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居然崴伤了脚,最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康复,这不白白耽误事吗?”
宋翠英抱歉一笑,无话可说。
但上山是唐怀柔提出来的,不是她。
如果唐怀柔在这,听老夫人这样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骂声全部揽过来的。
医馆里,林至俞已经给那姑娘把过脉了。
正如唐怀柔所猜测那样,她受伤不轻,但并不是致命伤,所以才能侥幸撑到现在。
“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对这姑娘下这样的毒手。”
林至俞一边给这姑娘诊治,一边感慨道。
唐怀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过来,凑近一瞧,忍不住笑了。
“还真别说,这姑娘脸洗干净了是个大美人呢!”
虽然她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但依然能看出来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
“林至俞,你看她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林至俞一门心思给她治病,哪有功夫去看她的长相,敷衍的点点头。
“是很好看,真漂亮。”
“那你喜不喜欢?”
林至俞这才回过神,“唐姑娘,你可别开玩笑!”
“哟~你耳朵怎么红了?”
唐怀柔哈哈大笑,“我瞧你对她挺上心的,该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唐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林至俞脸皮薄,最禁不住唐怀柔开这种玩笑,脸红了个通透。
“医者仁心,我身为郎中,为病人治病是应该的。”
“所有病人在我眼中一视同仁,没有美丑贫富之分。”
“唐姑娘可别再说笑了,若让旁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心术不正呢。”
唐怀柔不赞同的撇撇嘴。
“什么心术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给自己找个女朋友不很正常吗?”
“我瞧这姑娘长得挺漂亮,就是不知道身家是否清白。”
“唐姑娘,你越说越没谱了啊!”
林至俞故意沉下脸来,“八字没一撇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好像板上钉钉似的。”
“就算我真喜欢这姑娘,人家喜不喜欢我都还不知道呢。”
“你可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被别人听到不好!”
“好好好,我不说了。”
唐怀柔搬了个板凳坐下,看林至俞给她处理伤口。
这姑娘胸口处中剑,但并不深,否则就成致命伤了。
林至俞拿好工具,本想直接扯开衣服,但想到唐怀柔在跟前,又停下了。
“唐姑娘,要不你来吧!”
“我?!”唐怀柔惊讶的指着自己。
“我又不是郎中,我怎么给她治病?”
“术业有专攻,这种事当然还是你来比较稳妥。”
“可她是姑娘……”
“姑娘怎么了?”
唐怀柔笑得很八卦。
“刚才你不是说,所有病人在你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吗?”
“都没有分别,怎么这会又扭捏上了啊?难道你那些话都只是说词吗?”
“当然不是!唐姑娘,你可别这样笑话我了!”
林至俞都红温了,手不知道该往哪放,看起来十分笨拙。
“我是瞧着这姑娘气度不凡,八成是官家小姐。”
“我虽说是为了给她疗伤,但看了她的身子终归不妥。”
“若这姑娘不愿意,恐怕会惹来大麻烦,所以才想让你帮我代劳的。”
“原来如此。”唐怀柔点点头,“那行吧,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帮你。”
林至俞立刻松了口气,交代唐怀柔注意事项后一个人出去了。
唐怀柔不是不会处理伤口。
想当初在军营里,还有流放时,谢奉之受了那么多伤,浑身上下伤口密密麻麻,数都数不完,不都是唐怀柔给他处理的吗?
那时候她脑子里确实没有男女之分,只想着能让他赶快痊愈。
林至俞关了门,悄悄出去。
约一刻钟后,听见里面传来唐怀柔的声音,他这才开门进去。
唐怀柔已经给这姑娘处理好伤口了,并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她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外,和睡着没什么区别。
“唐姑娘,你是从哪捡到这姑娘的?”
唐怀柔指了指北边,“我和翠英姐到山上去采药就碰见她了。”
“我们觉得她挺可怜的,到底是一条命,也不能见死不救,干脆就直接带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林至俞了然的点点头。
“可我觉得,这姑娘的身份未必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那又怎么了?”唐怀柔不解。
“我这段时间又是酒楼,又是珠宝店,也接触了不少有钱人,还有好几个官家小姐都和我成为朋友了呢。”
“咱们是救了她的命,又不是把她害成这样,就算这姑娘是哪位官家小姐,那她也只会感激咱们,而不是蓄意报复。”
林至俞笑道:“那是自然,知恩图报理所应当。”
“可方才我在这姑娘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唐姑娘,你好好瞧瞧吧。”
林至俞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递到唐怀柔手中。
“我并不知道这令牌是什么,上面也没写字,这图案是我从未见过的,不知道唐姑娘是否认识?”
唐怀柔定睛一瞧,竟莫名觉得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应该是史书上,毕竟她是专门研究汴唐时期历史的,汴唐有很多事情唐怀柔都烂熟于心。
这令牌的模样也曾出现在她脑中过。
首先,这姑娘身上装着这么一个令牌,也许和她的身份有关,又或许和她的经历有关。
但她此刻昏迷不醒,也无法询问,那就只能先猜一猜了。
其次,这令牌的样子确实熟悉。
上面虽然没刻字,可唐怀柔就是觉得自己见过,偏偏死活想不起来了。
好几分钟后,林至俞依然耐心等待着唐怀柔的答案。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唐怀柔脑中灵光一闪,竟不顾肿胀的脚,直接站了起来。
“这不是节度使的令牌吗?!”
“节度使?”林至俞也愣住了。
“你说的是盛京的那个节度使宋家?”
“对啊!除了她还有哪个节度使?”
唐怀柔瞬间激动起来,两眼瞪的老大。
她没猜错,这块令牌她确实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