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脸色阴沉,“公子可是知道的,我是城主府门客统领!”
“你便是城主公子又如何?我行事按律,你便可以随意而行了吗?!”云飞扬这话却是微带怒意。
登时老道便觉云飞扬这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心内怪叫道:难怪手下之人都是如此修为,这年轻公子,果然更是深不可测!
晃了晃脑袋,企饶到:“公子也是见多识广人物,何必要揪着我的话茬不放呢。”
云飞扬微微笑道:“这样说来,这律法也不是什么事都适用的咯?”
“公子高见,法不加贵人,似我等修士,怎么能被这条条框框给束缚了呢。”
云飞扬还没说话,德福便叱道:“放肆,你也配与公子并列吗?”
老道只好道:“是是是,老道失言,不敢与公子相提…”
云飞扬也是微微摇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还有一桩。”
老道忙道:“公子请说,但凡老道力所能及,定不敢推辞!”
“你现在就去城主府,请城主大人出来与我一叙。”
老道惊讶至极,道:“公子…这…”
云飞扬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莫非你看我几次三番的饶你,当真以为我是好欺的吗?”
杀气腾腾而起!
老道被这杀气一逼,不敢再多言,只好应诺了下来,转身离去。
左太易见老道走远,道:“公子,何必让他将城主找来呢?”
云飞扬则是拉起蒙宝宝的伤臂,运起法力给他疗伤,一边回道:
“城尉手下城卫军的样式,我们在牧场已经见过了,大凡兵士,多肖将主,城尉想必也好不到哪去。今日不妨再看看这城主是个何等样人。”
左太易恍然。蒙宝宝只感觉被云飞扬这么一拿,原本火辣辣的手臂,竟然疼痛立消,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小臂上游来游去,舒服极了。
不多时,云飞扬便松开了手,蒙宝宝手臂上的伤原就是皮外上,被云飞扬《阎罗金身》修练出来的法力这么一养,顷刻便是回复如常,白嫩的小臂又如之前白藕一般了。
蒙宝宝却是惊奇不已,不可置信道:“哇!公子是仙人吗?好厉害呀!”眼中看着云飞扬冒出无数星星。
云飞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宝宝,公子不是仙人,公子是修士,你师傅也是修士。”
“哇!师傅,原来你也是仙人!”蒙宝宝当然分不清仙人和修士的区别,只知道很厉害就对了。
牛夯原以为云飞扬露着一手,蒙宝宝以后定然是只缠着公子了,谁知道云飞扬一句话,蒙宝宝便又冲自己来了,捂着头无奈至极。
云飞扬三人见这一大一小的模样,也是吃笑不已。
正好旁边有个茶棚,云飞扬便带着众人在茶棚里点了两壶茶,叫上了几碟子小吃,边喝边等。料定那老道绝不敢不回来。
没钱怎么喝茶?没关系,带着个金娃娃呢!再说,云飞扬可不准备自己付茶钱。
小半个时辰,刚巧众人喝完将茶喝完了,正准备将店家续上,就见那老道领着一伙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旁边的摊贩,大都方才见过这老道,也知道云飞扬等人正在茶棚里等着,一个个看热闹的你一句我一指,便将老道士一伙人指引了过来。
那老道进的茶棚,看见云飞扬众人正坐着喝茶,一个小孩子更是将嘴里填的满满的。
朝身后一位身穿绸缎袍子,头戴进贤冠,圆脸大肚,好似员外一般的男子,恭敬说道:“大人,我说的那人,就在那里。”
那员外一正身上衣冠,径直朝云飞扬一桌而去
到得云飞扬身前,左太易,德福,牛夯三人,都已起身站到云飞扬身后。
云飞扬没想到,这大阳城的城主,竟是个财主员外一样的人物。不过透过灵觉,云飞扬可以感觉到,这城主身上,朦朦胧胧掩藏这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
也是,若是孱弱之人,如何能做得这一城之主,还能和地头蛇一般的城尉争斗数十年。
城主先开口说道:“听说公子要见城主?我便是这大阳城主楚中天!不知道公子找我有何指教啊!”
楚中天一说话,一股声波便冲云飞扬袭来,尤其是最后一句,指教二字更是带着几分怒气。
很明显,这城主楚中天这一手,不过是试探云飞扬虚实。云飞扬自然也不会露怯。
“不知城主大人当面,有失远迎,不过今次冒昧请见,实在是云飞扬统管无方!”
一句话也是带着法力朝楚中天而去。
两道音波在空中无形的碰撞,却传出有形的声响来。
“嗡嗡嗡…”
每一个靠的近些的人,都感觉耳内嗡嗡作响,牛夯则是迅速将小徒弟蒙宝宝的双耳捂住。
吃的满嘴都是蒙宝宝奇怪师傅为何捂着自己的耳朵,也不管嘴里装着东西,说道:
“师傅,你捂我耳朵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人在听力减弱的情况下,总是不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音量。
蒙宝宝这一番话,便是如此,他自己感觉并未如何大声,可实际上,却也绝对算不得小。不仅如此,更因为他嘴里含了一嘴的点心,说话之时,将口中点心渣滓喷的满桌都是!
楚中天和云飞扬两人正自打量对方,都觉得对方不弱于己。被这顽童一闹,什么高手对阵的气氛全都没有了。
楚中天哈哈笑道:“云兄弟果然实力强横!嗯,手下也尽是人杰!就连着小朋友,也是一样的人才!”
云飞扬也是微微笑道:“城主过誉了,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
“说起来,我邀城主来此一叙,也算是因为这个孩子!”
楚中天疑惑不解,道:“这个孩子?云兄弟,不知这孩子怎么了?”
云飞扬指着蒙宝宝袖子的破烂处,将之前种种一一说的清清楚楚。
楚中天越听越怒,待云飞扬说完,一拍桌子,朝瑟瑟直抖的老道士喝到:“邱德贵!这便是你说的‘城中修士与民俱安’?这就是你这个三统领该做的事情吗?”
“横冲直撞,草菅人命!邱德贵,你告诉我,你到底置城内律令于何地?又置我于何地!”
老道士邱德贵被这一番训斥,吓得面无人色,叩首不止,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还请城主大人念在属下忠心耿耿,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老道士此刻,便如同之前被他训斥的轿夫小厮们一般,磕头不止,直磕的满头是血。
城主楚中天见这般情景,也是面带不忍,挣扎了良久,朝云飞扬道:“云兄弟,这邱老道不像话,竟做出这等事来,我这个城主难辞其咎。我便代他向云兄弟赔礼了。”
说完,便是起身一礼。云飞扬侧身避过,不肯受这一礼。
“城主大人切莫如此。”云飞扬将楚中天扶起。
楚中天见云飞扬如此,也不勉强,接着说道:“既然云兄弟这般说,我便只当顺了我意了。至于那无辜小厮,我必定将他家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绝不至孤苦难捱!”
云飞扬见这楚中天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也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老道士邱德贵,见云飞扬将此事揭过去了,心中虽然深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连连拜谢道:“多谢公子宽容!多谢公子宽容!”
云飞扬看了他一眼,满脸鲜血,白须尽赤,一副可怜兮兮,可心中却仍是嫌恶不已,冷声道:“你不必谢我,我们的帐,可没那么容易算清楚!”
楚中天刚刚才跟云飞扬各自落座,却又听得云飞扬所言,不禁追问道:“云兄弟,不知这老道士还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兄弟明示,我定然好好教训他!”
云飞扬看着楚中天,笑而不语,示意店家上茶来。
给楚中天和自己各倒上一杯茶,云飞扬举杯道:“城主大人果然是至诚至仁,云飞扬心甚敬服,来,以茶代酒,也算相识!”
楚中天自然也是嘴上来得的,两下寒暄,一杯热茶下肚。
云飞扬又是将茶倒满,悠悠说道:“城主大人对手下可谓是视若心腹啊!”
楚中天虽不明所以,却也以为是云飞扬为这刚才之事心中不舒服,笑道:“都是跟了我数十年的老人了,心内难免有几分不忍。”
云飞扬点了点头,道:“此种情谊,我亦知之,我亦有之!”
说完一口将杯中茶水喝完,大声道:“我身后这三人,一位是我家管事,跟了我数十年,无有差错。一位是我家贴身护卫,鞍前马后,护我安全。”
左太易和牛夯,见云飞扬忽然这样说,依次朝楚中天拱手示意。
楚中天见三人中两人已经介绍了,一个管事,一个亲卫,倒也是最亲不过。
却还有一人不见云飞扬细说,便指着德福道:“云兄弟口中两位,我已是认得了,就不知这位小弟,又是如何的忠勇?”
云飞扬朝德福看了看,摇头道:“忠是忠的,勇嘛,却有待商榷。说起来,这小子,又懒,又没主见,还贪嘴,实在有些不像话!”
德福站在身后听得云飞扬这般说法,尽是贬损,心中不免有些伤心,脸上也颇有些沮丧。
楚中天刚欲开口再问,云飞扬却抢先说道:“不过,他却是我父母所选,自小便陪我一同长大。我身边这三人,并着未在此处的一干家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
楚中天心中一震,想必邱老道是言行不逊,惹恼了人了!
不管心中怎么想,楚中天面上却道:“那是,那是!没想到云兄弟竟有这么一堆的英杰人才以为兄弟臂助!”
云飞扬也不管楚中天语气中的求和之意,说道:“既然如此,那云飞扬接下来的作为,想必城主大人能理解!”
话音未落,云飞扬站起身来,手掌一挥,掌风轰然而出。
跪在以上的邱德贵被这掌风扇的一下扑倒!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非常!
“你…”楚中天见云飞扬丝毫不顾自己当面,出手就将自己手下打伤,也是勃然大怒!
云飞扬面色平静,两眼紧紧盯着满脸怒容的楚中天,一字一顿的道:“我如何?他是什么东西!竟敢放言要教我兄弟做人?”
“我云飞扬的兄弟,要教,也只有我来教!轮不到旁人来置喙!”
云飞扬越说声音越大!浑身穴窍震动,法力磅礴如渊,识海内天河瀑布更是骤然迅猛,神魂之力激荡欲出!魂体双修的法力两相重叠,浑身气势更是强到极点!
整个茶棚!整条街道!都被云飞扬喝的好似山崩地裂了一般!
楚中天更是惊骇万分!只感觉方才一直与自己谈笑的翩翩君子,此刻竟然如同远古归来的神魔!
饶是以他运境修为加上城主大印在身,大阳城气运护体,竟也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心中不由暗骂邱德贵,好好的怎么惹上了这么煞星!
见楚中天被自己镇住,云飞扬又是连续两巴掌扇在邱德贵脸上,扇的他面庞肿大如猪,登时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