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儿终于搭建好了第一个大棚,撒了辣椒种子、红苋菜以及空心菜种子。
大棚还属于实验阶段,家里就这些菜种子留得最多,只能用它们来先做实验。
最后她实在没忍住,把草莓种子也撒了些进去,她可太想吃草莓了。
应该是说想吃水果了。
王清儿这些时日把心思全部放在大棚里,每日都去看好几次。
没有温度计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大棚里的温度。
白日里有太阳,大棚里温度只用穿一件薄夹袄就可以。
可到了晚上,温度就瞬速下降。
晚上天气太冷,就只能烧上几个碳盆放进大棚里。
每晚都要放好几个碳盆,就是太费炭了些。
还好家里柴多炭多,够用。
村里的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村民们每天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日也有许多村民结伴出村整理田地,种小麦。
不管将来如何,小麦种下去,来年总能收获一些。
否则,他们来年吃什么?
沐家亦是如此,也抱着来年能收一点是一点的想法。
幸运的是每户村民家的房前屋后都有些地,今年大多都用来种小麦,每家也留了一些种菜。
许多难民都主动出来帮着村民整地种小麦。
还有人自发的把打谷场周边荒地整理出来,种上一些青菜。
毕竟他们还要在这里住上很长一段时间,外面洪水还没退呢,他们出去了也没地方去。
每日都会有几个难民结伴前去王家兄弟去过的那个山顶,看看洪水退了没有。
可是每去一次,他们心里就难受一次,脚下的村落还是一片汪洋。
水位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涨了许多。
原来是因为好几座山都发生了坍塌,整座山都滑进洪流里,致使水位上涨不说,还堵住了泄洪的口子。
这下洪水退得更慢了。
所幸的是五羊县的难民都被安置好,没有出现难民暴动的事情。
沐家又去县城采购了几次物资,去云家果园摘蜜橘、苹果、梨子。
王清儿用蜜橘和梨子做了许多水果罐头,苹果也晒了一些苹果干,软软糯糯的很好吃,密封好也能放一段时间。
粮食买的都是糙米,荞麦面这些。
不管是粮食还是其它的一些生活必需品都涨了价。
尽管如此,该买的还得买,各种肉类,去一次都是屠宰场剩多少就要多少。
红薯、萝卜、白菜这些,直接去城郊农庄拉,留下足够农庄里人吃的部分,全部拉回村里。
毕竟他们家隔几日就会拿出一块肉和一些菜分给难民。
县城里的云家和林家也给沐家送来了乔迁新居的贺礼。
沐家在县城里的新院子也因婧家的事情,没有请亲朋好友来家里暖居。
王清儿还想着等村里的新院子落成后,再邀请众人来村里欢聚一堂,共同庆祝。
可谁曾想,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如今,大家出门都变得困难重重,只能纷纷送来贺礼,以表心意。
云家送来了一些摆件,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眼前一亮;
还送来了许多果园里的水果,一筐筐蜜橘、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云开听闻沐家四处买粮,他更是慷慨解囊,将王清儿之前送去的几万斤粮食悉数运了过来。
林家送来的则是字画摆件,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为沐家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另外林家也运来几马车的粮食。
吴梓浩收到沐楠的书信后,立马去牙行买了二十几个壮汉,安排去了农庄。
农庄里几十人,每日除了收红薯这些农作物,都会让他们花两个时辰练武,扎马步、打拳。
无论男女老少亦是如此。
许多难民带出来的粮食并不多,担心后面粮食还会涨价,纷纷拿些钱出来让沐楠帮着带些粮食回来。
沐家拿出一辆骡车放在打谷场上,免费给他们使用。
有些人也会结伴自己去镇上买些物品回来。
那些难民们除了晚上有些冷外,白日里大太阳晒着,又不用干活。
许多家里粮食不多的难民,为了省粮食,每天都只吃两顿。
家里粮食富足的,偶尔也凑在一起吃三顿。
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了十来天。
这天下午,阳光斜照在大地上,映出一片金黄。
就在这样一个看似平静的时刻,几个结伴前往镇上购买粮食的难民,却以一种极其狼狈不堪的姿态,驾驶着那辆骡车缓缓地驶回了村庄。
只见那头骡子的身上布满了鲜血,原本灰色的皮毛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而车上的三个汉子更是状况凄惨,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肌肤上也是血迹斑斑。
他们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疲惫。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吸引了众多村民的注意,一下子许多难民纷纷围拢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你们,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到底发生了啥事情呀?”
“咋就受伤了呢?”
然而面对众人连珠炮似的发问,那几个伤者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们......”
而那些生性胆小的人们见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甚至都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了:
“这……这……”
现场乱作一团,那些围观的人们将伤者们紧紧包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不停,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在镇里遭遇了怎样可怕的事情。
这时,村长和沐楠费力地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进来。
他们看了一眼那些人,村长立刻大声呼喊着让周围的人散开,同时指挥着手下的人赶紧到村里去把刘大夫请来。
沐楠则迅速上前查看伤者们的情况,并安慰他们不要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