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班,调令下来了。因为陈树国同志表现优异,经部里领导讨论研究,提升陈树国为驻外采购公司地方办事处采购经理,级别副处级,回京述职后等待外派。
陈树国是蒙圈的,自己没有操作什么,这就把自己扔出去了?自己没有得罪过谁啊?
“零,派人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好的主人。”
通知下来了不一定直接出发,还得等新接任的人员到了,交接最少一周才能离开。
调查结果挺诡异的。
一位岁数不小的大领导,看出苗头不对,果断出手干预了自己和孩子们的仕途,各种未来有可能会发展的,如今不起眼的部门,让孩子们从如今关键的管理委员会上退下来,去了那些部门入职工作。家里比较小的刚结婚孙女直接抢了陈树国的工作岗位,提半级录用本来应该是工业部的地方,问题是很多明白人都在往工业部里塞人,躲避未来的危险。
一个被占了岗位小小副处何去何从被提上会议。根清苗正做过贡献,心中坚定绝不对敌人妥协,成了金光闪闪的烙印。这种同志就应该放在更加重要的岗位,何去何从?
商业部工业部联合的驻外采购公司有很多空缺,补助不多,去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发达地区。这让陈树国有种不好的预感,决定已经出来了,以非建交国作为跳板,自己想办法采购欧洲机械和技术。钱不多要花在刀刃上。
然后那位老领导因病退了,归乡养老不问世事。
陈树国明白,自己被放弃了,一个小小的副处长,给你如此重要的任务和岗位,偷着乐吧,户口上已婚妻子在老家,值得派出去自生自灭。
“也好,离开去浪,怎么也比捆上手脚要强。还是公派出差,没有什么关系,最多和国安部门对外部门打好交道。玉娇是个问题,给她办个户口迁移,有吃有房住,有个工作,总会碰到心仪的男人,幸亏没有冲动。”
“不需要报复吗?主人。”
“不用,又不是要命的事,说不定有很多人抛家弃子都想去。”陈树国摇摇头。
这事诡异的在于没有什么审查就派出去,说明很多内部斗争已经很是白热化了。人家都知道为了孩子换工作退休,一些明显没有可以建树的岗位就是给他这样倒霉蛋的,知道的不多,家人在国内,毫无价值。
陈树国还是回去了,带着离职的卫玉娇。去了四九城找了关系给她落了户口和工作。一间生化人买下来的房子租给了她。
反正各种邀请暗示陈树国都给温柔的挡了回去。
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卫玉娇让他想起了久远记忆里那位同厂的小媳妇,真的很像也很香。能不动人家就不动了,让她有个好的归宿吧。
“玉娇,这是你的工作介绍信和居住钥匙,我的工作在外面,有可能很多年都不会回来,我知道我知道,真的没法带着你过去。好好生活不要再胡乱听信甜言蜜语,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陈树国送她到了新的居住点,一室半足够住了,周边邻居还不错,都是企事业工人,都有工作相对稳定和平和。
送房子?开玩笑吧,又不是养着她。能够给一个新的生存环境,已经是因为曾经久远的回忆导致的了。就这样挺好,有个工作,有个新环境,如何生存下去都靠她自己了,也留下一个地址,有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求助。
一个拥抱,一个握手,让一切随风飘荡飘向远方的未知。
培训,转机,一个傻傻的懵懂的青年踏上未来过的土地。
机场外一个中青年接到了陈树国。
“欢迎,欢迎来到流放之地。这里你不用担心说错话,也不用担心回去被清算,大概率这辈子你回不去了。”这话很扎心,却也是事实。
“您是我的上级?”
“不,我不是你的上级,你没有上级,我就是个保管员,也是个跟你一样的倒霉蛋。从明天起房子你自己找,如何开展工作你自己想办法,我在另外一个城市。别相信来时培训的语言课,尽量跟本地人学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华人餐馆打工挣钱学习,我们太容易被辨识了,尽量融入这里,想办法去海边港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想着叛国做二鬼子,有人想过做过,然后人家因为你没有价值就消灭了,肉体上消灭那种。我们在家有一技之长,在外面啥也不是,所有的都掌握在那些白鬼子手里。真要办成了什么事情自己去这三个地方联系,你的编号也在上面,记熟了烧掉,合水喝下去,省得泄露了自己的编号。”一个封着的信封递过来。陈树国接过来放在怀里。一身厚衣服很热,不得不脱下来,看完信揉成一团用对面递过来的火柴烧成纸灰,捻成粉末吹出窗外。
“还行,不傻。我说的大多数都是真的,这里是三百刀,没有再多的了。你问工资?家里发了,你回去就可以领。傻了?来吧喝杯酒我给你讲一讲一些伤心事。”他拿出一瓶酒,给两人倒上。
“介绍一下,我叫马建国。原xxx厂后勤处处长,一年前被派到这里。不用说,我跟你一样都是外贸采购经理。家里没钱,也不可能让我们参与大宗商品设备买卖,属于有枣打一杆子那个杆子。情报有对外办,采购有外贸公司,我们不属于对外办也不属于外贸公司,更不属于家里安全部门。上面有没有领导?有,黑非经贸办事处下属食堂采买办事员就是我们的领导,可笑?真就是我去找过。人家也说他是临时的,没有权利汇报我们的事情,有事找他他会汇报给班长,班长酌情汇报上级。明白了?明白就好,我们就值三百刀,自生自灭。因为我们挡路了,不安排不好,安排了如何安排别人?对外经贸采购经理?屁!你记得,我们只有依靠自己活着,活出人样,至于你去哪里?如何活谁管你?”马建国醉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看来是真的没有人跟他说话,也没有人跟他相同经历。这不来了一个倒霉蛋,不说说会被憋死。
陈树国拒绝了去中餐馆打工的推荐,拿着行李和钱离开了,护照没用了。出了这个国家人家不认。拎着行李箱走在混乱不整洁的夜晚路上,琢磨是打劫黑帮还是抢一下这个国家的银行。
一阵蹩脚的语言喊他。回头看到几个黑壮过来?
“我?”
“猴子说的就是你,放下行李,兜里的钱,滚。”
陈树国眨眨眼睛,看着最瘦那个手里的手枪。要不说不是家里,这玩意竟然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
真好,真的太好了。有种被解放了的感觉,陈树国笑了,非常开心。真的非常开心,闪电般夺过对方手里的家伙,砰砰四声,世界安静了。
四个穷鬼,非常非常穷的那种,甚至枪里只有六发子弹,备用子弹和弹匣都没有,本地货币也就够买一只鸡的。
这几个人明显就是最底层黑非其他国家过来的,这里人大多是白色或者褐色皮肤,纯黑的不多。
打劫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能不做就不做的好,好吧陈树国表示做这坏事的是陈树国,关我陈树国什么事?
两个黑皮的据点竟然收获不大,不过一辆破车解了他的交通问题。他要去弄点东西,然后离开这个国家,自由自在的游荡,陈树国已经死了,从拿起手枪那一刻起。
车子,汽油,手枪,这是什么?原来是一个在沙漠里寻找宝石黄金的家伙,穿着白袍吃着齁死人的甜点开着车直奔摩国。
沙漠海岸很美,鱼和海鲜也很好吃,肤色是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他就像一个移动的问号。
女人们很白也很热情,可惜留不住他前进的脚步。穿过海峡穿过多个国家,他的目的是去一个博彩之国捞一笔,然后回到同样肤色的地方待着。看历史变迁等着零探测的数据。时间有很多,不着急不着急,主要是他不喜欢那股子人身上的味道。再漂亮也只是一时的。不如做个浪子。
非常豪华的酒店,服务很周到,却是让他没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各种歧视还是存在的。带着大笔钱离开前,他进行了一次活动靶训练。四五支手枪像是废铁一样扔在地上。鲜红的番茄酱和陈列物在街上平放。
那道墙去看了,拿走了一些为漂亮国精工细作的长短武器。感觉没什意思,看到了一个非常可亲的人,拉着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亲切友好的交谈让他很舒服,一种从心里舒服的感觉。
青木潼,这是新的身份,是一个在欧洲居住生活的倭国家庭青年。祖上因为战争犯下罪孽,离开了岛国来到欧洲居住,拿着欧洲的国籍,这是一家非常非常友好的家庭,努力的给他提供了很多资金,还在为他离开时没有带上更多内疚的全家自尽谢罪。
多好的家人啊,为了青木潼的以后日子做了那么多努力,这才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