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刍风退居在这里,不就是想要等到以后有能力的时候,帮助皇甫空冥东山再起吗?刍风无时无刻不在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好准备,刍风想,自己毕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啊。
报仇的事情刻不容缓,往后一定会跟着皇甫空冥纵横天下的,但是刍风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成为一个生不如死的残废,这残废的事情是拜眼前女子所赐。
刍风瞪圆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女子,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刍风终于还是叹口气,“我要杀了你。”
“将军,请相信我,一次就好。”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已经上前一步,站在了刍风的面前,刍风伸手,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
“本将军就是死,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将军难道就想要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为无用之人,将军难道就想让人借刀杀人,将军难道就想要为人作嫁不成?”南宫卿瑾每说一个字就多靠近刍风三分,刍风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避开南宫卿瑾那双美丽的眼睛。
那双眼睛沉静无暇,并没有惶恐,按理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女子一定会逃避的,但是南宫卿瑾并没有,非但是没有,还迎难而上。
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自己,刍风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同样也是看着自己,女子的眼睛是惆怅的,是清明的,但是清明与惆怅中有淡淡的阴郁与幽凉,“将军真的想要这样模模糊糊的吗?”
“本身就是你,还算是什么模糊。”
“我伤害您的目的是什么?杀人总是有目的的,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服务,我的目的是什么呢?”南宫卿瑾也是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目光是看着刍风的,但是皇甫空冥清楚的很。
这些话是在诘问自己,是啊,所有的行动应该都是为了自己终端的目的在服务,南宫卿瑾呢让刍风变成一个残废,其目的是什么呢?要是连目的都没有,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些都可以让人想入非非,刍风攥着的拳头,终于慢慢的松开,然后慢慢的闭上了那双眼睛,鼻翼在微微的晃动,看到刍风没有很大的反应,没有很剧烈的动作,南宫卿瑾敛眉,终于上前一步。
就在南宫卿瑾的手终于伸出去,终于要按压刍风手掌的刹那,刍风用力的推开了南宫卿瑾,南宫卿瑾一个踉跄,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此事,我会好生调查,现在,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刍风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推开南宫卿瑾,好像南宫卿瑾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似的,目光再也没有多看一下南宫卿瑾。
南宫卿瑾在仙儿的搀扶下已经站起身来,“要是你相信我,我想,还是有办法的,毒固然是厉害,但是经过研究,毒还是可以化解的。”
“不需要!”刍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冷冷的挥手,已经要让这女人走开,南宫卿瑾知道,现在的情况不要说刍风,就是自己也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毕竟此事的矛头全部都指向了自己,“王爷,末将去了。”刍风一边说,一边准备走,刚刚过来抬着刍风的几个人已经点点头,抬着刍风去了。
“让人给将军做一张椅子,做好轮子,不要太照顾将军,最近这几天,将军性情大变,就是打人骂人也是情理之中,去安排妥当人伺候着。”皇甫空冥给旁边一个后生说,一边说,一边挥挥手。
后生点点头,立即去了。
皇甫空冥这才看着倒在地上的南宫卿瑾,目光冷冷的,那样冷冷的目光,在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这目光简直好像是一块冰。
“不是我。”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禁足寒亭院,在啊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随便走动。”皇甫空冥说完,已经准备去了,旁边的柳媚儿看到花un港府空冥如此这般的愁眉苦脸,立即强支病体朝着皇甫空冥去了。
“小姐,小姐。”南宫卿瑾的目光始终望着前面不远处,前面的位置,两个人的目光稍微交汇了一下,仙儿的手冷冰冰的,而南宫卿瑾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寒亭院啊,小姐。”这府中有一个寒亭院,冷情、萧条、破败。简直不是人居住的地方,但是现在居然是他们两个人必须要去的地方,南宫卿瑾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程度。
“仙儿,大概是你我气数所致,真相终究还是会明白的。”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一个丫头怯生生的已经从门口走进来,南宫卿瑾看到这个丫头就是刚刚帮助柳媚儿指证自己的一个。
而这个丫头的使命并没有结束,这丫头这一次过来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带着这两个人到寒亭院去,仙儿看到这个丫头还敢回来,怒不可遏的就要上前去,看到仙儿那斗鸡的模样,南宫卿瑾立即伸手,已经拉住了仙儿的手。
“已经如此了,还能如何呢?”
“你,你为何刚刚胡言乱语,你刚刚血口喷人,我们明明就没有。”不等这丫头开口,仙儿已经劈头盖脸就问一句,这丫头老远就站住了,听到稀稀落落的脚步声终于逐渐的远去了,这才八个字。
这八个字作为理由,其实不需要其余的延展,已经足够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丫头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姑娘,可以跟奴婢去寒亭院了。”好像刚刚的怨怼并没有发生一样,丫头一边说,一边已经带路了,南宫卿瑾点了点头,已经跟在了这个丫头的身后。
其实,南宫卿瑾明白的很,刚刚的状况,不是这个丫头要怎么做,而是为了保全自己,这个丫头必须要含血喷人。
走了很久很久,好像已经走出去这宅子范围一样,终于,南宫卿瑾与仙儿到了这寒亭院,才是夏天刚刚开始,按理说,这里应该热热闹闹的,但是一路上越发走越发显得冷落萧条,等到三个人真正脚踏实地在寒亭院门口的时候,南宫卿瑾的一颗心已经如坠冰窟。
“往后需要什么东西,奴婢会送过来,奴婢尽量周全您就是,好歹不要您自生自灭,奴婢害人只是一次,那是万不得已,往后不会了。”这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已经颔首,退出去了。
仙儿立即一把就握住了南宫卿瑾的手,心同样也是老早就已经沉下去了,仙儿的目光看着南宫卿瑾,很久很久这才紧紧的握住了南宫卿瑾的手。
“小姐,您看看这里……”仙儿一边说,一边已经指了指眼前,眼前的庭院破败的简直不成个样子,门楼上蜘蛛网一团一团的笼罩起来,那“寒亭院”的牌匾已经歪歪斜斜的滚落下来。
周边是曼生的草儿,还有一株巨大的槐树,巨大的槐树旁边是白杨树,这里阴风阵阵,不时地,有落叶已经给分吹起来,明明是炽烈的夏天,应该吹面不寒杨柳风的,但是吹在了南宫卿瑾身上的风是那样的冷。
冷的好像一把刀子一样,这让南宫卿瑾不觉得缩了缩脖子,深吸一口气以后,终于看向了旁边的位置,“仙儿,至少你我还活着,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已经将旁边的枯枝给捡起来,给了仙儿一根,两个人握住了枯枝,一边打扫周边的蜘蛛网,一边咳嗽着朝着这屋子里面去了,屋子里面简直已经没有落脚的睇地方。
尽管南宫卿瑾与仙儿已经为即将看到的东西做了一个周全的想象,但是实在是没有料到,映入眼帘的是那样破败不堪的场景,屋子里面的一切是那样的肮脏,那样的腐朽。
中庭的一株树上,有喜鹊在鸟巢中叽叽喳喳的鸣叫,给这样冷落的环境增添了一种活泼与喜悦,其余的地方,黑漆漆的,明明这才是下午的时间啊,但是屋子里面就这样了冷 。
“啊!”仙儿不知道看到什么,立即躲避在了南宫卿瑾的身后,不过仙儿立即发觉这样子不妥,又是从南宫卿瑾的伸手站出来,挡在了南宫卿瑾的身前。
南宫卿瑾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仙儿不怕,不过是狐狸罢了。”南宫卿瑾已经看清楚,旁边的位置是一只淡金色的狐狸,狐狸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倒是好像南宫卿瑾现在成了那不速之客似的。
南宫卿瑾对着这狐狸那样友好的一笑,狐狸这才拖着巨大的尾巴,朝着旁边的灌木丛去了,仙儿刚刚站稳脚跟,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叶片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立即尖叫一声。
“仙儿不怕,银环蛇罢了。”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极快的眼睛半蹲在了那里,手稳准狠,已经握住了草丛中的一条蛇,然后丢在了院子外面,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了,现在仙儿已瑟瑟发抖起来。
连走路都不敢了,倒是南宫卿瑾,握着旁边的扫把已经开始打扫起来,大概是乐天知命,这女人无论是在任何时候,总是不那样畏怯的,他那样慢吞吞的举步,握着手中的扫把一边打扫,一边朝着仙儿笑着。
那一种自傲,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南宫卿瑾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干净,这屋子中庭里面的落叶是那样的多,多的简直不可思议,南宫卿瑾与仙儿合力,用了将尽两个时辰,这才将院子里面的落叶给打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