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犯了烟瘾去厨房找瓜子垫吧一口的苏道庸,在余光瞥见姜书瑶就要向后仰去的身形,吓得他心脏都快飞出的胸膛了,当下顾不得其他,脚下步子一跨,飞快的冲过去赶忙的抱住姜书瑶的身子,老脸吓得煞白一片,“书瑶,你怎么样?”
“身上哪里不舒服?”
说着,苏道庸半点不敢耽搁,扯着嗓子对外喊起来,“萧尨,彭槐,快,快过来;”
苏道庸哪里敢对姜书瑶的任何事冒险,“快,安排车,去最近的医院;”
眼瞅着姜书瑶的肚子快八个月了,要是俩孩子有丁点闪失,他可怎么和自家闺女交代?
闻言,萧尨和彭槐一个比一个跑的飞快;
*
此刻空间里;
突然狂风大作,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原本闭眼假寐的金箍棒,像是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威胁一般,歘的飞至半空,砰砰砰用身子撞击空间的屏障;
只是任凭它怎么用力,都撞不开格外坚硬的无形壁垒;
空间里的麦田、稻田、苞米田、高粱田,以及姜书瑶后来陆续种植的西瓜、青菜地,咚咚咚的地面开始有了裂开的趋势;
眼看着地面上隐隐有了裂痕,并且朝着药园的方向飞快的延伸;
吓得小人参飞快的散发身上的灵力,临时给药园增加一道保护罩;
药园可是姜书瑶交给它的祖宗;
要是药园有了任何闪失,别说它身上的灵力了,只怕把它浑身都拿去吃了,都赔不起;
正当小人参灵力的疯狂的朝着药园上方输送时了;
空间的异动惊的陷入沉睡的长矛和闪送纷纷睁开眼来;
在看到空间异常的第一时间,长矛更是狂躁不安的上蹿下跳;
原本小人参越发虚弱的身体,在看到长矛十分碍眼的在它跟前蹦跶,气的顿时炸开了,不管不顾的朝着长矛发泄道:“你是个死人么?”
“都这会了还蹦跶什么?”
“要是书瑶的空间崩塌了,你,我,我们一个不落,都得困死在这里;”
“你快想办法呀?”
“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要是以往,长矛听到小人参目无尊长的谩骂,早把矛尖对准它刺过去了;
只是眼下,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飞快的嗖嗖嗖的在空间寻找系统九宝的身影……
*
一个小时后,姜书瑶刚悠悠的从病床上转醒,抬眼便瞥见床边站了一圈紧张她的人;
一左一右更是被心急如焚的苏秀禾和温酒一左一右占据;
一看姜书瑶睁开眼,苏秀禾滚烫的眼泪可比声音快多了,一把抱住姜书瑶的上半身,控制不住的呜呜大哭,“你这孩子,可吓死干妈了;”
“上次产检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听到这话,床位心忧不已的苏道庸,阴冷视线不轻不重的落在三步远的沈文渊身上;
事发当场他冲过去的时候,现场可只有哭成泪人的沈文渊;
他外孙女晕倒,和沈文渊脱不了干系;
被滚烫视线盯着的沈文渊,自觉难辞其咎,当场惭愧的低下头去,闷闷的开口,“怪我,都是我的错;”
正在气头上的苏秀禾,一听到沈文渊的声音,当场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对沈文渊没半点好脸,猛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沈文渊,“我说沈同志,书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的苦衷,非得当着孩子的面胡咧咧?”
“要是我闺女有丁点闪失,你,你负责得了么?”
“你可别自以为仗着我闺女亲外公的身份,就敢胡作非为;”
“近二十年时间里,你可是连脸都没露;”
“怎么着?刚认回亲书瑶,就要把孩子往死里折腾?”
“你到底是不是书瑶的亲外公?”
“哪有这么坑孩子的亲人???”
好家伙,苏秀禾真是气昏头了,丁点不给沈文渊面子,开口就是往嘴里骂;
自知理亏的沈文渊,默不作声的蜷缩在墙角,一个字都不敢顶嘴;
倒是姜书瑶,切身体会的感受着苏秀禾公然对她的偏爱和疼惜,十分贪婪的抬手抱住苏秀禾,鼻音很重的哽咽道:“妈,我没事;”
“你别怪他;”
说着,姜书瑶手上又紧了紧,把苏秀禾又往怀里拽了拽;
像是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母女情分一般;
殊不知她反常的一声‘妈’,叫的苏秀禾心头猛的一颤,以及感受着从未主动抱过她的闺女;
再联想到她的明珠打小就没了亲妈,苏秀禾的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般,哗啦啦的往外倾泻,抬手轻轻拍着姜书瑶的后背安抚着,“闺女不怕,万事就妈和外公在;”
“以后不管哪个不长眼的想冲撞你,你只管给我狠狠的打回去;”
“有妈和外公给你兜底;”
苏秀禾口中的外公,自然是指苏道庸了;
一口接着一个外公的,听的现场沈文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分明他才是书瑶的亲外公,可也是他伤害书瑶最深;
一想到他亲闺女不在的事实,沈文渊下意识把一切的责任怪在自己头上,整个人阴郁的不像话,也再没脸待下去,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只是他刚站起身来,抱住苏秀禾贪婪的享受母爱的姜书瑶,像是察觉到了一般开口,“外公,你快别走;”
“我有话和你讲;”
说完,姜书瑶挣扎着从苏秀禾怀里坐起,抱歉的看向苏秀禾;
只一眼,苏秀禾立刻明白自家闺女的意思,当场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顾不得狼狈的哭样,轻声安抚,“妈知道;”
“交给妈来;”
话音落下,苏秀禾径直起身,带着病房内除了沈文渊以外的所有人出了门,还贴心的关上门;
一时间,病房内安静的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沈文渊更是老脸臊得通红,整个人内疚又局促不安的搓着手,“书瑶,是外公的错,外公不该和你说那些;”
“你放心,上一辈人的恩怨,我绝不容许影响你;”
“我……”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病床上的姜书瑶掀起被子下床,几步走到沈文渊跟前握住他无处安放的手:“外公,您听我说;”
“能在我即将为人母之前,和您相认,一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可我不希望您为了仇恨,丢了自己的命;”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您,能把之前欠我的十好几年,一年不落的补偿给我;”
“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