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这种距离感。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发丝打乱,又一点点帮她顺着。
惹来束长安的阵阵白眼。
顾九渊心里舒坦了。
还是这种眼神顺眼。
在顾九渊和束长安的联手之下,北腔关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远在京城的束府,却早已翻了天。
束国年自从有了怜儿,头一次体会到别样的温柔乡。
短短时间,被束长安磋磨老去的那十岁,又补回来了。
期间,杜氏没少折腾。
一哭二闹三上吊,竟还带了小官进府来气束国年。
束国年咬了咬牙,忍了。
发誓从此以后,不碰杜氏。
什么人都能往床上领,他嫌脏。
好歹他也是朝廷的三品官员,搞的进后宅跟进了青楼似的。
对于束国年这样的人来说,再去碰杜氏,就是耻辱犯贱。
好在,束若云是个懂事的孩子。
端茶倒水,体贴入微,跟怜儿的关系,处的也跟姐妹似的。
生的孩子不像杜氏,这是束国年唯一欣慰的地方。
只是那个念远,跟他是越来越不亲了。
束国年坚信,等念远长大了,知晓名利的重要,早晚看清现实。
他束国年,才是唯一能扶他凌云志的人。
这段时间,夫妻二人,在这座宅子里,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束国年本以为,这样的平静生活,会持续下去。
直至,在杜氏的床上,抓到了怜儿。
束国年的天塌了。
二人衣衫不整,在床上交颈而眠的样子,像一记重锤,不止怼心,还锤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站在门口,缓了片刻,又揉揉眼睛,确认一番,心口的老血,才开始往喉咙撞。
“你们!做什么呢!”
这一声暴喝,是束国年有生以来,发出的最大音量。
足见怒火攻击心脏的火力之猛。
杜氏和怜儿,在睡梦里被惊醒。
睁开眼便看到暴怒到五官扭曲的束国年。
怜儿吓的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杜氏倒是无所谓,掀开被子下床,只着凉薄的亵衣,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灌下后,才沙哑着嗓子笑道:“怪不得老爷有了怜儿都不进妾身的院子了。”
她脸上扬起一抹意犹未尽:“确实是,尤物。”
束国年身子晃了晃。
他扶着墙,狠狠的闭上了眼。
在脑子里梳理眼前的情形。
他虽浸淫官场多年,见过了各种各样奇闻轶事。
却从未听说过,哪家的夫人,跟姬妾偷情的。
他这是一下子戴了两顶绿帽子,还是两顶奇形怪状招人笑的帽子。
“杜氏,你是不是真以为,本官不会宰了你?”束国年声音虚浮,气的刚补回来的十岁,又老了回去。
杜氏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往床边走去:“老爷准备鱼死网破?”
说着, 她已经来到床边,掀开怜儿的被子:“渴不渴?起来喝口水。”
束国年觉得,自己无法直视这一幕。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寿命的流逝。
“老爷,怜儿这姑娘,妾身很喜欢,妾身想跟您将这姑娘要来,日后留在妾身院子里伺候,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