚双颊绯红如霞,羞涩地低头轻语道:“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跑得太快啦……”
武媚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慌慌张张地从刘君邛身前迅速弹开,那张精致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
刘君邛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哎呀呀,我说武二娘啊,你可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往男人怀里撞哟!万一碰到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说不定直接就把你拉去拜堂成亲啦!”
武媚听到这话,原本就红彤彤的脸蛋变得愈发娇艳欲滴,她娇嗔地瞪了一眼刘君邛,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哼!刘大人您都是快要成为驸马爷的人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调戏我这个小女子。
若是被公主殿下知晓了此事,恐怕公主殿下定会大发雷霆的!”
刘君邛不禁感到一阵尴尬,他下意识地轻咳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毕竟这种口无遮拦的行为乃是他前世所养成的习惯,一时之间难以彻底改掉。
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刘君邛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媚娘,你可有顺利拿到那几张票?”
武媚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怀,摸索片刻之后掏出三张薄薄的票券,双手递到刘君邛面前,柔声说道:“喏,刘大人,这就是明日下午的票。烦请您转交给我的家母,多谢刘大人了。”
刘君邛接过票,目光随意地扫过上面的字迹,心中却忽然涌起一丝疑惑。他抬起头看着武媚,好奇地追问道:“我听闻你的姐姐已经嫁与豫州参军贺兰安石为妻,照理说此时她应当身在豫州才对,怎会突然又回到京城与令堂同住一处呢?”
武媚轻轻摇了摇头,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轻声答道:“关于此事,我也不太清楚呢。只是前几日从小厮口中得知姐姐如今确实和母亲居住在一起罢了。”
刘君邛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你啊,就别再胡思乱想啦!究竟发生了何事,等明日我见到你姐姐之后,稍作询问自然就能知晓其中缘由。好啦,此刻天色已然不早,明日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忙碌操持呢,所以你呀,赶紧回房歇息去吧。”
听闻此言,武媚赶忙向着刘君邛盈盈施了一个标准的万福之礼,娇声说道:“多谢刘大人关怀。”
刘君邛坦然接受了武媚这一礼数,然后缓声道:“行啦,待到明日,我自会派人通知你母亲和姐妹们前往后台寻你,那我这便先行一步了。”语罢,刘君邛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迅速离去。
武媚静静地伫立原地,目光紧紧追随刘君邛渐行渐远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在深沉如墨的夜色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那原本微红的眼眶逐渐变得通红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可能滚落而下。然而,武媚终究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又过了许久,待心情彻底平复之后,她方才缓缓挪动脚步,朝着剧团庭院走去准备休息。
第二天清晨,刘君邛用过早餐之后,先是耐心细致地教导自己的双亲练习了几套五禽戏中的动作要领。诸事完毕之后,他便带领着二十余名亲兵浩浩荡荡地朝着应国公府进发。
这座应国公府坐落在东市附近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其规模宏大、气势恢宏。想当年,此座府邸乃是唐高祖李渊在位时期特意赏赐给武士彠的,以表彰他所立下的赫赫功勋。
不多时,刘君邛一行人便抵达了应国公府门前。只见他抬手示意一名亲兵上前叩门,那名亲兵依令而行,举起手来用力地拍打起黑色略微破坏的大门。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这名亲兵接连不断地敲击着门板,但却始终未见有人前来应门。就这样持续了半晌功夫,就在众人渐渐开始有些不耐烦之际,紧闭的大门终于发出一阵“嘎吱”声响,缓缓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大门露出一条缝隙。从门缝里探出一张睡眼惺忪、满脸不耐之色的脸来,原来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下人。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好气儿地嚷嚷着:“哎哟喂!你们这一大清早的,敲啥子门哟!扰人清梦,烦不烦人呐!到底有啥事嘛?”
站在门前的亲兵见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脸色一沉,大声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咯!这位乃是夔国公府上的二公子,特此前来拜访,还不快去通报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然而,那个下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脸的不耐烦,嘴里嘟囔着:“啥子夔国公二公子哦,俺们家老爷也是国公爷呢!凭啥子要他老人家出来迎接嘛?再说了,你们连个拜帖都没得,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来,简直就是无礼至极!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听到这话,刘君邛不禁冷笑一声,心中暗自思忖道:哼!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今日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定要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但他终究还是不愿与这般下人为难,于是便强压心头怒火,淡淡地道:“呵呵,真是笑话!我堂堂大唐嫡长公主的驸马,难道还要递拜帖才能见到武元庆不成?也罢,既然你如此不通情理,执意阻拦于我,那本驸马可就走了。
不过,若是因此误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于你。”说罢,刘君邛转身作势欲走。
那名下人原本还气焰嚣张,此刻一听对方竟是嫡长公主的驸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回可是闯下大祸了,如果真让自家主子知道他将驸马给挡在了门外,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儿就得交代在这里了。想到此处,那名下人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哀求道:“驸马爷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请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小的计较啊……”
说完,这家伙不断地向刘君邛磕头。
刘君邛冷哼道:“哼,今天本驸马不是有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滚起来,快去通报。”
这下人闻言,如逢大赦,飞快的爬起来,跑进来了应国公府内。
没多久,应国公府传来一阵喧哗声,刘君邛往里面看去,只见一二十来岁的男子急吼吼的从远处小跑而来。
这人很快就跑到府门,以见刘君邛,连忙气喘吁吁的行礼道:“哎呀,不只是,是刘二爷驾到,武元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刘君邛一看眼前这位应国公武元庆,满脸憔悴,眼圈乌黑,面色惨白,这这么点路跑过来就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之人。
刘君邛淡淡的说道:“今日来访,是长乐公主让我来见武才人的母亲和她的姐姐妹妹的,还请应国公行个方便。”
武元庆一听,居然是来找那三个贱人,心中一咯噔,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