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武侯立即磕头起来。“敢给您拿过来,早已经就经过很多很多的研究与调查,我们的画师是跟着走访的情况拼凑起来的,这画师也是没有见过大学士与大学士的夫人。”
这句话从侧面已经说明了一个道理,这大学士是很厉害的,他肯定了一下这大学士的本领,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将那张纸轻飘飘的放在了桌面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丫头已经握住了两根细密的绳子。
将这绳子撮合在了一起,轻轻的在他的面上开始滚动起来,不疼,有一种淡淡的麻痒,这是宫廷里面传过来的一种动作,很快,可以将一张脸上细密的绒毛给弄的干干净净的。
“这个丫头,当年只有十六岁,按照年龄看,与现在的南宫卿瑾倒也是差不多。”其实,皇后娘娘驻颜有术,如果赫连皇后果真还有一条命,现在早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女人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宜,倒是不会让人看出来那四五岁的差值。
“她呢,与自己说的一样啊?”一边说,一边睁开眼睛,雪亮的眼睛好像匕首似的,是那样的冷厉,犀利,带着一种没有办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感觉。
“回殿下,这女孩子从小就有咏絮之才,乃父在六岁那边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对药材方面很有心得与兴趣,找了京中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去教授过一段时间,到了那国破家亡的时候,这女孩子倒是命运比较好。”
“那一日,我们火烧起来的时候,这女孩子已经不在则会府中,大概在……采药。”
不,这是猜测,其实是在偷吃开花茄子,当年的府中,潮汕菜的厨子比较多,这开花茄子因为不是南方的菜品,倒是让南宫卿瑾想要一睹为快,居然不惜去偷吃,但是哪里知道,这一口茄子刚刚进入嘴巴……
人再次睁开眼睛,就已经进入了皇后娘娘的驱壳,至于那天还发生过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以后,南宫卿瑾才明白的,暂时,她什么都不清楚,现在,这人这么一说,子桑贺点了点头。
“不会调查错?”
“末将这里,要是错了,您砍头就是。”为何会用这个武侯,就是因为这武侯做事情丁一卯二,从来不会乱来,是非常厉害狠戾的角色,因为比较厉害,倒也是很实在,这样一来,让子桑贺至少明白,这些情报是费心整理过来的。
且是完全不会存在任何的问题。
“好,后来呢,想必你也是经过调查了?”他问一声,看着身后的武侯,武侯立即点点头,“这后来,这女孩子就上山去了,之前那赫赫扬扬的‘南宫苑’其实就是南宫卿瑾的宅院,在那里,她救死扶伤,倒是有一个很奇怪的规矩,这规矩是……”
“只治疗穷苦百姓,对腰缠万贯的达官贵人是不理不睬,对吗?”当年,南宫苑倒也是很出名,这口号,两远在帝京的子桑贺都一清二楚,旁边的武侯立即点头,露出来一个古怪的赞赏的微笑。
“我主英明。”他这么一说,又道:“想必,到了后来,这教条倒是害了南宫卿瑾自己,于是南宫卿瑾让人给囚禁了起来,对吗?”
“原是想要问一问那些佃户的,只可惜那些佃户是什么都不清楚,之前那边有一个将军,从南宫苑就那样蛮横的将南宫卿瑾带走了,带走的那一天,倒是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从那以后,南宫卿瑾就到了皇甫空冥那边。”
“好!”终于,他一掌就落在了桌面上。“果然是皇甫空冥囚禁过的女人。果然如此!”他显得有点儿狂躁,旁边的两个女子立即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
“出去!”他冷冷的挥手,那个可以听得见的丫头,立即点头,带着那个哑巴,已经出门去了,两个人出去了以后,这将军这才上前一步。
将旁边的酒壶握住了,“您喝一杯,压压惊。”
他喝了一杯酒,这才将冷冷的雪亮的目光放在了眼前人的脸上——“你做事情,向来本王是放心的,后来的事情,你已经不必要说了,你至少给本王证明,这丫头完全不是赫连皇后,不过……”
“什么?”武侯扬眉,看着他。
“这丫头看起来脸上的五官与之前赫连皇后的一模一样,这……”这么一个问题,其实这武侯也是没有办法解说的,只能看着他,“女大十八变,与之前的相貌不同,倒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到了十八岁左右,会变得很是美丽。”
“但是这与之前的皇后毕竟也是过分的相似!?”他说。
“人有相似,其实正是如此。”武侯说,一边说,一边又道:“这讯息,是不会有任何的错误,末将为了这些讯息,杀了不少的人,现在知道这讯息的人,少之又少了。”他说,这做法,是子桑贺比较喜欢的。
“早已教训过你们,一个一个都心慈手软,无用的人,原是不必要留着的。”他说完,这才回眸,“将这些纸张全部都烧毁,不要留下来任何的蛛丝马迹,现如今,安静点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是。”
“让侍卫好生看着这两个女子,不能伤害,我这边,有一个非常大的用处。”子桑贺说,武侯点头,握着那几张纸,当着子桑贺的面,已经一口一口吃掉了,这边,子桑贺已经将一壶酒递过去。
这武侯,居然将纸张当做下酒菜那样,一口一口就吃掉了,咽下去以后,这才点点头,去了,看到这里,他是比较赞赏的,哈哈笑了一声。
武侯出门来以后,已经不动声色,在路过南宫卿瑾身旁的时候,南宫卿瑾这边,刚刚好在净面,毕竟是全新的一天,刚刚一切都弄好,仙儿已经冒失鬼一样的一盆水就那样泼出来。
饶是武侯时常都小心翼翼,在那一盆水泼下来以后,还是没有躲避开,衣服湿了的不多,但是脚上是湿透了,此刻,看到变故斗生,南宫卿瑾立即出来给仙儿道歉起来。
“抱歉,我们初来乍到,我这个丫头原是比较莽撞的,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这衣服试了,我们帮您洗干净。”她一边卑微的说,一边仔细的打量这眼前的大汉。
“这……”这武侯原本是要发怒的,不过毕竟还是忍耐住了,“姑娘往后小心就是,我是一个大老粗,没有想到姑娘也是一个大老粗。”
“抱歉了,抱歉了,原是我不小心。”仙儿一边说,一边伸手就开始在午后的衣服上拍起来,这边正在拍着呢,那边南宫卿瑾已经惊呼一声,“将军,您不要乱动,您的膝盖上有一只吸血蜘蛛。”
吸血蜘蛛是剧毒中的剧毒,人人都知道,看着那样色彩斑斓的蜘蛛已经趴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武侯正准备用什么东西拿走的时候,这边南宫卿瑾眼疾手快,已经握着自己头顶的金簪将这蜘蛛给拨开了。
看到蜘蛛已经落在了地上,武侯一脚就踩在了蜘蛛的后背上,这毒蜘蛛顷刻之间已经成了一团肉泥,还是五颜六色的。
“虚惊一场罢了,姑娘倒是不要怕,这边,我也是会让兄弟们好好看看的,您放心就是,此事我很快就会去安排。”一边说,一边已经笑着去了。
这人笑的倒也是戆直,南宫卿瑾看到这人去了,这才伸手,旁边的仙儿已经将一个和田玉的玉牌给了主子的手中,两个人的动作快得很,交接起来简直行云流水,南宫卿瑾握住了这个玉牌,立即朝着屋子去了。
这屋子没有什么暗卫,两个人到了屋子里面,南宫卿瑾将那和田玉的玉牌拿出来,看到这玉牌上镌刻着“御前行走,将军某某——年月日”之类的铭文,重重的将这玉牌就丢在了旁边的位置。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了,仙儿,没有想到,这白公子果然不是什么生意人,我又是害你让人囚禁!”这囚禁的生活,是南宫卿瑾最为讨厌,最为气愤的,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仙儿倒是很快就安慰起来。
“小姐,现在他们都没有对你我下手,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我,说真的,这一路上倒也是多亏了白公子——”仙儿讷讷。
“仙儿,他这是要利用我,但是还没有到时候啊,现在,我们应该仔细的留心周边的一切,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刚刚你洒水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这个人的鞋子也不是寻常人穿的,和之前在皇甫空冥那边,武侯穿的鞋子一模一样——”
今日,给武侯泼水的事情,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偷玉牌,一个就是看看这武侯的鞋子是什么,在皇都,一般的人穿鞋子就是麻鞋,但是这武侯的鞋子明显是军靴,这也就罢了,这玉牌上的“御前行走”几个人,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武侯,是帝京里面过来的,白公子怎会与帝京的人有瓜葛呢,这府中很多都是帝京过来的,不光光是这些武侯,还有一些不男不女的人,说话声音软绵绵的,一开始,南宫卿瑾倒也是没有怀疑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太监。
后来,这原本是大夏天的,太监的下水不干净,可以嗅到一种淡淡的尿臊味,这才让她明白,原来,这些人是太监,这么一来,就更加让南宫卿瑾悚然而惊了,究竟这白公子是何方神圣。
可以将帝京那样多的人用的得心应手,可以将帝京的一品侍卫,放在自己的家中,并且在这里,这些侍卫一个比一个还要精细,对白公子的态度也是比较毕恭毕敬,这……
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暂时,他并没有想清楚,将这玉牌给了仙儿——“丢在刚刚的原地,莫要让人看到你的举动。”
“是。”仙儿握着玉牌立即去了,过了会儿已经回来了,今日一早上,南宫卿瑾还没有梳理完毕呢,头发有点儿凌乱,正好要梳头呢,这边武侯已经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个淡淡的憨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