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按照姑娘说的去做就是。”
这边,十石的粮食已经准备好了,那边呢,粮食完备以后,牛羊也是已经让色目人给准备好了,南宫卿瑾是让子桑贺过去看的,这边,色目人不但是没有做手脚,面对第一次的结交乃至于交换粮食的贸易。
他还送了两匹马,这么一来,事情就成了,在大草原上,南宫卿瑾与子桑贺貌似不费吹灰之力已经将草原上的牛羊给赶过来,一片白色的乃是白色的羊驼,一片黑色的,乃是黑漆漆的滚石一样的牛。
还有那两匹汗血宝马,都是比较不错的,南宫卿瑾在草原上驰骋起来,这边,子桑贺也是赶着牛羊,吹着芦笛已经过来了。之前,他醉心于帝王业,现在,他已经将一切都忘记了,并且将一切都已经彻彻底底的摒弃了。
两个人生活在一片大自然的怀抱中,眼前那让人心旷神怡的绿色,极速倒退,很快已经消失不见了,两个人满载而归,这在这里的历史上,是不多见的。
“你慢点,慢点啊。”南宫卿瑾徜徉在马背上,马儿健步如飞,简直要飞起来似的,这边,身后,子桑贺已经马不停蹄的追赶了过来,不过好像还是距离南宫卿瑾有一段。
“我很开心啊,我很开心啊。”
她的开心已经溢于言表,连看在眼里的子桑贺都觉得开心,毕竟他们做出来的是史无前例的事情,虽然算不上什么辉煌。
在那个年代,三教九流中,商人与商业属于投机倒把的事情,原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但是经过南宫卿瑾这么一来,从切实的利益,已经将两个并不友好的邦交,给通过贸易捆绑在了一起。
这是史无前例的。
因为之前,百姓与色目人,与可汗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看着草原上那秋膘滚滚的肥羊,开心的不仅仅是南宫卿瑾,还有敲锣打鼓过来迎接南宫卿瑾的甲长和村民,村民们并不知道竹木也是可以变废为宝的。
并不知道后山那黑漆漆的臭烘烘的油也是可以用来做染料的,他们不清楚的事情很多,但是现在呢,已经逐渐的清楚明白过来,人们看到这样的事情都做成了,没有不开心的。
南宫卿瑾打一个口哨,牛羊已经乖觉的到了前面的位置,这边,甲长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过来,一边擦拭脸上的汗珠,一边呆呆的笑着—“啊,虽然是没有粮食了,不过我们的造纸术没有停下来啊,很快又是有粮食了,这牛羊,是我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啊。”
“这么多,啊,好。”
人们都开始狂欢起来,对南宫卿瑾来说,这倒是没有什么,她纵身一跃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了,“这匹马是色目人从他们家乡那大马士革弄过来的,是纯种的汗血宝马,给您了。”南宫卿瑾想都不想,已经慷慨的将马缰绳给了旁边的甲长。
“啊,这,这我无福消受啊,姑娘,还是给姑娘,姑娘骑马的样子烈烈雄风,是英姿飒飒,再也没有这么好看的了。”他固然对这匹马还是爱不释手的,但是也明白什么叫做“无功不受禄。”
“不了,还是给您,您有什么好推诿的呢?现在,我还要做其余的事情,您过来——”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前面的位置,甲长将马缰绳给了旁边的一个小厮。、
一边抚摸马背一边说道:“好生服侍,让这马儿啊,活蹦乱跳的,给洗个澡,我去去就来。”
“姑娘,您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探讨探讨,我啊,是自始至终都支持您的,我力排众议就是,您想要做什么,我就支持您做什么。”因为,已经看到南宫卿瑾的确是一个聪明人,的确也是善做善成善始善终之人啊。
“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现在需要一件一件的来。”她说,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位置,轻抿薄唇:“往后需要与可汗们保持邦交与联系,我们需要逐渐的强大起来。”
“但是色目人——”看得出来,甲长对于色目人还是比较反感的,毕竟,他们对于这些自己不了解的群体,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所谓的合作,显得那样的代办。
“色目人也是人,我们也是人,人与人之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沟通,不是你我之间各种算计,这个,您必须要明白。”其实,他何尝就不明白,不过究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罢了。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是已经算计好的,我点头就是,我支持您。”甲长说,听甲长如此拍胸脯保证,南宫卿瑾毕竟还是开心不少,只要有甲长支持自己,事情会好办很多。
“让客商都过来,就说我有话说。”那个年代,商人是最为不被人看得起的,但是现在呢,好像南宫卿瑾第一个最为看得起的就是商人,甲长不敢说不,也没有点头,态度在模棱两可之间。
“快去,我找他们是有事情。”
“您有事情,与我谈谈就好,这些商人都是下九流,您找他们究竟有什么用呢?”他说,一边说,一边惘然的看着南宫卿瑾,南宫卿瑾比较反感这么一个观点,什么商人就是下九流之类。
并不存在这个,她认为,这“士农工商”原本是划分的有问题,要是按照如此,果真是要完蛋了,现在,他比较难过,但还是平静的说道:“你让人去找他们就是,其余的事情不用你管。”
“这——”踯躅了一下,甲长看来是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罢了,罢了,我去就是。”
不多久,商人已经找了过来,这些商人看起来也是一本正经的人,并非鸠形鹄面,这是一个轻视商业化的年代,但是唯独有南宫卿瑾明白,想要真正让这里强大起来,第一个需要提上日程的就是贸易。
观点要是始终不改变,会受穷一辈子的,她看着商人已经过来,并且一个一个已经给自己行礼,南宫卿瑾这才点头——“好,诸位既然已经来了,想必也多多少少知道我让诸位过来的意思。”
她是开门见山,一针见血的,这么一句话以后,人们的注意力已经给吸引住了,目光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您说,您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好,诸位都是聪明人,这一点很好——”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其实,诸位已经看到了,我们这里并非是一无所有的地方,竹木做的纸张原本就是不可多得的东西,利市三倍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负责人,这负责人必须要老成持重,并且拥有良好的信用,这个人负责贩卖纸张,回来的时候,我会安排保镖,让这个人将卖空的马车给装粮食,然后送回来,很快就要到秋天了,虽然说我们有三季稻,不过有备无患。”
“毕竟,这些稻子很有可能,我们连吃都不够的。”
“好,好,我们知道了,您稍等,我们几个人中立即选举一个出来。”几个人嘀嘀咕咕去了,看到这几个人交头接耳,南宫卿瑾明白,很快的,他们就会选举出来一个了不起不错的人。
不多久,一个人留着山羊胡的,看起来有四十岁,其实不过是三十岁的人已经站出来,他说话铿锵有力,走路健步如飞,动作潇洒自如,天然一片凛然正气,好像每个字都具有一种穿透力似的。
“这个,小可来,小可一定做好您每一个安排,多年来,我们在这里都不被人看起,小可倒是想要做一番经天纬地的才干呢。”
“好,好,你有雄心壮志,不怕你不会壮志难酬。”她说,一边说,一边已经拉住了眼前人的手——“好,很好,很好啊。”这眼前人也是同样一笑——“姑娘,有什么好不好的,其实不过是拿出来自己的力量去做罢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但愿你兢兢业业才好,你的分红,我会计算,一定是最为合理化的,这个你放心就好,我希望你可以每时每刻都有重于泰山的责任感,毕竟我将此事教给你,等于是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给了你。”
“您肩膀上不仅仅是你自己个人利益,其实更重要的还是民族的,群体的利益,这个我希望你明白,既然你有首当其冲的心,那么,每一个礼拜,我希望无论是阴晴雨雪你都带几个人去外面贩卖竹木纸张。”
“中间我会联系一个上峰,这么一来,你完事后每一次回来都要江边车子给塞满,我们现在需要的其实并不是金银珠宝,而是粮食。”
“姑娘独具只眼,我明白,我明白的。”这人一边说,一边摸一摸自己的山羊胡,看到这里,南宫卿瑾给这个人鼓励的笑一笑。
“明白就好,但愿你往后可以旗开得胜,好,你靠边,你的事情已经安排完毕,现在你可以去竹木加工厂,学习学习如何甄别一张纸的三六九等,这些纸张不可一概而论,去吧。”
这人握着自己的山羊胡,点点头,立即去了,南宫卿瑾看到这里,这才吸口气,将目光移动了一下,落在了众人的脸上,众人都凝目看着南宫卿瑾。
“这第二要做的事情就是,我需要一个人,最好是之前与色目人做过生意的,还要会说色目人话的,有没有?”
“我,我。”旁边一个沉默很久的人,微微一笑,这才自信的站起身来,整个人脸上是一团和气的蔼然微笑,淡淡的笑容,让身旁的人也是如沐春风起来。
其实,南宫卿瑾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几乎以为,这个人是的快乐是没有办法形容的,而这么一个快乐的人,存在的本身就是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切都是可以商业化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将目光移动到了这个人的脸上,这人淡淡的笑着,南宫卿瑾已经点头——“好,就你了,你看,他每一次将粮食运送回来,你就要将粮食贩卖给色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