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凌乱,仙儿刚刚老远瞥目,只能看到南宫卿瑾在跳舞,至于其余的事情是一概看不到的,现在看到自己的主子这么过来,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不禁上前一步,“您……”
“仙儿,我今晚很高兴。”她心花怒放的说,一边说,一边看着仙儿,仙儿倒是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高兴的,人都作践成这样子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高兴。”
“在王爷醉酒的时候,你们木已成舟?”仙儿看着南宫卿瑾,为南宫卿瑾感觉不值,真是的,这个男人难道有眼无珠不成,小姐即便是不说,应该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小姐对于他的爱。
但是这个家伙呢,简直是故意的嘛,要么对南宫卿瑾是不理不睬,要么就愣是将南宫卿瑾当做是什么“赫连皇后”,真是岂有此理啊。
赫连皇后人早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念念不忘的,一个人没有很多青春年华的,莫要错过了自己身旁任何一道华丽的身影,现在,南宫卿瑾用力的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看自己凌乱的衣衫。
“你……仙儿,你误会了,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事情。”
“奴婢是不会误会的,奴婢已经看出来了,您真正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就那样什么都不要,已经将自己给卖了。”一边说,一边又问道:““疼不疼嘛,究竟疼不疼啊。”
南宫卿瑾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仙儿说的“疼不疼”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已经明白过来,气的南宫卿瑾当场就跌足长叹起来——“你如何胡言乱语起来,我不和你说了。”
“哟,小姐这么快就变了,不说就不说。”仙儿一边说,一边已经跟在了南宫卿瑾的身后,“往后呢,您要是留在这里,就真正成为了柳媚儿的眼中钉肉中刺。”仙儿提醒的很是。
“此事,我会着意考虑的,好仙儿,你提醒的很是。”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已经往前走。
今晚,有人已经将南宫卿瑾与皇甫空冥散会后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汇报给了柳媚儿,毕竟柳媚儿还算得上是当家主母,听完了那些话以后,不免横眉怒目,用力的一拳头已经落在了旁边的桌面上。
“好一个南宫卿瑾,给我玩这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前,明明说自己不会觊觎王爷,现在到底还是要与我为敌了,气煞了我。”琉璃看到柳媚儿大动肝火,立即上前一步,已经握住了柳媚儿的手。
“不值得,不值得,您好生想一想,即便是王爷喜欢南宫卿瑾其实喜欢的也是另外一个人,反正很快的南宫卿瑾也是要完蛋了,我们拭目以待就是,倒是您,您可不要这样子,要是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会露馅的。”
“你的意思,要我什么事情好像都没有发生一样?”
“您毕竟是从青楼回来的,难道 不知道女子驭夫有术才是最好的,其余的则次之,要是为了某些事情,则更次之。”这么一说,柳媚儿恍惚明白过来,“我好似已经明白。”
“姑娘明白就好,今晚夜深人静,发生过什么还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其实都该让这事情过去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好色慕少艾的,过去了就好,今日您可以对付一个南宫,搞不好明日就有一个西门,要是您连您自己都休息不好,来日可怎么办呢?”
“琉璃,你很好,很好。”
“姑娘谬赞了。”琉璃一边说,一边微微的笑了。今晚,柳媚儿反常了,回来以后,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安安静静的休息了,到了第二天,还是安安静静的。
明明知道柳媚儿怀孕了,但是皇甫空冥并没有过来,昨晚知道柳媚儿已经有孕在身,按理说,在皇宫里面的意思,到了今日,必然是要很快给这个女子晋升的,但是他并没有,一点儿举动都不存在。
“您按兵不动就是,现在我们要对付的不是王爷,要让王爷看得出来,您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琉璃一边说,一边给了柳媚儿一个阴鸷的微笑,曾几何时,琉璃陪伴柳媚儿用各种各样层出不群的手段,不知道 害了多少青楼女子。
现在,虽然很久没有做过那些钩心的事情,不过柳媚儿毕竟宝刀不老,很快已经驾轻就熟起来,并且还有琉璃在旁边助我张目。
到了午前,皇甫空冥还是没有过来,柳媚儿心知肚明,要是今日王爷还是不过来,往后想要让王爷过来,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能了。
于是,到了武侯,已经笑颜如花的捧在一个食盒朝着皇甫空冥这边来了,皇甫空冥昨晚宿醉的厉害,这屋子里面的丫头与小厮一个一个走起路来都是悄然无声的,好似灵猫一样,并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看到柳媚儿花枝招展的到了,这边伺候王爷的丫头立即挥挥手,老远的给柳媚儿行礼,柳媚儿知道王爷还没有起来,同样是悄然无声的已经朝着这丫头去了。
“姑娘到外面说。”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了。
“也好。”三个人朝着门口去了,到了外间以后,丫头已经淡然一笑,“姑娘想必现在也是很疑惑,究竟王爷为何没有起来,实不相瞒,原是王爷昨晚喝酒太多,今朝这才睡得酩酊起来,要是一醒过来,奴婢这里会让人过去告诉姑娘您的。”
在这里,别人称呼柳媚儿,无外乎是“姑娘”“小姐”罢了,这让柳媚儿并不是很喜欢,也不是很赞同。
她多么希望有人叫自己为“皇后”“王妃”之类,但是没有可能了,即便是自己用尽全力,可能今生今世在皇甫空冥这里不过是一个永远难以窥其堂奥的妾罢了。
“王爷昨晚回来以后,就是不停的说梦话,手中还握着这个,这想必是姑娘的。”这个小丫头是不常常出去的,昨晚的宴会,她在这边屋子里面看家,并没有过去。
皇甫空冥夜深人静回来以后,倒头就睡,睡着了以后,始终在说梦话,虽然迷迷糊糊的,不过这个丫头还是将情况如实的告诉给了柳媚儿,柳媚儿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呢,已经伸手,将一股金簪已经拿出来。
“这个想必是姑娘的。”在这个小丫头的眼睛里面,王爷必定与柳媚儿还是情投意合的,但是手中的金簪,乃是南宫卿瑾平日里佩戴的。
这么拿出来以后,无疑是打脸柳媚儿了,很快的,柳媚儿的面色已经变了,倒是旁边的琉璃已经毕恭毕敬的上前一步,含混的握住了这金簪,并且连连道谢起来。
“可不用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姑娘暂时去吧,等到王爷醒过来以后,奴婢这边立即让人过去汇报给您。”这丫头倒也是好心办坏事。
“好,谢谢。”柳媚儿一边说,一边去了,皇甫空冥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在赖床的时候,皇甫空冥的起床气可能会殃及无辜的,既然这边伺候的丫头要自己早早的去了,自己还是去了的好。
到了门口,琉璃已经将这金簪给别在了柳媚儿的头顶上,柳媚儿立即就要将金簪给丢掉。
“什么是死猫烂狗用的,你给我,本小姐可不要。”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将金簪给丢开,旁边的琉璃已经一笑,“小姐还是稍安勿躁的好,不要着急扔掉……”不知道在柳媚儿的耳边说了什么,倒是让柳媚儿开心了不少。
到了午后的饭辰,皇甫空冥终于醒过来,早上的那个丫头已经过来伺候皇甫空冥,皇甫空冥沐浴更衣,这丫头帮助皇甫空冥梳理鬓发的时候,皇甫空冥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 :“今早,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回王爷——”一边说,一边将一束黑漆漆的发丝已经挑起来,“柳姑娘来过了。还给您送过来一些好吃的。”
“南宫姑娘呢,有没有过来?”昨晚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似的,要不是手中还有南宫卿瑾的簪子,要不是身上还残留有昨晚南宫卿瑾衣襟上的香氛,几乎让皇甫空冥误以为昨晚的一切是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或者说,是自己的黄粱一梦罢了,现在,那簪子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弄丢了,现在,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着丫头。
“南宫姑娘并没有过来。”丫头说,一边说,一边已经将另外一面镜子握住了,让皇甫空冥看一看镜子后面,自己瞻仰不到的后脑勺,对于这个手脚伶俐的丫头,皇甫空冥是格外喜欢的。
“很好。”
他说,说完已经站起身来,“我在庭院中走走,你们忙你们的就是。”这么一说,这丫头立即问出来一个地点,并且很快的已经将地点让人给告诉了柳媚儿,柳媚儿在府中大得人心已经可见一斑。
自从帝京的宫变以后,皇甫空冥深居简出,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什么雄心壮志似的,又好像明明自己有雄心壮志,但是自己已经不愿意去付诸行动罢了。
其实,昨晚南宫卿瑾说的很对很对,自己一直以来之所以没有任何的举动,不过是自己让悲伤给淹没了,让无穷无尽的悲伤已经吞并了自己,要是自己可以重新掌控一下局面就好了。
现在他在庭院中,慢吞吞的散步,企图将脑子里面的千头万绪给整理一二,但是脑子里面还是乱七八糟的,越发想,越发是觉得脑子里面的东西变成了一团糟。
就在此刻,花枝招展的柳媚儿已经到了,好像是不期而遇,但是明显是经过刻意的安排,就连柳媚儿的衣服花色好像都涉及安排出来似的。
老远的,柳媚儿已经腰肢婆娑的朝着皇甫空冥走了过来,“王爷。”
“嗯。”他回答一声,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到底还是琉璃省事,已经搀扶柳媚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并且在耳边提醒柳媚儿一定要表现出来,那种孕妇才有的谨小慎微,柳媚儿这才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落足,一点一点的朝着皇甫空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