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孟小哥五天咒死了两个。”
“可不,方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这事。”
“玄乎的很,一言断生死。”
“孟小哥嘴巴比庙里菩萨都灵光,一说一个准。”
“今天我去下河村看外孙,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啥?”
“刘姐快说快说。”
“我看到陈寡妇在村口拜土地公。”
“她也知道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是陈寡妇死了,我就请人做个孟小哥神像摆家里镇宅。”
“嗐,这事都信,头发长见识短,石余粮、王守财本就卧床不起要死,桃花劲大的很,哪可能说死就死。”
“去去去,你是怕陈寡妇死了没地方偷腥吧?”
“草,这话别乱说。”
“我咋乱说了,你没和她瞎搞咋知道她劲大,上月初八下午东头小树林山坳”
“嘘嘘~”
“唔......嗯嗯,呸,你敢捂老娘。”
类似的八卦在周边村里此起彼伏。
下河村。
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围了一群神情亢奋的老少爷们。
中间大石头上用木炭画了格子,写着“生”、“死”、“今天死”、“一天后死”之类的字样。
“啪~”
一人把钱拍在“死”字格子:“十文钱压死。”
开盘坐庄的王豹麻利收好钱,边上王虎写了个纸条撕半截递过去:“木哥票根拿好,其他的要不下点注?”
“哪有钱哦。”
“管婆娘要就是。”
“豹哥,你们这样做婶子不生气?”
“生个劳什子气,老子倒要看看是姓孟的嘴巴厉害,还是我老娘命硬。”
兄弟俩也是人才,拿亲娘做赌,方圆百里估计找不到第二家。
从侧面也说明他们对自己老娘绝对自信。
一日下来,兄弟俩光赌资就收了六百多文钱。
“哥,明天咱们分开坐庄,你去石头村,我去上河村,狠狠赚一笔。”
“好,不过只坐庄一上午,下午得换地方,今天是第五天,也不知道姓孟说的这几天是多少天,要是过了十天就没人会下注。”
“是得抓紧,还有四天时间够咱们跑遍周围十里八村。”
“等有了钱去镇里千金楼玩几把大的。”
“要不现在去万花楼爽爽?”
“这......”
“娘又没做饭,万花楼有酒有肉有姑娘不香吗?”
“走走走。”
有钱,就得消费。
留下惴惴不安的陈桃花碎碎念念。
上河村寿堂。
死者王守财子孙满堂,不用孟南装孙子,主家请他哭丧。
别人都没他哭唱的带感。
只要他开腔,寿堂皆是涕泪横流、孝子贤孙的感人画面。
反倒是吊唁宾客,看他的眼神,抱着泾渭分明两种态度。
“他就是乌鸦嘴孟小哥?”
“你这啥话,孟小哥就孟小哥,加个乌鸦嘴多难听。”
“我还听说别人给他取了个‘孟阎王’外号。”
“小声点,你们说陈寡妇会不会嘎?”
“会。”
“不会。”
“咋就不会了,她在村里就是个漆疮里,粘谁谁倒霉。”
“他又不是阎王爷,纯粹瞎猫撞见死耗子。”
“我记得你说过三人都死了,就吃巴豆倒立窜稀喝翔,大伙盯着他。”
“必须的,你不喝灌都灌进去。”
“嘿嘿,我也备点巴豆,到时给你口热乎的。”
“今天我去下河村卖豆腐,陈寡妇两个儿子在村口开盘,赌他们老娘是生是死。”
“啥?你咋不早说,我好去下个注。”
哭丧中的孟南耳听八方,立马捕获了这条消息。
陈桃花近七天死亡概率高达98%,被系统定为“精准客户”。
直呼错过了几个小目标。
不过次日出殡回来,打眼便瞅见王虎在村口开盘。
赌他老娘死不死。
奇葩无比。
今天是第六天,陈桃花嗝屁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捞一笔算一笔。
“二师兄、六师兄,咱们去下注。”
二师兄正气凛然:“我与赌博不共戴天。”
穷,不配沾赌。
“我昨天捡了半两银子,拿去做赌资。”
“啥?银”
“啪~”
“啪~”
“唔唔~”
孟南一把捂住六师兄嘴巴,二师兄落后一步捂在孟南手背。
“小声点。”
“老六要死啊。”
六师兄掰开二人收,声音打颤:“真捡到了半两银子?那可是五百文。”
孟南伸手进口袋,从系统空间取出半两银子,悄咪咪摊开手:“咯,我还骗你们不成,下注吗?”
“下,必须下。”
“二师兄你不是与赌”
“这你就不懂。”
二师兄解释:“捡来的钱必须花掉,不然会落掉双倍,咋个压法?”
“昨天我听人说了,咱们就压死两百文,今天死、明天死各压一百五。”
“不压活?”六师兄不放心。
“赌的就是运气,等会下注咱们先......”
师兄弟三人阴恻恻奸笑。
王虎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啪”的一声,半两白花花的银子落桌,吵闹场面瞬间安静。
居然有人拿银子下注,这种情况只可能出现在镇里千金楼的赌桌上。
“买死两百文,今天死、明天死各一百五。”
二师兄被人聚目,顿感豪气冲天。
“怎么,不接?”
六师兄见王虎发愣,作势要拿回钱。
王虎回神,一把摁住:“接,只要敢下注我就敢接,这就给你写条”
“等等,我写好了赔比协议。”
孟南挤上前,拿出刚借主家笔墨拟好的赌注协议。
他可信不过王虎鬼画符一样的票根。
协议内容很简单,输赢按赌资高低先后赔付,不足用房契、地契做抵押。
王村长作证,双方签字,众人跟随落笔。
有了孟南亲自下场参与,赌徒们信心大定,纷纷跟风,王虎收钱收到手软。
就在王虎收盘准备去下一个村开盘时,远处他堂弟王二河朝这边跑来,嚷声叫喊:
“虎哥不好了,婶子在家里偷男人把屋顶震塌,三个人砸死在床。”
“轰~”
这消息犹如惊雷炸响。
众人震惊中。
“又又又嘎了?”
“陈寡妇真嘎了?”
“三......三个人?”
“我去。”
“早就听说陈寡妇喜欢偷男人,没想到这么会玩。”
“诶诶,三人咋玩?”
“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说,可以这样......嘿嘿~”
“哦——,牛啊,等会去万花楼试试,差个人谁组团?”
“我我我,一人出一半的钱。”
“孟小哥神了。”
“嘴巴绝逼开了光,说谁死就谁死,还搭了俩。”
“走走走,去下河村看看,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离孟阎王远点,别被他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