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忠义侯确实贪赃了陇南地区得赈灾银,不仅如此还谎报了伤亡人数······”周景帝转头看向周屹渊“你可知忠义侯的现状?”
周屹渊没有隐瞒“儿臣在马车上听到一些。”
周景帝无奈一笑“就连老百姓都觉得忠义侯所犯的错误不可饶恕,但是你皇祖母却只记得那是她的兄长。”
周屹渊沉声道“皇祖母是老了,心软了!但是此事天下多少百姓的眼睛盯着这桩事情呢!”
“法不正,则朝纲乱。”
周景帝眸光一灼“太子所言甚好!”
“刘福全拟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治国之道,在于选贤与能,赏罚分明。今忠义侯本应恪尽职守,以报社稷。然其贪污陇南地区赈灾银,谎报灾情 ,实乃有负皇恩,有违大周律例。
为此,朕特下旨:即日起忠义侯割去官职贬为庶人,流放极寒之地,没收忠义侯府贪污银款。”
周屹渊心道,父皇终究还是顾念着情分的!
圣旨一下来太后直接昏厥了过去,林贤妃更是死死的扒着太后娘娘生怕有什么好歹。
荣王也震惊了,不曾想父皇竟是这么快就有了决裁。
以后的忠义侯府即使有太后和母妃在,怕再也不似从前了,这个想法不止是荣王,京城其他世家大族皆是如此想的。
听闻太后昏厥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但是这毕竟是太后和皇上的事儿,谁也不敢掺和。
周景帝第一时间赶往永寿宫,太医的诊断结果是急火攻心,周景帝自是知道什么叫急火攻心。
周景帝顿了一瞬直言道“太医这两日留守永寿宫,齐嬷嬷你们好生伺候这太后,不得有半点差池。”
“是!
同时下来的还有一道圣旨,不过那道圣旨是发往河州道的,河南郡和洛邑郡的县尉皆是秋后斩首,并没收起全家家产。
一时间河州道的百姓沸腾,都为皇上英明的决策而欢呼。
“曹让,派一个人就守在永寿宫,有事情及时上报。”
“是!”曹让冲着一侧的小贵子甩了一下拂尘。
小贵子心领神会。
其实太后娘娘这也是一下子被惊着了。
荣王倒是想进宫求情,可是也不敢私自做主,毕竟这会儿谁跟忠义侯府扯上关系,谁都要受罚。
虽然没有失去忠义侯府的这个外家,但是现在这般与失去没什么差别。
忽的荣王想还是有差别的,至少这般太后对忠义侯府就心存一份愧疚,单是这一点儿,以后也是有益的。
这么想着荣王的心又宽松了两分。
林晴染知晓更是哭着闹着要回去看一眼,顾言良拦不住,索性就随她去了。
忠义侯府
林晴染与江氏抱头痛哭。
“太后娘娘,她······她怎么不帮我们?”林晴染哭的不行。
江氏哭着摇头“不知!”
忽的江氏反应过来说这个就是对太后的不敬,随即压低了声音“或许·····或许太后娘娘也周旋了呢。”
林晴染抹着泪明显不信,要是周旋的怎么还会流放至极寒之地?
就祖父的年龄来说,哪里还能走到极寒之地?
“那我姑母呢?”林晴染低声问。
江氏摇头,随即又道“能保住一个就保住一个吧!此时正是风口浪尖之上,就怕再牵扯到别的事情。
林承也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瞧着这母女俩哭哭啼啼更是来气。
“哭什么哭,不是还有我呢?”
江氏心中知道,这林章和林承到底是不一样的,毕竟一个是太后的兄长,一个只是太子的侄子,这·····这如何能一样呢?
可是那又如何?圣旨一下,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如何了?
太后和周景帝之间到底出现了隔阂,一旦隔阂出现想要修复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东宫
周屹渊回来的不早,周屹渊早就派人传了信儿让小姑娘先吃起来,不过孟朝卿哪里肯。
直到孟朝卿回来,才将膳食全部摆了上来。
周屹渊拉着孟朝卿的手坐下,一众下人自觉退下。
“以后倘若我回来晚了你就不要等我,先吃着些。”
孟朝琴行摇头“无碍,下午没做什么也不饿,等你回府一块儿吃。”
周屹渊不再多言,心道以后还是要尽早回来。
天气热,孟朝卿吩咐小厨房做的都是些清脆爽口的膳食,周屹渊吃了不少。
晚膳后孟朝卿问起河州道的事儿,周屹渊浅笑“今日父皇还在赞赏你,要不是你提前预知,恐怕这次河州道的伤亡不会少。
此次的提前预防救了不少人,要不是河南郡县尉和洛邑郡县尉玩忽职守,贪墨赈灾银款,河州道未必就会决堤。”
“卿卿,你是大周的百姓的福星,是你的特殊能力又一次救了大周的百姓。”
孟朝卿浅笑“既然上天赐予我这样的能力,我就该好好利用造福百姓,能救人是我的福气。”
孟朝卿从心里觉得这样的机缘是上天的恩赐,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的能力自是不能白白浪费了。
周屹渊沉声道“后续的事项还有许多,洛白在做收尾工作。”
孟朝卿沉吟了片刻道“只是单单两个县尉有问题?”
周屹渊扬眉“卿卿,有什么想法?”
孟朝卿淡笑“想法倒是没有,不过每个河州道都有刺史,我在想河州道的刺史对此事就没有丝毫察觉?
还是说上下沆瀣一气?”
孟朝卿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周屹渊单眉轻挑“卿卿的敏锐性还真是不一般,倘若是男子怕是抢手的幕僚。”
孟朝卿脸颊微红“只是人之常情的想法而已。”
周屹渊摇头“不是!即使有些人想到了也不敢如卿卿这般轻易就说出口来。”
孟朝卿眉眼弯弯“我敢是因为我对着的人是你!”
周屹渊唇角轻翘“以后也要是这样样子!无论什么时候想说就说,不必有过多的顾虑。”
孟朝卿眸光一顿,她明白这是周屹渊在担心以后一旦他坐在某个位置之后,他们彼此都会不会变。
“周屹渊!”孟朝卿郑重的唤了一声。
周屹渊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轻声应了一句“嗯!怎么了?”
孟朝卿郑重其事道“只要在我跟前你还是周屹渊我就是孟朝卿,我保证!”
周屹渊唇角轻勾“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