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知晓柴无畏?!那他如今是生是死?人又在何方?”
听闻那骑士对柴无畏有所了解,老和尚刹那间情绪高涨,迫不及待地连声追问 。
那骑士笑了笑说:“柴大侠好得很,在那边的山坡上睡大觉呢?”
听到睡觉二字,景慧和悟景二人相互看了看。
武僧景慧一脸诧异的问:“睡觉?究竟是睡着了,还是?该不会.......该不会是死了吧?”
听到武僧说‘死了’,那骑士哈哈大笑道:“大师多虑了,柴大侠武功盖世,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我们下山的时候,柴大侠鼾声像打雷一样,好着呢?”
听到白衣骑士这么说,两位师傅才算安心下来。
老和尚双手缓缓合十,口中轻念:“阿弥陀佛。愿佛祖慈悲护佑,柴施主一生仁德为本、侠义为怀,所作所为皆为世间正道。想来哪怕是十殿阎罗,亦不敢轻易拘他性命 。”
见两个和尚与骑士交谈许久,萧天凤、张忠和李义早就等得不耐烦,踱步上前。听闻柴无畏正在山顶酣睡,萧天凤顿时不悦,撇嘴道:“这柴无畏还真有意思,都九点多了,早该当值,居然还有闲心睡觉,实在是毫无责任心。 ”
张忠闻言,看向萧天凤,劝解道:“萧将军,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妥了。柴大侠才与那白袍小将激战一整夜,身心俱疲,多睡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 。”
李义也没好气的说:“是啊,你这般埋怨,也太不近情理了。”
萧天凤仰头大笑道:“哈哈哈,诸位可莫要误会,我岂是那等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见这气氛有些沉闷尴尬,便故意说些浑话,想着给大伙逗个乐子,活跃活跃气氛罢了。”
言罢,萧天凤抬眸望向山顶,旋即眉头轻皱,忧虑道:“这山上风大得很,如今又是这般严寒时节,柴兄弟就这么呼呼大睡,身旁还没个人照料,保不准得冻出个伤风感冒来。不行,我还是带两床被褥上去,他背下山才妥当啊。”
话音刚落,萧天凤便俯身扛起两床厚实的棉被,大步流星地朝着山上走去。
目睹这一幕,老和尚不禁面露微笑,感慨道:“萧施主虽说言语偶尔不着边际,可实实在在是个重情重义的赤诚之人啊。”
感叹完,老和尚又找了一名忙着干活的骑士问道:“贫僧这厢有礼了。”
那骑士也连忙还礼道:“阿弥陀佛,大师有礼了。”
老和尚慌张的问道:“将军,冒昧问一句,这些物资是您受命送来的吗?若为买卖交易,实不相瞒,我们囊中羞涩,实在凑不出足够银两,怕是无力购置。将军,若是下定决心要卖给我们,您看能否行行好,给我们打个折扣。若是存心想要高价强卖,恐怕会惹出官司来,县衙的老爷治你一个诈骗之罪。工商局吊销了你的营业执照.......”
见老和尚这么担心,惹得周围的骑士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爽朗的笑声,反而让老和尚更加担心起来。心里嘀咕道:“难不成真的被张忠、李义说中了。遇到强买强卖的了?”
那为首的骑士听到了老和尚和士兵的谈话,恭敬地施了一礼:“阿弥陀佛,大师说笑了,这些物资皆是我家将军特意赠予柴大侠的,不需要银两,更不会使诈,大师请放心笑纳。”
老和尚施礼道:“不知你家将军是?”
骑士指了指远处的山坡道:“半山腰,骑白马的便是。”
老和尚看了看远处的山坡上的白发少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那骑白马的不是昨天雪中的那名少年么?”
“正是。”
“昨天他分明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朝气蓬勃。可一夜之间,他竟满头白发,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多岁,这真的是太让人惊愕不解了。”
“这是因为和柴大侠切磋武艺的时候使用了五雷法所致。”
老和尚听到五雷法三个字,惊讶不已。
“五雷法?难怪昨夜天空中异象频生,原来是此术法的威力所致。传说五雷法唯有仙人方可施展,凡人若用,会损耗自身寿元。难以想象,竟被一名少年轻易掌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 ”
听到老和尚的话,那骑士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唉,是啊。我家将军正是因此才衰老成这个样子。”
老和尚马上担心起柴无畏了,对手这么强大,柴无畏肯定是受伤了。
见老和尚神情不对,骑士以为老和尚在担心他们家将军。笑道:“不过大师放心,我家将军神功无敌,自有返老还童之术,只需闭关静养一年半载,即可恢复。”
没过多久,赤晓军便率领众人将所有物资尽数卸下,并依照种类整齐有序地码放在营寨门口。
骑士们整整齐齐的排好队伍,等待带头的命令。真可谓是,军纪严明。
那为首的骑士向老和尚施礼道:“物资已经全部妥善放置在此,我们还有军务在身,不便多留了,这就先行告辞了。”
老师傅赶忙还礼,言辞恳切:“此次劳烦诸位英雄奔波劳累,实在过意不去。不过如果你们真的忙的话,那就不留你们吃早饭了,祝各位英雄,一路顺遂。 ”
骑士点点头道:“大师客气了,这都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言罢,骑士们纷纷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周侗安排众人将物资安置妥当,张忠安排炊事班的烧火做饭,剩下的人操练的操练,巡逻的巡逻。众人各司其职,全身心投入到各自的事务当中。这般忙碌有序的场景,不再一一赘述了 。
营帐之中才恢复些许平静,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那声响震耳欲聋,听声音估摸有一百多人。马蹄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厚重的尘土,一旁林子里的鸟儿也被惊得四散飞逃。
有眼尖的士兵察觉动静,赶忙跑去通报给张忠和李义。
张忠听闻,略作思忖后说道:“莫不是又有物资要送来?”
那士兵皱着眉头回忆片刻,回应道:“看着不像是送物资的。那骑兵部队来得极为迅猛,声势浩大,若只是送东西,没必要如此急切。”
张忠闻言,思索一番后开口道:“想来是赤晓军来的有些匆忙,有些物资送错了,又或者落下了什么物件,所以才这般匆忙赶来。唉,应该没什么大事,我这就带几个弟兄前去询问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义却非常警觉的说道:“不好,怕不是真的遇到,强买强卖的了吧?等待我们把这些货品搬到营帐里,就来索要银两了?”
这兄弟二人越想越觉得是遇到强买强卖的了,连忙喊上几十个弟兄,拿起兵器披挂就走出营寨。
转瞬之间,那队骑兵便已抵达营寨门前。为首之人,身形魁梧壮硕,虎背熊腰,腰肢粗壮,足有十围之阔,头颅硕大,仿若笆斗,双目圆睁,恰似铜铃,不怒自威。
但见他头戴一顶碗子铁盔,盔上涂着的火漆锃亮夺目,熠熠生辉;身披乌金打造的铠甲,工艺精湛,寒光闪烁,耀眼非常。外罩一袭皂罗袍,质地精良,随风烈烈飘动,恰好罩住那宽阔的风兜袖。腰间束一条黑绿相间的丝绦,绦上长长的亸穗轻盈灵动,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脚下蹬着一双乌皮靴,材质坚韧,稳稳踏于马镫之上,尽显坚实稳健。
胯下骑的战马也不是凡物,高大健壮,全身亦披挂着厚重的铠甲,愈发衬得他身形巍峨,气势磅礴,威风凛凛之态震慑四方 。
他手中紧攥着一柄宣花大斧,威风凛凛。宛如地狱恶鬼,又似罗汉降世。
张忠,李义的手下们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直接吓得腿软,不能动弹了。
来的这一百骑兵真的是要索要银两的么?张忠、李义二人和这个犹如恶鬼出笼的人又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