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女人,您真是恶毒啊。”
倒是现在的柳媚儿已经从万念俱灰变得镇定了不少,但是眼睛还是诡谲的望着旁边的南宫卿瑾。“南宫姑娘,你为何要推我,你明明知道我是有孕之身啊,你明知道的啊,你没安好心,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的谋局,你真正是厉害。”
“喜欢王爷并没有错,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这府中喜欢王爷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您呢,现在的您呢,您……”
既然已经病了,既然已经流产了,这女人应该消停了,但是这女人呢,对自己无理的开始谩骂起来,现在,任何人的眼中看来,柳媚儿都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受害者,而犯了错的南宫卿瑾还是那样的无动于衷,居然连承认错误应该有的态度都没有。
“你们,你们含血喷人,我们小姐并没有推柳姑娘啊,这是奴婢亲眼所见的,你们为何一大清早就过来含血喷人,你们,你们这些恩将仇报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柳媚儿自己安排出来的,柳媚儿,你用心良苦,你用心良苦啊。”
仙儿已经愤愤不平起来,将不平则鸣全部都发表了,旁边的柳媚儿早已经楚楚可怜的开始抽噎起来,面对现在的局面,除了等待皇甫空冥的到来,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主持公道。
面对这样的大事情,皇甫空冥不多久已经到来了,老远的已经听到这屋子里面爆发出来的一片嘈杂,他就那样用力的,迈着坚定的步伐已经到了屋子里面。
看到的却是那样的场景,柳媚儿已经在琉璃与丫头的搀扶下到了云榻上,一脸的灰败,人已经气息奄奄,且卧床不起。
在皇甫空冥没有来的时候,或许柳媚儿的态度好一点儿,但是在皇甫空冥来了以后,这女人就更加是显得楚楚可怜无枝可依了。
她不用说任何一句话,不用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只需要表现自己的软弱博取同情就好,那种让人一看就我见犹怜的感觉,那种淡淡的含着清愁的痛苦,让人一看就激发起来前所未有的保护欲。
虽然暂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毕竟眼前亲眼目睹的局面,已经板上钉钉一般的证明了一个道理,南宫卿瑾导致柳媚儿流产了。
自己唯一的一个孩子在这样争权的环境中,成为了一个牺牲品,一想到这里皇甫空冥面色一冷,冷峻的眉峰已经笔挺起来 。
那双可以杀人的冷漠眸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一分一毫的情感,是那样的冰冷,是那样的让人惶恐。
“你居然连本王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好狠的心。”现在,人人都能看出来柳媚儿是受害者,加害柳媚儿的人已经不言而喻,是面前四平八稳的南宫卿瑾。
难得的是,现在的南宫卿瑾并没有一分一毫的不安,现在的南宫卿瑾是那样的平常,简直平常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尽管,对于柳媚儿的爱,还不足让皇甫空冥对这个孩子激发起来一个属于父亲的爱意。
但是毕竟,柳媚儿已经怀孕,并且这孩子真真正正就是自己的啊,想到这里,皇甫空冥无端端就变得冷漠起来,即使这孩子将来出生了,柳媚儿依旧未名未禄,这孩子依旧是一个平常的小孩。
但是毕竟柳媚儿还是柳媚儿,孩子自己孩子的母亲啊。想到这里,皇甫空冥又是看一眼柳媚儿,此刻的柳媚儿已经哀哀欲绝的哭泣起来,一会儿有声无泪,一会儿有泪无声,一会儿又是涕泪交流。
这个女人基本上是想不到的,这个孩子这么快就消失了,这么快就已经不存在了,她才做了一两天准妈妈,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是她非常享受的感觉,但是现在呢,一切已经变了。
一切已经慢吞吞的变了,时间变得沉默起来。
“我并没有。”南宫卿瑾咬噬了一下自己的丹唇,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抬眸,看着误会自己的男人,其实此刻痛的不是南宫卿瑾的身体,而是自己的内心,南宫卿瑾的心简直好像是在滴血一样。
南宫卿瑾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为这模样,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一切已经是那样的不妙。这女人终究还是针对自己的,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孩子,什么有孕之身,从一开始就是用来骗人的烟幕弹。
其根本性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扳倒自己罢了,一想到这里,南宫卿瑾的心跟着也是痛起来,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让南宫卿瑾想要哭,但是毕竟南宫卿瑾还是忍耐住了,你皇甫空冥的眼睛冷漠而又惆怅,定定的锁定在了南宫卿瑾的面上。
可想而知,痛失爱子的皇甫空冥是一定会相信南宫卿瑾的,因为这屋子里面已经有目共睹了,三人成虎,究竟看一看周边的丫头与奴婢会怎么说。
“明明就是你。”他恶狠狠的从齿缝中迸出来这么一句警告的话,南宫卿瑾一个字都没有反驳,就那样失望透顶的看着皇甫空冥,难道这么久了,皇甫空冥还不清楚柳媚儿的为人不成?
想到这里,她咬着嘴唇的力量逐渐的增加,好像舌尖已经品尝到了一种淡淡的血腥,终于,皇甫空冥慢慢的吸口气,慢慢的扬眉,慢慢的,沉静的握住了拳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丫头。
这个丫头怯生生的看一眼旁边的柳媚儿,柳媚儿可没有时间与这个小丫头眉来眼去,两个人的目光稍微交汇了一下,这小丫头是何等样聪明过人之辈,已经一切都心知肚明,知道柳媚儿的意思以后,已经上前一步。
在皇甫空冥的身旁开始磕头起来,一边瑟瑟发抖的磕头,一边以泪洗面,一边怯生生的开始指控起来,手指在空中好像利剑一样,已经知在了旁边女子的身上,“就是你,就是你,是你。”
南宫卿瑾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在这里,平日里与自己相处融洽,自己对这丫头也是很好,满以为这丫头与自己是那样的情同姐妹,但是没有料到会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两个人的目光稍微交汇了一下,南宫卿瑾冷冷的,冷冷的瞪视着这个说假话的人。
“你……你含血喷人,没有的事情,你怎么能无中生有呢,你简直是胡言乱语,王爷,王爷,这小丫头胡言乱语,您莫要相信,莫要相信啊。”仙儿一边说,一边开始哭诉起来。
皇甫空冥的目光好像春水一样,已经从两个人的面上稍微移动了一下,然后终究还是定焦在了先跪在自己面前的丫头身上。
“仙儿,回来,让她说,我们清者自清,怕什么,王爷会评断的。”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伸手,将往前走,跃跃欲试的仙儿手掌已经握住了。
仙儿叹口气,目光闪烁了一下,只能擦拭掉了委屈的泪水,跪在了旁边,听这些人对自己那无中生有的话。
仙儿此刻是那样的悲痛,倒是南宫卿瑾,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像什么遭遇到了自己面前,这安之若素的女人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一样,好像这女人总是平静无澜似的,好像这女人的一颗心真正是问心无愧似的。
对于失去了这个本不应该来的孩子这样的事情,皇甫空冥虽然痛心,不过知道这孩子终究还是去了,居然还产生一种淡淡的平静的释怀。
是恶毒了点儿,但是让一个妓女做自己孩子的母亲,在伦常与道德上,皇甫空冥其实还是不能接受的,至于目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是众说纷纭,有两个甚至于两个以上的版本了。
两个人的目光稍微交汇了一下,南宫卿瑾并没有低头,而是那样静默无声的等着,脸上并没有一分一毫的波澜与神情,是那样的平静,简直泰山崩于眼前也就那么一回事似的。
皇甫空冥呢,看一看这样平静的南宫卿瑾,看着看着,也是平静了下来。
“奴婢并不敢欺瞒王爷,王爷,奴婢刚刚明明看到南宫姑娘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与我们小姐发生了口角之争,一开始奴婢是想要劝一劝的,但是奴婢是人微言轻的,奴婢哪里就干造次了。”
这丫头一边哭泣,一边哀哀欲绝的讲述,好像果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南宫卿瑾没有想到,自己会让人这样的污蔑,会让人这样的陷害,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瞪圆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包裹住了这个女人。
她冷冷的,不满的恶毒的瞅着旁边那瞎说八道的丫头,不说一个字的抗辩,不表示将自己的态度,始终就那样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丫头,这个丫头呢,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则是痛苦的说起来。
“那毕竟是奴婢的错,奴婢想,与其这样子看着南宫姑娘与我们小姐争吵,奴婢好歹还是上前一步劝一劝是比较好的,但是在奴婢刚刚上前一步,准备让两位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坐在这里好生说一说的时候……”
这丫头说到这里,立即怯生生的心虚的望一眼旁边的南宫卿瑾,南宫卿瑾呢,还是平常的样子,不过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就那样空洞而有冷厉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奴婢刚刚上前,就看到南宫姑娘伸手,朝着我们小姐的肚子那么用力一推,我们小姐淬不及防后背就那样撞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柳媚儿身后的桌子。
柳媚儿听到这里,比刚刚的哭声还大了不少,显然,这样的说法是成立的,皇甫空冥的目光看着旁边的桌子,大概在脑子里面推算了一下距离,恶狠狠的攥住了拳头。
“奴婢毕竟距离比较远,等到奴婢上前一步,准备动手的时候,哪里就知道,悲剧就发生了,奴婢就看到……看到……”
“什么,快说!”
“奴婢就看到小姐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等到奴婢与琉璃姐姐将小姐搀扶到旁边云榻上的时候,小姐的身上就有了血,后来……”这丫头一鼓作气说完以后,这才又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您已经看到了,还用……用……奴婢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