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王一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无奈与调侃,悠悠笑道:“这些家伙,可太不让皇上省心了,才刚出城没几天,就一个个跑去接私活。”
司空长风则紧紧盯着天幕上雷无桀那因莫名心悸而紧皱眉头的模样,喃喃自语道:“这难道就是心灵感应吗?照此说来的话,雷无桀这岂不是间接害死了他的姐夫,还逼疯了他的姐姐。”话一出口,他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讪讪闭上了嘴。
李心月,作为雷无桀与李寒衣的母亲,此刻心中只觉一阵锥心刺骨的痛。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仿佛能切身感受到儿女所面临的痛苦与磨难。
王一行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这事儿啊,哪怕没有雷无桀,也大概率会发生,结果大差不差。玉真算尽天下事,自然算得到李寒衣这一劫。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会为了李寒衣义无反顾地下山,最终也依然难逃一死。”
南宫春水也在一旁开口,神色颇为淡然,说道:“这皆是命中劫数,世间之事,没有如果,只有因果。不过你们也别太过于伤感了,赵玉真并不会真的死去。他本就是天命属天格,乃是真仙转世,死后不过是回天罢了。”说罢,他又将目光移向天幕上浑身插了七把剑,狼狈却又透着几分坚韧的落明轩,嘴角微微一勾,调侃道:“刺猬剑客,这名号倒是不赖,倒也贴合这后生此刻这副模样。”
南宫春水脸上笑意盎然,眼中闪过一丝调侃:“小伙子果然没开窍,你的追妻之路也挺悬的。”
司空长风双眉微蹙,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喃喃:“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这些,那么大个轻重缓急都不知道,看来日后真是被我溺爱坏了。”
洛水顺着南宫春水的话,面露疑惑之色:“何出此言呢?瞧这落明轩,丝毫没有情窦初开的迹象,而且从这天幕所现之事来看,也没见他与哪位女子有过密切的往来。”
南宫春水嘴角上扬,神秘一笑:“怎么没有,落霞不就是嘛!”
洛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兴致勃勃地分析道:“师徒禁忌?虐恋情深?禁欲系清冷师尊和他的偏执叛逆孽徒?听起来有些离经叛道啊。”
南宫春水摆了摆手,语气十分笃定:“我看也不尽然,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说不定哪天,这小子就开窍了,知道对落霞下手了。”
王一行忍不住插话:“师徒恋,多少有违伦常啊!这落明轩看着也不像这么大胆的人啊,再说他不是喊落霞仙子老女人吗?这能是喜欢?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我是找不到一丝爱情的蛛丝马迹。”
司空长风解释道:“一行兄,活该你孤家寡人一个!有个词叫口是心非,雷无桀登登天阁的时候就说了一句倾慕落霞仙子的美貌,落明轩就急忙打岔,说什么老女人、母老虎、脾气差,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不要觊觎我师父的美貌。再说了,他们朝夕相处,情愫暗生也是情理之中。”
南宫春水不禁对司空长风另眼相看,“小司空,没看出来嘛,你这孤家寡人一个,男女情事上倒是比我这个有老婆的还懂得多嘛。我该叫你一声师父才对啊!”
司空长风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促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师父,我这整日看你跟师娘打情骂俏,腻腻歪歪,不说学个十分,八九分还是有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眨眨眼,那模样颇有几分调皮。
洛水一听,顿时柳眉轻蹙,美目流转间,带着三分嗔怒、七分羞涩,娇嗔地看向南宫春水,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让这小子都学会打趣我们了”。她性子温婉,却在这一瞬间,被司空长风的话激起了小女儿情态。
南宫春水被徒弟调侃,也不生气,反而笑骂道:“你小子,学皮了!连师父都敢编排,看我不收拾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作势要伸手去拍司空长风,可那扬起的手,到了半空,却只是轻轻落下,拍在了司空长风的肩头,满是亲昵。
洛水脸颊泛红,佯装生气地扭过头去,南宫春水见状,急忙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赔笑道:“夫人莫气,这小子没个正形,回头我好好管教。”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纷纷咂舌,这大概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在外是威风凛凛的江湖前辈,在城主大人面前却立马化身“妻管严”。
司空长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师父,您这怕老婆的样子,可真是一点都藏不住啊!”
南宫春水作势又要打,却被洛水拦住,她轻笑道:“你们师徒俩,一唱一和的,就知道逗我。”
此时,一直静静听着众人讨论的尹落霞,原本平静的脸上涌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氛围,嗔怪道:“你们这群人,聚在这儿不好好谈正事,净拿我和我那便宜徒儿打趣。”
尹落霞虽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可眼神里并无半分怒意。“我与落明轩,不过是寻常师徒,哪有你们想得那般复杂。”
尹落霞试图辩解,她双手抱胸,挺直腰杆,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里既有温柔的嗔怪,又带着泼辣的果断 :“虽说我平日待人温和,可这种玩笑也不是能随便开的。师徒之间本就该有明确的界限,怎可传出这般流言蜚语。”
一想到落明轩那大大咧咧喊自己“老女人”的模样,尹落霞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愈发加重:“就他那没大没小的样子,我可没看出来他对我有什么别样心思。况且,我一心向赌,钻研赌术才是我的心头好,哪有闲工夫去谈情说爱。每天在赌桌上与各方高手过招,那才叫一个痛快,可比琢磨这些儿女情长有意思多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空中比划着发牌、摇骰子的动作,眉飞色舞道:“你们是不知道,上次在赌坊,我和那西域赌圣对赌,那家伙在赌界号称从未输过,可碰到我,那还不是被我杀得片甲不留!我一手同花顺直接把他给镇住了,当时他那脸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哪像落明轩,估计骰子都摇不利索,还总想着耍小聪明。关键是没耍到位。完全没继承他师父我的赌技。”
【天幕之上】落明轩的视线瞬间被天边那绚烂夺目、仿若烈日破晓般的千城之令所捕获,他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惊惶与急t切,紧接着,他低声咒骂一句,心中暗叫不好,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不假思索地用力勒紧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朝着白日焰火的方向风驰电掣般奔去。
萧瑟一路疾驰,马蹄扬起滚滚烟尘。当他终于抵达事发之地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司空千落瘫倒在地,衣裳褴褛,肩头伤口狰狞,鲜血如注,已然陷入昏迷。此刻的她双眼紧闭,毫无意识,生死未卜。萧瑟动作敏捷又带着几分慌乱地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到司空千落身旁。急切地自衣襟里掏出小药盒,倾洒出三粒蓬莱丹,迅速送入司空千落口中。
唐莲一行人匆匆赶来,马蹄声急促,尘土飞扬。萧瑟冲着唐莲大声呼喊:“快!帮我止住她的血!”那声音里满是焦灼与急切。
唐莲反应敏捷,足下生风般迅速上前,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司空千落肩头处的致命伤处。紧接着,他伸出手,动作沉稳且精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肩膀的关键穴位上发力点按。随着他有条不紊的操作,司空千落的几处脉搏被成功封阻,那不停喷射的鲜血终于得到了遏制,缓缓停歇。
过了一会儿,司空千落轻抬眼睑,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们……终于来了。”
雷无桀满脸焦急,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担忧:“究竟发生了什么?师姐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萧瑟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俯身凑近,目光如炬,一寸一寸审视着司空千落的伤口,不放过任何细节。良久,他直起身子,与唐莲目光相接,二人眼神交汇,彼此心意相通,达成了无声的共识。萧瑟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是枪伤,而且从创口的形状和深度来看,下手之人手段狠辣,枪法极为凌厉。”
司空千落面如金纸,气息孱弱,每一丝吐息都带着破碎的颤音。她的嘴唇毫无血色,艰难地开合着,声音低哑而断续:“我……是被手中的枪所伤。”
她顿了顿,像是在积攒着仅存的力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喉间发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好一会儿,才强撑着继续说道:“我遭了暗河的算计,那个千面鬼慕婴,心机深沉,手段阴狠。他不断设下圈套,步步紧逼,我不慎着了他的道,最终被银月枪的强大反震之力重创。”
萧瑟神色关切,俯身靠近司空千落,声音轻柔舒缓,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别担心,只是皮肉之伤,筋骨并未受损,很快便能痊愈。”
这时,叶若依看出了端倪,问道:“千落姑娘,落明轩他在哪里?为何不见他的踪影?”
司空千落听闻,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神情悲戚,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与哀伤:“落明轩他……他被暗河的人残忍杀害了。” 说罢,她别过头去,不忍再直视众人的目光,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一声高亢的马嘶骤然划破长空,众人纷纷侧目,只见远方山坡处尘雾弥漫,一匹矫健的骏马驮着一人,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周身凌乱,衣物被利刃划得七零八落,破损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更惊人的是,他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寒光闪闪的剑,宛如一只浑身尖刺竖起的豪猪,在日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众人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来人正是落明轩。
落明轩猛地一勒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后稳稳停住。他见所有人都齐齐向自己行注目礼,身形微微一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有些窘迫地抬手摸了摸脑袋,干笑两声说道:“行啦行啦,确实是我考虑欠妥。没能阻拦千落师姐,诸位也别这么盯着我瞧呀,怪不好意思的。”
刹那间,几人内心涌起一阵惊惶,头皮发麻,本能地猛地转头看向司空千落。只见刚刚还气息奄奄、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司空千落,此刻双眸内寒芒毕露,仿若实质化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她的手缓缓一扬,五指微曲,掌心凝聚起一团诡异的气息,直直朝着看似毫无防备的萧瑟的命门袭去,这一掌要是打实,后果不堪设想。
电光火石间,雷无桀怒目圆睁,眸中满是熊熊怒火,周身气血翻涌,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他一声暴喝,声如洪钟,响彻四方,右拳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势轰出。拳未至,澎湃的拳意已如汹涌的海啸,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正是雷门的无上绝学——无方拳。拳风所至,空气被瞬间撕裂,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仿佛空间都难以承受这股恐怖的力量。
那伪装成司空千落的千面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咬着牙,运起全身功力仓促抵挡。双拳相交,一声沉闷而巨响的轰鸣声震得众人耳鼓生疼,强大的冲击力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千面鬼被这股刚猛绝伦的拳劲击飞,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后,重重地砸落在十余丈开外的地面上,双脚在坚硬的土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才勉强稳住身形。此刻,他衣衫褴褛,嘴角溢血,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落明轩一脸茫然,神色间写满困惑,挠了挠头,语气中满是不解:“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为何突然对千落师姐动手?”
唐莲表情严肃,周身散发着沉稳的气场,目光如利刃般锐利,紧紧锁定那个假司空千落,掷地有声道:“你且仔细瞧好,眼前这人,真的是你所熟知的千落师姐?”
慕婴不慌不忙地伸出手,用衣袖随意一抹唇角的血渍,动作肆意张狂。下一秒,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而阴森的笑意,活像暗夜中伺机而动的恶狼,让人脊背发凉。“承蒙各位慷慨赐药,要不然我这伤,还得折腾好些时日,可够我受的。”他拖长了音调,话语里满是讥讽与得意。
萧瑟面色冷凝,眼神如寒星般锐利,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他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场,仿佛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只留下一片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你的时日,到头了。”他声线低沉,语气笃定,像是来自地府的勾魂令,“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哼,就凭你们,也想取我性命?”慕婴扯着嗓子怪笑,声音尖锐又刺耳,如同夜枭啼鸣,划破寂静。说话间,他的脸像是被无形的手肆意拉扯,五官扭曲变形,原本司空千落的容貌迅速褪去,像是冰雪在烈日下消融。
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一张男女共存、阴阳怪气的可怖面容缓缓浮现。那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左眼是深邃的丹凤眼,狭长而锐利,闪烁着幽邃的寒光,右眼却圆睁如铜铃,向外凸出,布满血丝,透着癫狂;嘴唇一边薄如刀刃,另一边却肿胀得如同被毒虫叮咬,显得极为不协调。
“我的天呐!变脸大师,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妖物!”落明轩见状,惊得脸色煞白,牙齿不受控制地打战,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暗河千面鬼重出江湖,此事非同小可。依照暗河一贯的行事风格,其他高手大概率已悄然埋伏在周边。苏红息、慕凉月,还有苏紫衣这些暗河的顶尖杀手,个个都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之辈。一旦他们加入战局,我方必定腹背受敌,局势也会变得更加难以掌控。
唐莲深知其中利害,神色凝重,当即暗自运转体内雄浑的内力,将周身气息凝练成一缕缕细密的感知触角,如同无形的蛛网,向四周蔓延开去,对周遭的一切气息变化进行细致入微的探测。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瞬间聚焦在慕婴身畔那棵饱经沧桑的白杨树上,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决然。
“那棵白杨树里隐匿着一个人。”唐莲微微侧身,压低嗓音,用仅有身旁众人能听见的音量,沉稳而迅速地传达着这一关键信息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雷无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哼,这是打算趁咱们对付他之时搞偷袭?这慕婴,也就这点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 。”话音刚落,他身形如电,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右掌裹挟着滚滚雷意,如开山巨斧般朝着那棵老松树悍然击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强大的掌力直接将树干震得粉碎,木屑飞溅。随着弥漫的烟尘缓缓散去,一道身影显露出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司空千落!此刻的她,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伤势极为严重。唇角血迹斑斑,殷红的血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将衣衫染得一片血红。她被绳索紧紧捆在树的中央,身体软绵绵地垂着,只能勉强睁开双眸,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看着几人的目光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希冀 。
慕婴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刚要言语,却被萧瑟慵懒的嗓音给截断了。
萧瑟神色淡漠,双眸犹如寒星,紧紧盯着慕婴,语气笃定:“你是不是打算说,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乖乖缴械投降,任你处置;其二,负隅顽抗,但代价就是司空千落的性命不保?”
慕婴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瞬间僵住,被抢先道出底牌让他极为不爽,他顿时恼羞成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咆哮道:“既然你都清楚,那就赶紧做选择!别磨蹭!”
萧瑟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冰冷彻骨的肃杀之气,沉稳地朝前迈近一步,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地吐出:“我选。”顿了顿,那语气仿佛裹挟着来自地狱的寒意,一字一顿道:“你——死!”
转瞬之间,萧瑟施展出踏云步,整个人如一缕青烟般缥缈,瞬息间便闪至慕婴面前。他毫不犹豫地探出手,要将被缚于树上的司空千落解救下来。慕婴见此情景,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原本就阴沉的面庞此刻被怒火充斥,双目圆睁,红血丝密布,犹如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凶兽,怒吼道:“你这是自寻死路!”与此同时,他猛地抬起手掌,掌心汇聚起汹涌澎湃的内力,好似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对着萧瑟的天灵盖全力拍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芒如彗星袭月般破风而来,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直逼慕婴咽喉。来者正是心剑。心剑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
慕婴察觉到致命危机,惊恐万分,急忙抽身暴退,同时双掌如车轮般飞速转动,掌心掀起层层掌影,密不透风,试图抵御这凌厉一击。掌剑相撞,瞬间爆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恰似惊雷在耳边炸响,火星四溅,场面惊心动魄。强大的冲击力将慕婴震得连退数步。
雷无桀趁胜追击,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猛跟上,他目光如炬,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然的火焰,紧接着,手腕一抖,心剑如灵动的游蛇,劈出十四下。每一剑都蕴含着他雄浑的内力,剑剑直逼慕婴的要害。
慕婴慌乱之中,施展出傀儡杀人术,身形不停变幻,试图借助傀儡的掩护躲避攻击。然而,雷无桀毫不畏惧,手中心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一个个傀儡消灭,令慕婴的防御瞬间土崩瓦解 。
雷无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周身散发出昂扬的斗志,眼神中满是轻蔑与挑衅,高声质问道:“你这张虚伪的面皮之下,到底藏着多少副令人作呕的面目?你这一袭袍子掩盖的,又是多少见不得光的傀儡?”他顿了顿,笑声愈发爽朗,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不如我用这柄剑,将它们统统斩个干净,你觉得如何?”
树下,萧瑟三两下就解开了司空千落身上那束缚她的绳索,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司空千落拥入怀中,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步伐沉稳地朝着后方走去。
司空千落依偎在萧瑟怀里,声音微弱,带着几分后怕与委屈,轻声呢喃:“若是刚才稍有差池,你没能及时赶到,那我岂不是……”话未说完,她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不敢想象那个可怕的结果。
萧瑟神色泰然,目光坚定,垂眸看向怀中的司空千落,语气沉稳且充满力量:“不会有那种如果。我既说过要救你,便定会排除万难,护你周全。”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一字一句,如同给司空千落吃下一颗定心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