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正弘故作为难,“为父这也是为了你考虑,若是她死了,你和肃亲王的婚事…”
“那我给父亲一个选择,要么给她休书,将人送到官府,依律惩处,她的孩子可以做为庶子庶女生活在侯府;
要么我替母亲要一封和离书,父亲你亲自写给我,一并附上我们的断绝父女书,父亲二选一吧?”
清虞冷笑一声,看向百里正弘,一字一句,缓缓说出口。
“老爷…”
史湘云已经快要崩溃,甚至想要破口大骂,想要发泄,可她知道她不能,她只能不停的示弱,她必须要为景邬考虑。
这个贱人,当真可恶,竟然如此威胁老爷?
“爹!”
百里清珊也看向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爹,希望他能想想自己,
“一定要如此吗?”百里正弘目露失望,
清虞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坚定的等他做出决定。
百里正弘并没有犹豫多久,很快就做了决定,
“来人,把清珊送回她的院子里关起来,至于史氏,先关去祠堂,
本侯明日会告知族中,将她逐出族谱,并休书一封,把她送去京兆府受刑。”
“老爷,不要,求求您了,不要,您这样做,您让景邬和珊儿怎么办?”
史湘云涕泪横流,哀嚎不停。
“爹,不要,不要休了娘,爹…”
百里清珊想要拼命挣脱束缚她的下人,可终究无能为力,母女俩都被拖拽了出去,哭声渐行渐远。
“你满意了吗?”
百里正弘看着面前这个女儿,质问出声,
清虞看着哭得肝肠寸断,被拉远的母女俩,眸光寒凉,
“多谢父亲,这几人父亲又打算如何处置?”
“母亲如今管家,后宅之事还请母亲做主。”
百里正弘烦躁不已,早没了外人面前的沉稳,声音听起来,都是压抑不住的满满怒火。
老夫人沉声开口,“那老身就做一回恶人,
春花打上20板子,春桃受伤就不打了,两人都发卖出府吧,
没收管事这些年的财产,将他全家都赶出庄子,
至于时妈妈,就照老大说的,打30板吧,生死不论,
周家父子连同这些土匪一起送官,春苹…”
老夫人犹豫了一瞬,
“她虽然做恶,可终究迷途知返,便罚去庄子吧,你们可有异议?”
清虞温声打断,“祖母,时妈妈和周家父子交给我处置行吗?”
老夫人点点头,“当然了,虞儿想怎么处置都行。”
“时妈妈今年51了吧?史氏做的每一件坏事,你都参与其中了,我母亲的死你也参与出主意了,
既然如此,本小姐就赏你51个板子,
柱子,你亲自动手,记住了,板子结束前,别让她咽气了,
本小姐要让她清醒着受刑。”
清虞嘴角微勾,俯下身子,欣赏着时妈妈眼里的恐惧,
一旁的柱子听到吩咐,立马领命,
“是,小姐,小的一定让时妈妈好好感受。”
说完叫上两个小厮,把已经吓尿的时妈妈拖了出去,
时妈妈先是不断哀嚎求饶,
“老奴错了,大小姐饶命,老夫人饶命…”
求饶没用后,就是不堪的辱骂,
“你这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
“放肆,你这刁奴,竟然敢辱骂我的孙女,把她的嘴堵上,打完了不管有气没气,直接拉去乱葬岗喂野狗,”
老夫人直接出声护犊子。
清虞恍若未闻那些骂声,接过余二手里的剑,干脆利落的砍断了周家父子的右手,
“啊~~”
痛苦的哀嚎声震耳欲聋,喷溅的血洒的到处都是,
周围人都被清虞狠辣的这一幕吓得发抖,又想起昨日清虞对付土匪的一幕,个个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清虞随意的将剑递给了满脸崇拜的余二,轻吐出一口浊气,
“周良,周忠,你们父子身为医者,却违背医德,为了钱财害人性命,
这问诊抓药写方子的手就不必要了,你们不配为医,更不配为人!”
百里正弘同样被这狠绝的做法深深震撼到,吓得攥紧了拳头,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
这女儿,这女儿简直无法无天,不愧流着夏侯家的血,一剑砍了别人的手,居然面色不改?
是不是有一天,那把剑也会对准自己这个亲生父亲?
百里正弘牙齿都在打颤,一是生气,二是恐惧,
“来人,还不把他们都带下去。”
“是,”
一群下人着急忙慌的涌进来将几个土匪和春桃他们带了下去,
巧梳也将喜儿几人带回了熙和院。
又有几个婢女战战兢兢的收拾了地上的血迹,
“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就散了吧。”百里正弘说完,就想抬脚离开,
“老大留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知道,商量一下看怎么处理?”
老夫人淡淡开口,拦住了百里正弘的脚步。
“母亲还有什么事?”
百里正弘的脸都要气绿了,面部的肌肉因为愤怒微微抽搐,内心充满了愤怒,无奈…
“何姨娘有孕,先回去休息吧,吕姨娘想回去也先走吧,”
清虞看着她二人温和出声,
何姨娘假装依赖又不舍的看了百里正弘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便起身行礼告退,
“是,多谢老爷,多谢大小姐,妾告退。”
吕姨娘的眼睛一直盯着史湘云离开的方向,并没有听见清虞的话,被春茶扶着起身离开了花厅,
等她二人走后,清虞才重新坐回椅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老夫人扫了一眼厅内剩下的几人,将目光停留在卫芳母女身上一瞬,疲惫又失望的慢慢开口,
“昨日老三媳妇突然提前生产,是因为有人在她的安神香里加了麝香,导致难产,
找的产婆里也有一个被收买了,企图害了老三媳妇和孩子,
要不是清虞及时赶回,今日侯府已经在办丧事了,
老三不在,你是侯府当家人,该为三房主持公道才是。”
百里正弘听的头疼,但说实在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妻儿,又不是亲弟弟,
对他而言,老三只是一个能挣点银子的庶弟而已,他只是觉得烦躁又晦气,所以此刻他倒是冷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