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正弘想了想问道,“母亲昨晚所为,是因为有了证据吗?”
卫芳母女的心再次七上八下,手心都开始冒冷汗,怪不得让府里这么多人来这里?
陈姨娘和常姨娘互相对视一眼,除了害怕就是蒙圈,
只是觉得倒霉透了,她们什么都没做,却一直坐在这里听这些,
言姨娘也不明所以,反正没她什么事,三房那边她只是去过一次,三夫人说没什么精神,
她也怕万一三夫人有什么事牵扯到她,之后就没去过了,
“不错,孙妈妈审了那个产婆,
那产婆说有个年轻的女子给她塞了一个荷包,如果老三媳妇生下女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是个儿子…”
老夫人说到此处,长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收买产婆那人是谁?”
言姨娘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出口,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赶紧闭了嘴。
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老二媳妇,根据产婆所说的,孙妈妈去查到的人是你家二丫头身边的夏荷,”
“母亲,这不可能!”
卫芳立马下跪,急忙辩解。
百里清迩也跟着下跪,瞬间梨花带雨,
“祖母,夏荷是孙女的贴身婢女,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吗?
我又怎么会去害三婶的孩子,
我与三婶七妹向来亲厚,再说昨日夏荷跟我去了清禅寺,又怎么可能…”
“行了,辩解的话不必说给我听,我把这事说完,要怎么处理,现在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老夫人不耐的打断卫芳母女,
“祖母,接下来的我来说吧,”清虞走到老夫人身边,
“好,虞儿你来说吧,”
“三婶一直都有薰香的习惯,孙妈妈带着冬雪查了昨日接触过香的人,查到了秋桂头上,
秋桂和二婶院里的夏果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府里没有记录过这个,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可偏偏昨日你们刚回府,秋桂居然就趁乱去找了夏果?
秋桂是三房的人,三婶难产,她不在院里子伺候,却鬼鬼祟祟的往外跑,
这就很难让人不怀疑她了?
更巧的是卫妈妈也装作关心去打听三婶的情况,碰到了夏果,两人还窃窃私语,
二婶,府中女眷刚经历了劫杀回府,你身边的人不想着好好伺候你,却往外跑,你难道就不奇怪吗?
所以她们都被请到了祖母院里,分开审问了,一切发生的太匆忙,哪怕提前掩饰了,也还是有破绽…”
清虞平静的将事情大概讲述完,
“老二媳妇,你为什么要对老三媳妇下手,你是担心他生了儿子,会提出分家,还是别的原因?”
虽说这几人没一个是老夫人的亲儿女,可老太爷当初去世,她答应了要守住这个家,如今却成了这样,怎么能不叫人寒心?
百里正弘虽然是侯爷,可毕竟是兄弟后院的事,此刻他也不好多嘴,只是严肃的坐着。
卫芳哭着跪爬到老夫人面前解释,
“母亲,儿媳没有做过,儿媳怎么可能会害三弟妹,我没有理由啊,
儿媳进府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母亲您知道的呀,”
就在这时,忠叔又领了一人进来,正是余三,
“属下见过大小姐,见过老夫人,侯爷,王爷命令属下前来,有一事相告,昨日劫杀侯府女眷的土匪中,有一拨假扮的杀手,
属下等人已经查实,发现和贵府二老爷有关,
我家王爷大怒,留了二老爷在王府喝茶,
特命属下来问问,是否要将二老爷依律送往大理寺严查,
或是直接进宫禀报皇上,让皇上亲自处置,
毕竟贵府二小姐已经被赐婚给二皇子,出了这样的事,二皇子也颜面无光。”
余三说完,除了老夫人和清虞,其他人都要吓傻了,
“你说的是真的?”百里正弘立刻站起身确认。
余三恭敬的道,
“回侯爷,千真万确,
不过王爷说了,大小姐是我们王府未来的女主人,也是唯一的女主人,
不管侯府将来如何,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二老爷的事不会牵扯到大房和三房,王爷会亲自向皇上说清楚,”
“母亲!”
百里清迩哪里还绷得住,她就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心慌,竟然是父亲雇杀手的事被查到了?
若是父亲出事,二皇子就算再喜欢她,贤妃娘娘也不可能再让殿下娶她了,
哪怕是妾,她也没有资格了,她不能失去侯府小姐的身份,绝对不能,
“二弟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正弘脸色阴沉的很,侯府一体,若是百里正扬出事,就算不牵连其他人,侯府也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又加上一个史湘云…
百里正弘已经忍无可忍,将桌上能摔的全都扫落在地,碎瓷片飞得到处都是,
百里清迩吓傻了,差点被溅起的碎片刮伤脸,
卫芳何尝不是,转过身直接对着清虞求情,
“清虞,求求你,你去跟王爷说说情,我真的不知道老爷做了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清虞,好孩子,二婶求你了,你救救你二叔吧,若是王爷把他送去大理寺,我们该怎么办?
你不是一向很关心你四弟还有你六弟吗,求求你为他们考虑一下,”
卫芳此刻狼狈至极,不敢再装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绝对不能出事,现在能救他的只有这个侄女了,
陈姨娘和常姨娘作为二房的人,自然也要跟着求情,两人也朝清虞跪下,她们也看明白了,王爷看重大小姐,
只要大小姐愿意帮,王爷也不会太过为难,要是老爷出事,她们同样落不到什么好,
“二婶,二妹,若是昨日劫杀成功了,三婶和八弟也死了,你今日还会如此吗?”
清虞的眼睛淡淡的直视着她们母女,看不出半点情绪,可她们就是没由来的心慌。
“不是的大姐姐,这些事我真的不知情,你要相信我…”
百里清迩眼眶通红,看上去楚楚可怜,她在心里想了很多个借口,
可偏偏对上这双冰冷的眼睛,怎么都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