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头传来陌生的声音:“二少帅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做笔交易?”
傅景淮:“用你的人头当筹码吗?”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下。
接着笑起来:“二少帅可真会开玩笑。”
傅景淮:“我从不开玩笑。”
那边又是一怔,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只要二少帅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登报声明,今天的消息的是误会。要不然,死无对证,二少帅就说不清楚了。”
傅景淮:“不用解释,人本来就是我让撞的。”
说完,他先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温瓷。
精致的五官漫了笑间,起身朝她走过来:“站在门口坐什么?进来。”
温瓷愧疚:“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已经到她跟前,抬手捏捏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含笑的嗓音道:“又想跟我撇清关系,不是你给我添麻烦,是别人给我们添麻烦。”
他强调:“你跟我是一体的。”
温瓷瞧他没有半点儿顾虑的样子,只觉得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傅景淮看出她的心思。
有些无奈的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温瓷:“不是,我是担心。”
傅景淮拉着她坐下来,冷静的道:“你当你丈夫是做什么的?他们登个报,三言两语的就想影响到我?”
温瓷:“总归是不好。”
这件事就算影响不到他在总督府的话语权,也会是个把柄,再遇到有心之人,会借此诟病他。
而且……
温瓷又道:“我怕他们还有后手。”
傅景淮扣着她后脑将她拉近,在她唇上留下一吻:“只要你没事,其它的,我都能应付。”
她才是他最大的软肋。
只要她没事,其它的,就都不算事。
温瓷不是逞强的人。
应下来:“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也要告诉我。”
“还真有……”
男人凑近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温瓷脸颊一红。
用力一下推开了他:“我在跟你说正事。”
男人笑:“我说的怎么就不是正事?”
温瓷站起了身:“我不跟你说了,你快忙吧。”
逃也似的出门去了。
遇到贺川过来,她都没顾上打招呼。
贺川纳闷。
进门时问了傅景淮一句:“温瓷怎么走那么快,有什么事吗?”
傅景淮不答反问:“你跟乐颐好了这么多年,也都老大不小的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贺川:“……”
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他不想结吗?
温瓷路过前厅,副官进来禀报说有人找。
带进来,是柴伊人和白斯年。
见面柴伊人就赶到她跟前,担心的问:“报纸上说的那是怎么回事?你和孩子没伤着吧?”
拉着温瓷看她伤没伤。
温瓷不由发笑:“我没事儿,都是好久之前发生的事了。”
听她说没事,柴伊人才放下心。
心有余悸的道:“小白拿着报纸去找我,说你的车撞人了,吓坏我了。我都没顾上看到底是回事,就赶紧过来了。”
柴伊人不爱看报纸。
是白斯年看到之后,告诉她的。
中间,温瓷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问了她具体的情况。
她如实说了。
让家里别担心。
父亲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消息:温春香早就与主动与温家断绝了关系,已经不是温家人了。
指责温瓷不敬长辈,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原来早在温家出事的时候,温春香就来家里闹过好多次,嫌娘家的事影响到了她名声,害她婆家不受待见。
要跟家里脱离关系。
还留下了断绝关系的文书。
当时温树声和温柏川刚被带走,温母着急之下病倒了,家里是温老爷子和温老夫人在支撑。因为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两人虽伤心生气,却也不愿让更多人知道,所以就把这个事瞒下来了。
后来温树声出来,温家恢复了从前。
温春香又回来走动。
两位温老心里再不满意,嘴上也没说什么。
可从报纸上,看到温春香竟然打着姑母的旗号,去诋毁傅景淮和温瓷,两位老人后悔了。
把当初温春香留下的断绝关系的文书。
交给了温树声。
说就当他们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让温树声不用顾及他们。
温树声联系报社,把文书刊登了出来。
这则消息虽不能证明少帅府的车没撞人,但是揭露了温春香的人品,她的指责可信度也就没那么高了。
帮温春香发稿的记者,被勒令落实事件的真实性。
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温春香人了。
家里并不知道她发报的事儿,婆婆说多大的人了,还总往外跑。
儿媳妇抱怨她不回来帮着带孩子。
儿子让记者要是找到了她,就让她赶紧回来,家里一堆活儿没人干。
竟没一个人关心她去了哪里。
有没有危险。
记者找了三天实在找不到,就去警察厅报了案。又过了两天,警察在城郊一座桥下面,发现了她的尸体。
人被捆着。
是活活饿死的。
尸体没有一点儿腐坏,仵作来验了尸,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也就是说,如果早一点报案,是能活着救回来的。
死无对证。
记者也没办法确认她的话是真是假。
于是报社负责人拍板,澄清了上次的事是谣言,是有心之人恶意操作,篡改了原本的版面。
把写报导的记者开除了。
事后,带着新发布的报纸去找少帅府请罪,再三保证以后的报纸会严加审核,一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件。
事件以闹剧的形式,画上了句号。
温春香的葬礼。
温家人一个都没有出席。
温家二老接到消息,到底是心中不忍,还是悄悄的烧了些纸钱给她。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温家自小教育孩子们温让谦恭,不知为何女儿出嫁后,变成了这幅模样。
傅景淮陪着温瓷回娘家。
说是送请柬,邀请他们参加总督的寿宴,其实更多的,是感谢他关键时候站在自己这边。
只是这些话,无需明言。
从温家回到少帅府,贺川迎了过来。
温瓷看出他们有话说。
就先进去了。
等她走后,贺川才道:“监牢那边打来电话,孟鸢怀孕了,说孩子是霍太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