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公鸡还未打鸣,赵石头便已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后,扛起锄头就往田间赶去。这几日,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将田地里的庄稼悉数种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得火急火燎地前往小山谷采摘枣子。
山谷中,赵石头望着那片果树林,心中五味杂陈。仔细数来,山里枣子树还剩下七棵好树,山葡萄还剩九棵树,桃子树还剩下六棵树,石榴树仅剩下二棵树。看着那些坏掉的果树,他忍不住连连叹气,这些坏掉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往后家里的收入怕是又要少上一些。
不过,好的是自己早有先见之明,之前买了五亩多荒地种上果树,如今开始结果,也有了收益,倒不至于太过焦虑。
赵石头强打起精神,手脚麻利地将最后一批枣子摘下,小心翼翼地装筐,随后挑着下山,回到家中。一进院子,就看见田青青迎了出来,夫妻俩相视一笑,虽未言语,但彼此眼中的疲惫与欣慰尽在不言中。
“石头哥,你先歇着,我来把这些枣子晾晒好。”田青青轻声说道,接过赵石头手中的扁担。
赵石头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行嘞,明早还得赶紧把这些红枣,送到陈氏干货铺去。这次收成不错,可不能耽误了卖个好价钱。”
第二天,赵石头又匆匆忙忙地将晾晒好的红枣装上驴车,往县里赶去。一路上,驴车晃晃悠悠,赵石头的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干货铺上,想着这次能卖不少钱,家里又能多一笔进账。
到了陈氏干货铺,老板娘早已在门口等候,一见到赵石头的驴车,便笑着迎了上来。
“赵兄弟,你可算来了!我这些日子天天盼着你的红枣呢,就盼着能在年前多进些货,好卖个好价钱。”老板娘热情地说道。
赵石头跳下驴车,笑着拱手道:“老板娘,让您久等了。这次的红枣个个饱满甘甜,您放心,保管能让您满意。”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忙着过秤。700斤红枣,分毫不差地称好后,陈福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赵兄弟,这次的红枣品质依旧上乘,价钱还是照旧,每斤50文,你看如何?”
赵石头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说道:“老板娘,您给的价格公道,我自然没话说。”
老板娘笑着把银子从钱匣子,取了出来,一一数好交给赵石头,说道:“一共是35两银子,赵兄弟,以后你就是有再多的枣子,我也能收下,只要品相好,价钱上保证不会亏你,你只管送来就行。
赵石头接过银子,笑了笑:“老板娘,您放心,只要我赵石头有货,一定先紧着您这儿。”
送完红枣,赵石头赶着驴车回了家。此时,天色已晚,田地里劳作的人们也都陆续收工回家,村子里弥漫着袅袅炊烟。
赵石头又连着赶着驴车送了两次货,才把二千三百六斤红枣送完。
今日送完红枣回到家中,田青青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他,两人吃完饭。
田青青回到房内,坐在床边开始数银子。见到赵石头进来,她连忙笑着说道:“石头哥,你过来了。快看看,这几天卖红枣的钱,加上之前苹果和梨子卖的钱,咱们这次可赚了不少呢。”
赵石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田青青手中的银子,问道:“一共卖了多少?”
田青青仔细地又算了算,说道:“红枣卖了115两,苹果和梨子共卖了9两450文,加起来一共是124两450文。我把钱匣子里原有的97两加在一起,总共是224两450文。
说着,田青青又数出200两用油纸包好,你一会儿放进储藏间的房梁上藏好,剩下的24两450文和荷包里的11两317文就放在一起,这里共计35两767文。我放了30两进钱匣子,余下的5两767文放在荷包里,留着平日家里开销。
赵石头听着田青青条理清晰的安排,接过田青青递过来的油纸包,说道:“青青,多亏了你持家有道,咱们家的小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田青青乐呵呵地笑着说道:“说什么傻话呢,这是咱们共同的家,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咱们俩齐心协力,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差的。”
赵石头拿着一包银子,按照田青青的吩咐,将二百两银子小心地放进储藏间的房梁上藏好。回到房间,两人躺在床上,商量着明年的计划。
这几天,田青青在家做了两件月子里喂奶的里衣,又做了两床小棉被。
赵石头则寸步不离的跟着田青青,去哪儿都守着她,什么活都不要她做,生怕她磕着,碰着。
日子仿若山间缓缓流淌的溪水,悄无声息却又一刻不停歇地逝去,田青青已然到了预产期,可这都十一月份了,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未露出要来的迹象,田青青和赵石头不由得有些慌张。
田青青躺在那虽不华丽却满是温馨的木床上,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与不安,她的手轻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时不时还皱起眉头。一旁的赵石头同样坐立难安,在房内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石板地面都好似要被他踏出痕迹来。
“石头哥,这孩子咋还不出来,会不会有啥问题啊?”田青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对腹中胎儿的担忧。
赵石头赶忙走到床边,握住田青青的手,轻声安慰道:“青青莫慌,许是这孩子贪睡,再多等等,定会没事的。”可他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那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早已出卖了他的紧张。
两人在这忐忑不安中吃完了早饭,赵石头小心翼翼地将田青青扶上了驴车,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车上的铺盖,确保田青青坐得舒服些。随后,他才牵起驴车的缰绳,朝着村头张大夫家缓缓走去。
此时的张大夫,正在自家院子里晾晒草药。那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各类草药整齐地铺在竹匾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别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