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还没来得及跑,早有准备的范德彪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带到院子中间,大声骂了起来。
“好你个小王八蛋,还敢来报复?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说着,范德彪另一只手雨点般地朝着棒梗的屁股、后背招呼过去,边打边骂:“让你砸,让你砸。抢不到吃的就来砸玻璃是吧。”
棒梗被打得吱哇乱叫,拼命挣扎,还哭爹喊娘地求饶,可范德彪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钳住他,就是不撒手 。
“秦淮茹,你给我出来,好好看你的儿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范德彪的喊声中气十足,在这安静无比的晚上更是相当的明显,整个四合院的人都一下子跑了出来。
大家看到范德彪老鹰抓小鸡仔一样提着棒梗,又看到一地的满地的碎玻璃,也就都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秦淮茹,你可真是教子有方啊。下午傻柱来挑事情刚被抓。晚饭的时候这小子就来抢肉吃,现在好了,直接砸了我家的玻璃。”范德彪看到秦淮茹跑了出来,就率先发问。
“范大厨,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孩子放开吧。”秦淮茹看到如同小鸡一样瑟瑟发抖的棒梗,跑上前去想要拉开范德彪的手。
“秦淮茹你少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的,我跟你不熟。想要我放开这个小子,可以。让他先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了,然后向我赔礼道歉,你们家也要赔偿我的损失。”范德彪推开了秦淮茹的手,把棒梗帽子摘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来,棒梗是吧。让大伙都看看你的脸,才几岁啊,就敢砸人玻璃,能人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晚饭的时候许大茂说你敢放火烧房子,我还不信。没有想到,这才过了两三个小时,你就给我整这一出。来吧,棒梗,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的英雄事迹吧。快点啊,别让老子再扇你。”
棒梗就是个窝里横,早就被打怕了,范德彪只是稍稍威胁了一下,他就老实无比的把事情全都抖落了出来。
棒梗把事情交代后,相当干脆熟练的赔礼道歉。不过按照他那性子,这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根本就不当回事。
秦淮茹见事情已经这样了,在棒梗道歉后,也只得拿出三块钱赔给了范德彪。
这次是因为傻柱还被关着,秦淮茹倒也没有死皮赖脸的拖着欠着这三块钱,只是当晚棒梗吃竹笋炒肉的声音格外幸福嘹亮。
第二天上班后,保卫科就将傻柱的事情报告了上去,李怀德立刻就想起了傻柱骂小灶是狗屁的事情,立即脸色阴沉无比。
他大概听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发现韦志铁也掺和在里面,就仔细问了下韦志铁的说的和做的。
听完之后,李怀德就明白了韦志铁的意思。傻柱除了打人,其它的几样也只是在嘴上说说,没有具体的行动,一般处理起来并不严重。
可领导要处理一个扫厕所的,理由还不好找嘛!
傻柱厨艺算是不错,可这脾气也火爆得很,平日里就没少和三食堂的同事们起摩擦。去打扫厕所后,他更是三天两头顶撞班长,干活也是随便糊弄几下。
保卫科随便找了几个问了下,发现没有一个人说傻柱是好的,倒是有几个在背后添油加醋的说傻柱的各种传闻。
最后经过厂领导的商议,决定对傻柱进行严肃处理。傻柱欺负同事,要挟逼迫范德彪放弃房子和工作,还殴打范德彪和许大茂,情况恶劣,被关三天,罚处半年工资,赔偿范德彪三十块钱,许大茂十块钱。
傻柱听到这个处罚结果,一开始还不服气,觉得自己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范德彪,而且自己是被打伤的一方。他就在保卫科的小房间内大吵大闹,喊着要见厂领导,最后直接骂厂领导都瞎了眼。
保卫科的人听到傻柱在骂领导了,就进去了几人。
傻柱一开始还想耍横,可当他看到保卫科几人冰冷的眼光,还有几个人拿着木棒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就想到自己双手被吊住,只能脚尖着地站一晚的悲惨遭遇,一下子老实了。
秦淮茹上午请假了,她带着聋老太去疏通关系,中午刚到轧钢厂就听到了傻柱处罚消息的消息,她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大截。
这半年工资的罚款和四十块钱的赔偿就要一百多,疏通关系的花费也打水漂了。不光如此,出了这事情后,傻柱回食堂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损失了一大笔钱的她肉痛无比,一个下午就在那想着如何找补回来,她还能有什么工作状态。
“秦淮茹,你看看你,一个下午就加工了几个工件,这最简单的活你还干这么慢?”
秦淮茹正在愣神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他们车间主任郭海郭大撇子的责骂声,她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铁棒自己掉下来砸在地上。
“主任,我不是故意的。今天家里出了点事,我心里有点乱,一时走神了。”
“开什么玩笑,这机器旁边你也敢走神。扣你半天工资。”郭大撇子虎着脸说道。
“不行啊!主任你高抬贵手,下次我再也不敢分心了。”听到要扣钱,秦淮茹顿时急了,上前两步就抓住郭海的胳膊,可怜兮兮的求情道。
郭大撇子的胳膊被秦淮茹抓住后,磨蹭到了她饱满的粮仓,就动起了歪心思。
“行,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我好好的跟你谈谈今天的事情。”
秦淮茹看到郭大撇子色眯眯的眼神,心思急转,觉得这是一个找新靠山的好机会,连忙捏着嗓子应道。
“主任,我这就去你办公室接受你的批评。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太为难我。我一家老小可都等着我的工资过日子呢。”
说完,秦淮茹率先走在了郭大撇子的前面,大胯扭秧歌似的走进了办公室……
夜幕沉沉,四合院被黑暗笼罩,正屋内静谧无比,只能偶尔听到棒梗磨牙的声音。
秦淮茹合衣躺在床上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算计。一百多块钱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此时此刻这一百多块钱仿佛化作一百多根锋利的银针在扎她的心肝脾胃肾,让她难受得根本无法入眠。
突然间她眼睛一亮,脑海中浮现出范德彪的身影。范德彪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单身,身材虽然不高,但是有一把子力气。
下午她让郭大撇子稍微揩了一下油,不但免去了处罚,还帮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活。秦淮茹觉得或许能跟范德彪走近些,身不仅能免了这赔偿,说不定还能有些额外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