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宁惜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包间门被人推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宁惜的意识有点模糊,眼睛也有点看不清楚。
她努力瞪大眼睛去看,就见进来的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个竟然是霍言烈!
另一个男人年纪比较大,看着有点眼熟,但是以她目前的状态,她想不起来这男人是谁。
林培明见两人进来,连忙低着头退到一边,态度非常恭敬地都打招呼:“霍少,文总。”
听到“文总”这个称呼,宁惜总算是想起来站在霍言烈身边的中年男人是谁——
他就是文心如的父亲!
宁惜心中冒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念头。
她就说,文心如和霍言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肯定会再搞出点什么,她果然猜对了。
还真是他们在搞事。
只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猜对也没有想到。
他们动手搞的事,竟然让她在服用妖丹的前提下也不能避免。
霍言烈走进包间后,目光便一直聚焦在宁惜身上。
他嘴角不由得勾起嘲讽的弧度,他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搓搓宁惜的锐气,终于可以报仇了!
虽然宁惜看起来虚弱无力,神志不清,但是霍言烈还是没敢离她太近,怕出意外事端。
他站在离宁惜有两米远的位置,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看向她:“宁惜,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站在劣势,任由我来鱼肉你?”
宁惜此时已经趴伏在桌上,只能抬起眼皮看霍言烈。
距离一近后,宁惜发现霍言烈的改变可谓是巨大。
以前的霍言烈虽然是个人渣,但至少拥有一副好皮囊。
不论是皮肤还是五官,都能毫无反驳地说一句“帅哥”。
可是现在,仅仅才过了半年多的时间,霍言烈不论是皮肤还是五官,都开始迅速变丑。
皮肤发黑粗糙,五官居然也变形,往一种奇怪又诡异的方向发展。
甚至变得……有点不太像人了。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干正事。”文父皱眉在后面催促道。
霍言烈却没有着急动手,“她身上发生多奇怪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是怀疑那位给我们的东西,我就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就算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再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说不定她都晕过去了,那不是更好处理吗?”
文父显然是被霍言烈的话给说动了,找了个身边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霍言烈在距离宁惜两米远的地方站了得有十分钟。
当他确定宁惜真的没有任何杀伤力、是真的被那位给的东西给伤到后,他才来到宁惜身边的位置坐下。
他盯着宁惜看,从额头到下巴,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他这种直白赤裸又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宁惜觉得很不舒服,可是宁惜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能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原来你是以前的那个宁惜啊,我就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你很眼熟。”
他故意靠近宁惜,说话时口气都喷在宁惜的脸上。
宁惜眼中满是厌恶。
“这么说来,你跟我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呢。”霍言烈继续恶心宁惜,“以前我不接纳你,是因为你长得又胖又丑,我实在是下不去嘴。
“但现在既然你变漂亮了,我自然也就不嫌弃你。
“这样吧,在你送死之前,我可以勉强帮帮你,让你体验一下做女人的快乐。
“免得你死了都没享受过这种极致的爽感。”
宁惜闭上眼。
她真是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听这种话,简直脏了她的耳道。
但同时她也警铃大作,努力维持清醒,努力去想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自救。
她不知道霍言烈这半年多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单纯看霍言烈的状态,就能猜出他一定没干好事。
不干好事,那就代表他的道德底线会一降再降。
她要是真落到这样的霍言烈手里,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宁惜闭上眼后,索性就没有再睁开。
一方面是闭目养神,攒攒本就不多的精力;
一方面是努力全神贯注地去想,她到底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解救自己。
在逐渐混沌不清的思绪中,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血!
听说中毒的时候,通过放血能舒缓毒性。
虽然肯定不能达到完全解毒的效果,但是对于宁惜而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舒缓目前状态的效果,也是帮了她大忙。
于是,当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霍言烈伸手要来抱她的时候,她借助霍言烈的力量打翻碗筷。
这个小变故果然让霍言烈有一瞬间的征愣,宁惜顺势从椅子上滑下去,半边身子压在碎裂的碗片上。
等霍言烈把她捞起来,便看见她的左手被碎片划伤,正往外流血。
霍言烈放下宁惜要出去。
文父拦住他,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去找点创口贴。”
“找什么创口贴?都耽误半小时了,不能再耽误了!”
霍言烈还想再说什么,被文父一句话直接怼回去:“这么点小伤口你都想找创口贴给她包扎,那待会儿你要是看见她要死,你是不是还要站在她面前保护她?”
“怎么可能!”霍言烈被文父的话荒唐笑了,“行行,我不管了,就让她这么血呼啦差到那位面前去吧。”
霍言烈压根不是关心宁惜,他只是想在“献祭”之前欺辱宁惜。
他没有特殊癖好,他不想看见血糊糊的画面而已。
而宁惜通过他们两人的对话,也能理出一个事实——他们背后竟然另有其人!
宁惜一直以为霍言烈和文心如就是在明面上的敌人,从头到尾也就是他们两个人在针对她。
可是没想到,他们背后竟然还有人!
宁惜的手背被碎碗片划伤,伤口又细又长,虽然不算深,但是一直在往外冒血。
她的胳膊垂落在衣服上,手背上的血顺着衣服浸湿下去,没一会儿便浸到口袋里的妖丹上。
妖丹沾上宁惜的血以后,发出一种现代人都看不见的微弱光芒。
这光芒以血液的流向为纽带,逆向来到宁惜有伤口的手背上,最后钻进伤口里,隐没不见。
宁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感觉到流血好像确实能够改善她的状态。
至少现在她的脑袋就没有之前那么昏昏沉沉,好像也能想更多事情了。
霍言烈过来抱住宁惜就走。
他故意用扛沙包的姿势扛着宁惜,这种姿势,扛的人会很省力,但是被扛的人会觉得很难受。
他就是故意要让宁惜难受。
林培明和惠芝跟在霍言烈和文父身后,几人一起来到地下车库。
文父开车,霍言烈把宁惜放到车上后,林培明和惠芝也想上车,却被拦住。
“干什么?”霍言烈斜睨着眼看他们。
“我们不用跟着去吗?帮帮忙什么的。”林培明满是谄媚地笑着问。
“你们能做的事情到此为止,接下来不需要你们了。”霍言烈说。
林培明笑笑,欲言又止的样子。
惠芝上前一步,笑着看看霍言烈,又看向文父,“那个,霍少,文总,之前我们说好的。
“只要我们能帮你们把宁惜给骗来,那霍氏集团和文氏集团都会注资顾家,帮助我们顾家重新东山再起。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那这个注资……大概什么时候能到位呢?”
霍言烈不耐烦道:“等我通知!”
他直接关上车门,差点没压到林培明放在车门边上的手。
黑色的suv很快开出地下车库,看不见它的身影。
“草!”等黑车完全离开后,林培明对着它离开的方向大骂一声。
“要不是老子现在没有钱,老子会像一条狗一样冲你摇尾巴吗草!”
要是宁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惊讶,林培明居然还有自尊心?
她还以为林培明的自尊心早就没了呢。
惠芝说:“忍一忍吧。他们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答应了我们,那就一定得帮我们办成。”
“怎么一定能办成?你没看见他们刚才的态度吗?”林培明直接把气撒到惠芝身上,差点没动手。
惠芝往后躲了躲,这才拿起手机,“之前和今天我们见面后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录下来了,还有这个。”
她给林培明看手机上的地图,地图上有一个小红点正在移动。
“这是什么?”林培明的情绪终于稳定了点,好奇道。
“定位器。”惠芝说,“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粘到车上的,我们可以随时看见他们的动态。
“等他们停下来,我们就知道他们在哪。
“到时候再给他们打电话,要是他们还是这个态度,就报警说他们绑架我们亲生女儿。”
林培明高兴坏了,对着惠芝又亲又抱,直呼自己娶了个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