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孟南这边。
石头村只有石二牛家有业务,他马不停蹄赶到隔壁的下河村,碰上两老太婆跺脚跳骂。
大家都在吃瓜,最好是融入,方便接业务。
不曾想叫骂的两个老太推搡起来,好巧不巧其中一个尖嘴老太朝孟南踉跄而来。
其他人躲瘟疫逃开,尖嘴老太和孟南撞了个满怀。
【探查客户:陈桃花】
【死亡概率:近七天死亡概率98%】
【客户类型:精准客户】
【宿主加油,多接业务才能获得更多奖励哟?】
今天是个好兆头。
“啪~”
一击老太浓重的爱抽在孟南脸上,全场寂静。
“死仔个,敢占老婆子便宜。”陈桃花龇牙叫嚣,却一个劲往他怀里挤,鼻子拼命闻男气人味。
“噗~”
吃瓜群众笑喷。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陈婶你手往下掏啥?”
“守寡久了,大家理解一下,哈哈~”
“这不是石头村的那个小哥么?”
“还真是,石老的孙子来着。”
“哪是孙子,石树林花钱请的,哭丧好嗓子。”
“......”
孟南看着撞入怀里的尖嘴陈桃花,要不是他抄住,她准保摔个狗吃屎,剩下的两颗发黄门牙铁定保不住。
更过分她手下移想抓鸡。
乃乃个腿。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孟南松开手快速后退。
“咚~”
“哎哟哟~”
掉地上的陈桃花痛的龇牙咧嘴,骂咧:“杀人啦,快来人啊,死仔个占老太婆便宜还打人啊......”
嘴里跟装了喇叭一样。
村外,痞里痞气的王豹、王虎兄弟俩闻声快步跑上前。
见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孟南,以及地上的老娘,眼神大亮。
来钱了。
“草,哪来的小子,敢打我老娘。”
“老子宰了你。”
兄弟二人撸起袖子,一左一右逼上前。
陈桃花哭叫更厉害,直接躺地上:“哎哟喂,我的腰,哟哟哟,疼死我了,赔钱,快赔钱。”
村民碍于这一家子不好惹,下意识后退几步,留够空间给他们发挥。
碰瓷是吧。
孟南伸手进口袋,握紧阴阳龟,开始心神交流。
“裆龟干趴他俩。”
“睡觉不能把我掏出来。”阴阳龟讲条件。
“靠,老子给你做个窝。”
“没味。”
“麻麻屁,你有本事抢他们的裤衩子。”
阴阳龟激动,小短腿巴拉:“快快快,把我砸过去。”
正欲动手,村长王福田跑来。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有陈寡妇,丢人现眼的东西,再闹老子把你们赶出下河村。”
转而陪笑:“孟小哥没吓到吧?”
孟南看向王村长身后的王二哥,昨天就是他约的自己,知道是他叫来的村长。
干架没戏,挑拨下民愤还是可以的。
“没事没事,我对咱们下河村村风还是了解的。”
“怕就怕碰到不省事嘴长的,还以为下河村都是这样的汉子、公婆,嘴碎到处宣传。”
“村里谁家没个一儿半女,一粒老鼠屎掰坏一锅粥,传出去村风一坏,谁还敢到村里说媒嫁娶。”
“到时娶不到嫁不走,不得愁白头,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拉仇,有毒。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扯到自身利益,吃瓜群众看陈桃花母子三人眼神顿时变的不善。
“村长必须严惩。”
“对,难怪我家老大说不上媳妇,原来村风被某些人败坏了。”
“可不,周围村子都被媒婆踩烂了,唯独咱们村看不到个鬼。”
“还是小哥看得通透。”
“小哥说亲没?我有四个闺女。”
“你女儿一个个饭桶,我女儿貌美如花,小哥”
“周大嘴,三天没收拾你飘了。”
“刘扒皮,老娘忍你很久了。”
“啊,你敢掐老娘,揪死你揪死你。”
“嘶~”
“衣服都扯烂了,嘿嘿,有料。”
“小孩子别看。”
“那我回家告诉娘。”
“别,爹抱你起来看的更清楚,回去别跟你娘说。”
“......”
王二哥走上前:“孟小哥,要不先去我家坐坐?”
“好。”
陈桃花还想叫嚣,王村长一瞪,瞬间哑火。
出于人道主义,离开的孟南驻足好心提醒:“陈大婶,你有什么喜欢吃喝的吗?”
陈桃花愣了愣,以为他要买东西赔偿,急道:“红烧肉,烤大鹅,酱牛肉......”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那你这几天想吃啥喝啥尽量满足。”
“啥?”赖地的陈桃花莫名其妙。
孟南诡异笑笑:“我们长生宗目前可以提前预定打金井、哭丧业务,九折优惠。”
王豹听懂了,挥着拳头怒目:“草,老子恁死你。”
“死仔子,你咒老娘。”
陈桃花神经末梢十八弯,此时才会意过来,噌的爬起,张牙舞爪朝孟南袭来。
王村长横在中间:“陈寡妇,真当我这个村长是纸糊的?”
热闹看不成,随着孟南离开,吃瓜群众意犹未尽散场。
下河村没接到业务,倒是在上河村揽了一单业务,五日内有活,收了五文钱定金。
事不成双倍返还,把主家人乐的挽留他吃饭。
一日又一日,孟南的一句“想吃啥喝啥尽量满足”从三村传到周边村落。
当玩笑居多。
可到了第三日清晨,石头村石余粮去世消息传开,一些当玩笑听的吃瓜群众心头咯噔。
“真嗝屁了?”
“可不,我特意去看了,身子僵硬,应该是上半夜走的。”
“额滴乖乖,还真被孟小哥说中了,嘴巴开了光。”
“听说孟小哥对下河村的陈桃花,上河村的王守财也说过‘想吃啥喝啥尽量满足’,该不会也,嘶~”
“嗐,这也信。”
“万一呢?”
“你们当孟小哥是管生死簿的阎王爷,说谁死就谁死?要是他们也死了,我吃巴豆倒立窜稀喝翔。”
“恶心。”
“余粮算是解脱了,卧床两年,受够了罪。”
“去看看。”
“走走走,听说二牛叫人去长生宗请孟小哥师兄弟打金井,上回没看着,这回得瞧瞧手艺。”
“在理,好的话以后找他们。”
长生宗山门外,石二牛的大儿子石铁锤气喘吁吁跑上山敲门。
开门的是二师兄。
“咦,你不是山下石头村的铁锤么?咋个啦?”
“孟小哥在吗?我爷爷死了,他几日前收了定金接活打金井。”
“哈?”
二师兄惊讶:“这活还能提前接?老九、老九,你啥时候”
“回来再细说。”
院内整理药草的孟南出来:“啥时候走的?”
石铁锹不确信道:“村老说是昨天深夜。”
“那就是小三日,明天下葬,二师兄叫人,得赶紧打金井,别误了事。”
所谓“小三日”是指死者时间,子时未过半,也就是半夜十二点前死的,哪怕差一个呼吸到次日,也算小三日。
按照当地丧事习俗只需准备两天酒席。
若是子时过半去世的,就是大三天,得办三天酒席。
对于老百姓来说,多一天吃席花销可得花不少钱。
孟南几人随着石铁锤赶到石头村,石余粮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上河村、下河村。
上河村付了五文钱定金的王富贵巴不得孟南一语成谶,他爹王守财几年前赌博激动过度,导致中风瘫痪,把一家人的耐心折磨没了。
倒是下河村的陈桃花没当回事。
结果次日孟南刚忙完石头村丧葬业务,上河村王守财去世的消息骤然传开。
平地一声雷。
死两个了。
吃瓜群众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