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仍然保持清醒状态的烈焰犬和迅雷豹眼睁睁地望着即将渐行渐远的徐知月。
它们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发出了充满不舍意味的“呜呜”声。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大。
为免它们叫的太大声,将各自的主人吵醒。
徐知月连忙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其中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紧接着,她又迅速用另一只手去安抚另外一个同样毛茸茸的小家伙。
“嘘——安静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你们各自的主人。”
徐知月说着这些话,手上则不停地轻拍着两只灵兽的头颅,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它们更多的安慰与力量。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缓缓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朝着远方走去。
“我们后会有期……”
伴随着这句饱含期待的话语,徐知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了烈焰犬与迅雷豹的视线之中。
离别只是暂时的,因为所有的分别都是为了未来某一天能够更加美好地重逢。
小院门外,阳光洒落在青石小径上,映照着两旁郁郁葱葱的绿植。
奉命前来送礼的管事沈玉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裙,静静地站在那里,已然等候多时。
当徐知月那轻盈的身影缓缓从院门走出时,沈玉立刻向前迈出一小步。
她微微躬身行礼,脸上挂着亲切而又恭敬的笑容,问候道:
“表小姐安好!小的乃是陆家商行的管事沈玉。
今日奉家主之命在此恭候,这是家主特意嘱咐,务必在您临行之前交到您手上之物。”
说罢,只见她稳稳地端起一个精致的木质托盘递到徐知月眼前。
托盘之上,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巧玲珑、茶杯般大小的白玉圆盒。
盒子通体洁白无瑕,表面精心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纹路,显得格外精美华贵。
由于此前陆思言承诺过,会坐稳“徐无忧”这一虚假的身份。
因此,此刻的徐知月理所当然地认定这个圆盒之中装着的便是徐无忧的身份证明。
于是,她伸手拿起那个白玉圆盒,动作利落地将其塞入猫咪戒指当中。
随后,徐知月微笑着对沈玉说道:“有劳沈管事跑这一趟了。请代我向舅母转达歉意,此次匆忙离去未能亲自向她当面辞行,实在惭愧。”
沈玉连忙回应道:“表小姐太过客气了,此番事出突然,想必家主也能够体谅其中缘由,定然不会为此有所怪罪的。”
金宝号商船即将启航,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陆家商行旗下的一艘飞舟却突发状况,出现了严重的故障。
经过一番紧急商讨和权衡之后,众人一致认为只有陆思言亲自出马才能妥善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无奈之下,原本想要亲自送礼的陆思言只得将任务托付给了沈玉,并千叮万嘱一定要将精心准备好的礼物准时无误地送达徐知月的手中。
按照旧时候的说法,申时适宜朝着西方前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陆思言便也定下了在每天的申时金宝号商船准时出海的规定。
此时此刻,时间已然到了未时六刻,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极有可能会耽误徐知月出行的良辰吉日。
想到这里,沈玉不敢再有丝毫耽搁。
她迅速收起托盘,向后撤了一步,恭恭敬敬地对着徐知月深深地俯身行了一礼。
沈玉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说道:“此次前往中洲大陆路途遥远且艰险异常,一路上可谓是山高水长。
在此,小的谨代表陆家商行衷心祝愿表小姐您一路顺风、平平安安,所有事情都能够顺心如意!”
面对沈玉真挚的祝福,徐知月并未躲闪避让,而是大大方方、端端正正地接受了这份诚挚的祝礼。
她微微颔首,回应道:“那就多谢沈管事的美言了,再会。”
语罢,徐知月毫不迟疑地抬起脚来,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陆家祖宅那扇庄重威严的大门走去。
出了陆家祖宅之后,徐知月脚下生风,一路疾行如飞,径直朝着码头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心中思绪万千,既有对过去种种经历的感慨,又有对未来未知旅途的憧憬。
当徐知月赶到码头时,只见那艘巨大的金宝号商船早已稳稳停靠在岸边,静静等待着起航的那一刻。
徐知月快步登上船舷,轻盈地跃上甲板,然后毫不停歇地迈步走到船头位置。
她迎风而立,凝视着远处繁华热闹的玉兰城。
随着金宝号商船缓缓驶离码头,徐知月知道自己即将彻底告别这片熟悉的土地——东洲大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害怕自己的真实身份会被揭穿曝光,最后不得不回到明月剑宗当牛做马。
想到此处,徐知月不禁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一并呼出体外。
心情略微轻松一些后,徐知月转身准备回到船舱内属于自己的房间休息片刻。
房间是陆思言专门为她精心准备的天字一号房。
据传闻所言,此房间内的陈设布局堪称极度奢华与舒适之典范。
说起这金宝号商船,它其实跟普通客栈并没有太大差异。
甚至连房间价格的高低划分也遵循着同样的准则——所占空间越是宽广,相应的房价自然也就越高昂。
就拿这天字一号房来说吧,仅仅其中的床榻便足足设有两架,由此便可想象得到其内部空间究竟有多么宽敞阔绰了。
相应的,其价格也是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难以触及的高价。
不得不说,还算幸运的是,如今的徐知月好歹也能算得上是半个陆家人了,所以才能够毫无阻碍地免费使用陆家商行旗下的各种通行器具。
要不然的话,哪怕今日她怀揣再多的灵石,恐怕也是难以预订到这间令人梦寐以求的天字一号房的。
就在徐知月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将那扇房门轻轻推开之际。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又焦急的呼喊声从距离她不远处的右侧方向骤然传来:“道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