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怀洲一肚子火离开的背影,张妈的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
张妈将最后一瓣橘子塞到嘴里,随后拍了拍手,从凳子上起身,叉着腰看着仓促离开的孟怀洲,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可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次。
这么多年,她每每看着太太因为孟怀洲这个渣男而难受伤神的时候,都恨不得替太太教训孟怀洲一番。
可她只是一个佣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越界,所以这么些年,都是一直在忍着,但她实际上早就已经受够了孟怀洲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和孟安瑶完全就是俩吸血鬼。
刚嫁给孟怀洲的时候,他的事业完全没有起色,全都靠太太一个人,后来太太生了孩子,更辛苦了,连自己的事业都不太能顾得上了。
太太都付出这么多了,没想到孟怀洲非但不知道感谢珍惜,还如此的薄情寡义,随意践踏太太的付出,在外面四处勾搭女人。
现在,还把这些丑事闹到了太太的跟前。
孟安瑶虽然是太太和他的女儿,但却一点没学到太太身上的优点,被宠的娇纵任性,自私自利。
从前,她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太太并不在,她没少听到孟安瑶悄悄跟孟怀洲说太太的坏话。
从她出生的时候开始,太太就那么用心良苦的教育她,她想学舞蹈,太太费尽心思,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给她。
结果到头来,她却是这么来报答太太的,真是可笑。
张妈叹了口气。
太太遭受的种种委屈,她全都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奈何身份的原因,一直不敢插手。
如今,可算是解决了。
张妈在房间里转了又转,发自内心的开心,打算把家里上下都重新打扫一遍。
她要把有关孟怀洲的东西全都打包丢出去。
说干就干,张妈完全没耽搁,立马就上了楼,从楼上开始收拾。
没了孟怀洲,她连干活都比之前更有力气了,边拖地一边还哼着小曲儿,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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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运兵车穿过一条条道路,缓缓开进了春城军区的大门,车轮扬起的尘土飞扬,空气里都莫名弥散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姜夏初看着车外军区的布局,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秦宁浅和林青黎,笑着道:“我们应该到了。”
林青黎原本坐在摇摇晃晃的运兵车上昏昏欲睡,一听到这话,猛然间惊醒,瞬间坐直了,转头看向外头,一脸惊喜:“我们到了!”
“哎呀,可算到了!这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我都要难受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太好了!”林青黎语气中都是激动,一直探头往窗外看着。
秦宁浅也笑了笑。
到达这边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但慢慢适应下来,高原反应也没那么强烈了。
车刚停稳,负责人就下来了,指挥着大家一起下车。
很快,一位身穿军装的军官立刻就迎了上来,带着一脸的笑意,举目四顾了一番。
他笑着走到了大家的身前,“热烈欢迎京城文工团的同志们!你们一路辛苦了!我是春城军区的宣传干事,大家喊我陈铮就好了!”
陈铮的声音高亢有力,只是明显地能看出,眼里捎带着几分疲惫,眼圈黑黑的,一看就是多日操劳担心的。
这次演出的负责人走到了前面,给陈铮敬了个军礼,笑着道:“陈同志,您好!我们不辛苦,就盼着能快点为军区的战士们带来精彩的演出,给大家都鼓鼓劲儿!”
陈铮又交代了几句后,就给众人指了路,打算带着大家先休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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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瑶一下车,脸色就格外的难看,惊恐地四处张望,紧紧地拽着许清清的衣袖,探头四处看着,格外没有安全感:“这就是春城军区吗?不会突然有敌人的炮弹打过来吧?”
许清清一听这话,原本还缓和些的心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强行镇定了下来,安抚道:“安瑶,没事的,咱们不会这么倒霉的。”
二人紧张地开口说着,一旁经过的一个战士刚好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他微微蹙起眉头,停下步子,转头看向孟安瑶。
这俩人分明是部队文工团的成员,来给战士们慰问演出,怎么这么胆小怯弱。
面对敌人,更该振奋起来才对。
他走到二人的跟前,耐心解释道:“两位同志别担心,军区戒备森严,十分安全,目前前线战事虽然很紧张,但敌人还威胁不到这里。”
孟安瑶和许清清听了这话,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直到那人有些不耐烦后,她们才闭上嘴道了谢。
只要是安全的就行,原本她们都不想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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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东西都收拾好后,她们被带着去了宿舍区,被暂时安排在了女兵宿舍。
宿舍里,姜夏初和其他的文艺兵们都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这里的条件的确简陋了不少,但大家都是刚来,正满心激情着,收拾起来也特别有劲。
姜夏初选在了靠近走廊窗边的位置,正铺着床,就从未完全拉上的窗帘缝隙里,看到了杜晶和程老师的身影。
二人面色严肃,压低声音谈话,因为窗户并没有关严实,所以姜夏初听得很清楚。
“现在情况实在是太严峻了,你应该也听到了,前线的战事吃紧,连带着后方的百姓们也都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盼来了几支来支援的队伍,可因为这接连下着的暴雨,又耽误了不少。”
“现在,人是过去了,但物资和弹药的运送成了最大的难题。”
程老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里也满是担忧,“是啊,我听那边的消息传来,所有物资都被堵在了路上,这可怎么办?战士们没有充足的物资和弹药,怎么打仗?”
这番话,恰好一字不漏地都传入了女生宿舍内。
姜夏初听完,眉头皱起,心也猛地一沉,脸色凝重。
在她的梦里,并没有看见这些艰难的场景,有的只是战场上战斗时的场面,她没想到,除了那个失误,还有这种艰难的情况。
姜夏初无奈地叹气。
她真恨不得自己再多做几个梦,把这些详细的情况都了解清楚,想办法帮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