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过后,雷茵就打开首饰盒,把头饰又塞回了盒子里。这些东西笨重,插在头上还怪难受的,所以他吃完饭第一时间就把东西放了回去。
盒子里面乱乱的,她想着要不要收拾一下,就没有给它上锁。
收拾了一半儿,就有个小丫鬟过来说,她的小春花一直在叽叽叫,想要她过去看一下。
她便没有收拾这些东西,匆匆去了隔壁的房间。
管家带人来找她的时候,春兰正偷偷拿着雷茵的首饰正在试戴。管家看到这场景,只感觉眼前一黑又一黑的。
“大胆春兰!你竟敢私戴雷小姐的首饰。”
春兰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雷茵回来了,但扭头一看竟然是管家。随即她的心情又放松了一些,她娘和管家的关系还不错,这点小事管家叔一定会帮她隐瞒的。
“刘叔你这么大声音干嘛,我就是试试罢了,等她回来之前就放回去。”
刘管家不言,只是命令身后几个家丁把春兰按住。
“刘叔?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呀,快放开我!”
“去把雷小姐请过来。”
刘管家指挥旁边已经看呆了的丫鬟,让他去把雷茵喊过来。原本是安排给雷小姐的丫鬟,现在要发卖了,总得给雷小姐交代一下才行。
没等那丫鬟过去 ,雷茵已经循着动静过来了。
“刘管家,你找我?”
刘管家恭恭敬敬的向雷茵作了一揖,随即把白若明的话讲了出来。
“春兰这丫头不懂事,主子让我给她打一顿发卖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雷小姐,实在对不住。”
春兰被这惊天的消息震得回不过神,她怎么了她就要被发卖?!难不成是因为今天晚饭的时候她多说了两句话?还是因为刚才她偷戴了这小孩的首饰?就这点事儿,就值得把她卖掉吗?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刘叔,您说什么呢?一定是您搞错了对不对?主子怎么可能要卖我呀,我分明没见过主子几次……”
刘管家并没有理她,错了就是错了,她现在要是诚恳认错,说不定还能去主子面前求求情。但现在她死犟着不承认,那他也帮不了她。
见刘管家这边说不通,春兰又打起了雷茵的主意。这孩子年纪小,没什么心眼,只要她哭一哭,求一求,说不定可以糊弄过去。
于是她眼泪说来就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呜呜,雷小姐,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错,小姐,您替我求求情吧,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种人雷茵都懒得搭理,死犟着不认错,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演给谁看呢。
哪怕今天白若明不发卖这个人,她也会主动去找白若明,让他给这人教训一顿。
她刚刚不过是去了一趟隔壁,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感觉有人动了她的首饰盒。盒子里面有一颗她的空间晶石,要是有外人乱动,她是可以感受到的。
别的东西她都可以忍,只是这首饰盒,她是万万忍不了的。里面杂七杂八种的都是比较重要的东西,万一丢了那她会很难受的。
“把人带走吧。”
没有情绪起伏,轻飘飘的五个字,仿佛直接给春兰判了死刑。一个如此宠爱小东西的小孩,对一个丫鬟却能如此无情吗?
春兰充满绝望的被带走了,直到被发卖前,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轻飘飘的给卖掉了。
林婆子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哪怕当天晚上所有下人都已经知道了春兰被发卖的消息,但没人敢告诉林婆子。
一来是她在下人之间的关系本就不融洽,二来毕竟是她闺女被发卖,明显是惹了主子不高兴了,因此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害怕受到牵连。
等到林婆子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人牙子的人已经到了白府后院儿了。
林婆子正好在后院,拉着几个比较相熟的下人,想要一起看戏。
“这人牙子像是要来我们府上带人走啊,难不成有人第一天就惹了主子不高兴,要被发卖了?”
“这……林婆子,你闺女昨天晚上没回来跟你住啊?”
“啊?我闺女吗?她昨天晚上应该在给那劳什子雷小姐值夜吧,没回来和我住。”
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林婆子还是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看到管家拖着一个一瘸一拐的丫鬟,送到人牙子面前时,她才吓得叫了出来。
“春兰!怎么是你!刘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发卖我家春兰?!”
看到林婆子往这边冲,刘管家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春兰的卖身契像是垃圾一般被塞进了人牙子手里。
院子太大了,哪怕林婆子跑的再快,终究是没赶过来见春兰最后一面。
她哭着跪倒在刘管家面前,想求刘管家把人带回来。
“人是小姐特意交代我卖出去的,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小姐去说。”
说完这些话,刘管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是他的心中已经在计划着怎么把林婆子也弄出府了,她的闺女已经被卖了,如果是心眼小的,说不定会对主子产生异心,这种人也留不得。
今天后院里发生的事情雷茵并不知情,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揣着大把银票出府了。
她这次出门比以往都要有排场,竟然带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和两个家丁。
原本她是想一个人出去的,但是府城太大了,她又不熟悉,就想着问刘管家要一个比较熟悉城里商铺的下人跟着,但刘管家一听雷茵要独自出门,魂都要吓丢了,硬要塞给雷茵一堆家丁跟着。雷茵跟他周旋了半天,这才把人削减到六个。
身边跟了六个人,雷茵以为这一路上不会枯燥了,毕竟有六个人可以聊天儿呢,但事实令她大失所望。他们六个人,除了那个做向导的,其他人在她面前简直大气不敢喘,就连那个向导也仅仅是指路,别的话是一句不敢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