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南宫卿瑾轻蔑的一笑,自嘲的说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空花幻影,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又要将我囚禁起来,皇甫空冥,求你,求你放过我,求你给我自由好吗?”
“南宫卿瑾,本王认为你喝醉了。”
“王爷岂不闻‘酒后吐真言’?”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已经惨笑一声,看着天边的明月,也是看着皇甫空冥手中的酒樽。
“不想,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皇甫空冥,我……我明日要去了,既然你没有那种意思,我何苦留在这里折磨自己,何苦,何苦啊!”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失魂落魄的准备离开。
“你吃了什么东西?”皇甫空冥终究还是觉察到不对劲,一边腻声说,一边已经走到了南宫卿瑾的身旁,南宫卿瑾显得那样的失落,那样的憔悴,面容紧绷,简直随时都有倒地不起的可能。
那张脸好似熟透了的番石榴一样,柳叶眉微微的挺立,那双澄澈的黑眸,好像什么表情都不存在一样,一种空洞的感觉已经直杀人心,那种让人没有办法形容的感觉,好像裹挟住了南宫卿瑾一样。
她就那样失魂落魄的准备离开,说真的,就连南宫卿瑾自己都不清楚,为何米酒的作用会这么立竿见影,虽然以前并没有喝过米酒,但是就目前看来,晕陶陶的,步履跟着也是沉重起来。
眼前的皇甫空冥不如以前的清楚,模糊的轮廓看上去是那样的迷蒙,黑色的广袖已经伸出来,就那样拦住了南宫卿瑾,现在,南宫卿瑾是那样快的想要离开,是那样快的准备离开,也是那样快的举步。
刚刚到了前面的位置,皇甫空冥已经上前一步,拦阻在了南宫卿瑾的必由之路上,看着那醉眼婆娑的女子,皇甫空冥想要说什么,但是嘴唇蠕动了一下,终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良久的沉默以后,南宫卿瑾微微后退,将臻首侧着,靠在了旁边的木柱子上,微风轻抚,发丝就那样在空中曼妙的飞舞,一切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让人我见犹怜。
也是那样轻而易举就已经将皇甫空冥深藏在内心的某种怦然心动已经给兜揽住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已经在两个人之间枝蔓。
他看着月色下的南宫卿瑾,南宫卿瑾笔挺但是瘦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那样委屈而又惆怅的瞪视着自己,喝醉以后的南宫卿瑾与以前的南宫卿瑾毕竟还是判若两人。
两个人的目光就那样交汇了一下,一个沉默了,一个跟着也是沉默了,他的手就那样包围成一个契合的圆,已经将瑟瑟发抖的南宫卿瑾给包裹在了圆心中。
“抱歉,我让你不开心了。”他说,铁汉柔情?这大概是皇甫空冥有生以来第一次给一个女子致歉,虽然南宫卿瑾现在迷迷糊糊的,不过那几个字还是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她那惆怅的眼风,终于还是慢慢的散开了,乌云笼罩的天空跟着也是电闪雷鸣起来,南宫卿瑾的心悦动的简直不可思议,那滚烫的心,好像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一样。
那种感觉,让人不可思议,那是一种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她的面颊滚烫,整个人好像刚刚从火炉中出来一样。
水殿有风吹过来,将南宫卿瑾的发丝吹了起来,一股淡淡的沁人的芬芳已经顺着空气流动,就那样无孔不入的进入到了皇甫空冥的鼻翼,好像这一股柔情脉脉的香氛可以进去到人的四肢百骸一样。
是那样的吸引人,以至于让皇甫空冥再次看南宫卿瑾的时候,看到的好像不是赫连皇后,而是真材实料的南宫卿瑾。
“本王答应你,你要是想走,明日里本王会安排你离开。”他说,一边说,一边叹口气,目光沉痛的望着南宫卿瑾。
其实,皇甫空冥是舍不得南宫卿瑾离开的,毕竟皇甫空冥这么多天以来,日日都与她在一起,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无足轻重。一旦真正南宫卿瑾要离开这里,一切都付诸行动提上日程以后,那种盘桓在他心中的感觉就变得举足轻重起来。
那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好像是海潮一样,同样是兜兜转转已经包裹住了皇甫空冥自己,皇甫空冥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个,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终于南宫卿瑾还是点了点头。
“喜欢我?”看到南宫卿瑾要走了,皇甫空冥立即迫问一句,南宫卿瑾加快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的可能,自然而然的,也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这让皇甫空冥有了淡淡的失落与挫败。
他再次出现,鼻梁几乎已经与南宫卿瑾的鼻梁骨触碰在了一起,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了一下,皇甫空冥已经叹口气,并不看南宫卿瑾的目光,而是看着地面。
“还没有回答我呢,就想要走吗?”他说,一边说,一边唯恐南宫卿瑾择路而逃了,就那样伸手,握住了南宫卿瑾冰冷的瑟瑟发抖的手掌。
其实,现在她的手与他的心是一样的,同样是冰冷的体味,同样是一种没有办法形容的感觉,那种感觉裹挟住了皇甫空冥,让皇甫空冥有力量保证面前的女子不至于那样快就离开。
“重要吗?”这就是皇甫空冥的回答吗?这回答未免过于张冠李戴,过于牵强附会呢?他的目光围绕着眼前的女子,良久良久以后,终于强迫南宫卿瑾那小鹿一样慌张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当然重要,这决定了你的去留,也是决定了本王日后对你的态度。”皇甫空冥一边说,一边已经看向了南宫卿瑾。
“皇甫空冥……”南宫卿瑾反而是镇定了下来,该说的到了某一天,到了某一个节点不终于还是要冲口而出吗?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希望你兑现你的诺言,明日里,我就要去了,你不要食言而肥,到时候强留我 。”她说,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
那一次,皇甫空冥也是信誓旦旦的答应了自己,让自己就那样离开的,既然两个人都不互相爱慕,早早 的各奔东西未必不是最好的结果。
仙儿旁观者清,毕竟说的还是很中肯啊,要是可以离开,他们还是需要离开这里的。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啊,即便是目前皇甫空冥爱自己爱的无以自拔,但是话说回来,那种爱也是建立在赫连皇后身上的。
要是没有先皇后,她南宫卿瑾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误打误撞不小心进入了侯门的苍蝇罢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终于也是明白了很多很多,现在,南宫卿瑾想要做的是立即逃走。
快速的消失在这里,消失,消失。
皇甫空冥的目光看着南宫卿瑾,“回答本王几个问题,你回答完毕,本王一定会放你走的,至于明日,本王今天已经答应过你的事情,明日里本王是绝对没有可能让你不离开的。”
听皇甫空冥这样说,南宫卿瑾这才微微放心,用一种冷冷的态度,灰心丧气的看着眼前的皇甫空冥,道:“你说,只要是我可以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不说假话?”皇甫空冥唯恐南宫卿瑾对自己敷衍塞责,笔挺的浓眉已经有了明显的褶皱,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倒是南宫卿瑾,早已心坚石穿,已经准备离开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是自己不能回答的呢?
“你倾慕本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就这样直率,就这样犀利,这是南宫卿瑾意料之外的,她眼睛里面晦涩的光芒逐渐在积累,在增加,很久很久以后,这才嘤咛一声——“自然不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
是啊,对这样一个大魔头,自然不可能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他,那是没有可能的!毕竟他们之间的相遇是那样的充满了不愉快,他就好像是自己生命中的天魔星一样,第一次的出现已经将她赖以生存的医药馆该毁掉了。
以前的种种,其实是南宫卿瑾的切肤之痛,以前的以前,要是没有以前就好了,要是没有自己做没阶下囚的日子就好了,自然也不会有现在的难舍难分,两个人的目光稍微交汇了一下。
沉默将空气给包裹住了,皇甫空冥用力的睨视南宫卿瑾,而此时此刻的南宫卿瑾嘴唇在颤抖,那双睫毛好像闪电一样,在震颤
“那么说,不是一见钟情了。”
“王爷,我还要回去给刍风准备药,失陪了。”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就要离开,今晚的自己,并不是那样的清醒,她自己也是觉得奇怪,刚刚的亢奋已经消失了,大概是米酒的作用已经逐渐的去了。
南宫卿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沉默充盈在了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一层迷离的水雾将两个人给包裹在了垓心似的,万籁俱寂,好像这里的一切已经死亡了,唯独有两个人是活着的,一个是自己,一个则是眼前的皇甫空冥。
“不能走!话没有说清楚,就不许走。”皇甫空冥一边说,一边已经用力的阻拦在了南宫卿瑾的面前,南宫卿瑾心跳加速,但是面无表情,那双眼睛灼灼看着眼前的男子,“你还要听什么,你问就是,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每日到了这个时候我总是要回去的,刍风这个时候需要用药,仙儿一个人在那边,多有不便。”一边说,一边就准备离开。
“刍风,刍风,在你的嘴巴里面,别人总是比本王还要重要不少。”他吃醋一样,一边用力的呼号,一边已经冷冷的凝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南宫卿瑾嗤笑一声——“王爷还需要让人重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