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沫并没有特意去打听,关于十一皇子的事。
反正在这古代,以她的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除非死遁,去过自己的日子。
否则高低还是得嫁人,嫁谁不是嫁?顺眼就留着,不顺眼就继承遗产,多大点事。
清沫没打听,但是她父亲还是挺关心她的,虽然这桩婚事已定,圣旨肯定是不能违抗的,但该知道的情况,还是得知道。
比如圣上为什么会突然赐婚?这其中是有什么深意吗?
父亲又把清沫叫去了书房,两个单独说话。
“清儿,关于赐婚之事,为父特意找人询问了,是那十一皇子主动向圣上提及的,点名了要娶你,说是心悦你,圣上虽然对这个皇子并不宠爱,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应允了他。”
“父亲,我并没所谓,无论嫁给谁都一样,我要做的是一个高门主母,而不是谁的妻。”
“我儿能这么想,为父甚是欣慰,不过皇子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若这十一皇子没有野心还好,若他有心那个位置,只怕我尚书府也不能置身事外,到时候只怕…”
清沫冷笑:“父亲放心,无论怎样,我的夫君,我自会看好他,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女儿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欧阳尚书更惆怅了,这是他那个平日里,温柔小意的嫡女说出来的话?
“清儿,你若实在不愿意嫁,父亲可以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的,不必委屈自己,就算被圣上训斥也无妨,我儿配得上,这天下顶顶好的男儿。”
这话,倒是让清沫高看了欧阳尚书几眼,也许前世,原主若不是怕连累尚书府,选择一个人忍气吞声,她也不至于此。
额!算了,好像告诉她父亲也没用,
权力是个好东西,官大一级压死人,也许能助原主脱离苦海,也许只是赔上全族的性命,原主只是不愿去赌这个可能。
“我愿的,父亲,你的女儿必会过得比谁都好,你就放心吧。”
欧阳尚书心疼的摸了摸清沫的头,眼眶里泪光闪烁,他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也开始替父亲着想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欣慰。
清沫:…
父亲,有没有可能,是你脑补得比较多?
尚书府筹备着清沫的嫁妆,十一皇子府也在筹备迎娶事宜,只有清沫每天躺在躺椅上看话本,金珠在旁边伺候着。
该说不说,对于嫁人这种事,她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半分情绪都没有。
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反正有人会做,她躺平就行了。
到了成婚那日,没有什么意外,清沫如期嫁到了十一皇子府。
大婚之夜,清沫盖着红盖头,静静坐在新房内。
穆敬言屏退下去,站在清沫面前良久,并未说话,清沫等得不耐烦,直接就掀开了红盖头,抬眸看向眼前之人。
只见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长相倒是俊俏,皇家之人果然没有几个丑的,就是一双眼睛,让人颇为不喜。
“夫人这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就要与本殿下相见吗?”穆敬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又极快地垂下了眼眸,似乎并不想让清沫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清沫冷声道:“不是殿下指名要娶我的吗?否则就殿下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妾身可听都未听说过呢。”
闻言穆敬言不怒反笑,开口道:“呵呵,夫人真是聪慧过人又伶牙俐齿啊,这是连你也看不起我吗?我就算再不受宠,也是皇子,夫人这般说话,可真是胆大啊。”
不知为何,听着这穆敬言说话,清沫只觉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这人当真是不讨喜啊。
清沫摇了摇头,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真以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能在她面前装吗?
穆敬言被打后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胆大,竟敢对皇子动手。
“欧阳若雪,你疯了?谁给你的胆子对本皇子动手?你以为这还是尚书府吗?来…”
话音未落,“啪啪啪…”一阵响声,只见清沫连续甩了他十几个巴掌,等她停手,穆敬言脸上都红肿了起来,手指印清晰可见。
“真是聒噪。”甩了甩手腕,清沫又悠悠然躺回了榻上,并不理会穆敬言。
“你以为本殿下不敢对你怎么样吗?”穆敬言咬牙切齿地说。
清沫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大可试试,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现在,滚出去,跪安吧,姑奶奶要睡觉了。”
穆敬言自然不会如此听话,这个时间前厅的宾客也散了,皇子府并没有外人,他无需顾虑些什么。
“来人,皇子妃以下犯上,谋害本皇子,给我把她抓起来,我要好好教教皇子妃,什么是为妻之道。“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侍卫们便推门而入,想对清沫出手,抬手间就被清沫打得屁滚尿流。
今夜大喜之日,她不想见血,否则这几人只怕是性命堪忧。
“反了,反了,都是饭桶,来人,给我来人,拿下皇子妃,本皇子重重有赏。”穆敬言气得青筋暴起,眼神阴冷地盯着清沫。
一群侍卫鱼贯而入,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他们便不再留手,纷纷拔刀冲向清沫。
清沫只是笑了笑,身影如闪电般快速穿梭其中,不过片刻,所有人便都倒地不起,放心,没死,没死,咱清姐说了今天不嘎人。
看到这个场面,穆敬言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眼底的怨毒差点化为实质,只听他冷冷地道:“你不可能是欧阳若雪,你,究竟是谁?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呵,有意思。”
听他这么说,清沫反倒笑了,真是有意思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