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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有些疼,郁繁闭着眼,意识模糊,她感觉手腕上好像擦出了皮。

轻轻动了一下,心口处的刺痛瞬间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手腕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了自己,郁繁摩挲着过去。

是手镯,而且不止一个。

郁繁一愣,然后无奈又无助地笑了出来。

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子一直在震动,耳边只有车轮转动时嘎吱嘎吱的声响。

不必猜,她现在肯定就在马车上。

郁繁垂眸思索着,卢廷这是要带自己去何处。但转瞬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倏地停住不动了。

郁繁赶忙合上了眼。耳中可以听到,一个人下了车,脚步走的缓慢,甚至郁繁可以听到他得意的笑容。

“打开看看,我要看看她死了没有。”

可恶。郁繁攥起了拳。

下一刻,头上的木板便被掀开,大片大片的天光穿过打开的空隙落到了郁繁的身上。

有一个手指探了过来,像是在试探她有气没气。

郁繁有意戏耍两人,一动不动地憋着气。片刻,耳边便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发出了惊讶的喊叫。

“卢大人,她没气了,她……是不是死了!”

一个脚步声走近,郁繁感受到了那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眸光阴鸷,像淬了毒的针,带着无尽的寒意。他目不转睛地逼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立刻杀了才尽兴。

“她没有消失,看起来还没死。”卢廷看着木箱中的妖,咬牙切齿地说着。

“等到了我的地盘,她不想醒也要醒来。”

郁繁心中一嗤。他这种人嫌狗厌的人,竟然还有自己的地盘?

盖子很快又被合上,眼前眨眼间又变的黑暗。

郁繁才睁开眸,便听到那个逐渐远去的声音不无自得地说道。

“真是让我捡到便宜了……”郁繁眸光冷冷,又听他继续说道,“莫悠然虽然脾气又臭又硬,但却料事如神,说是一个月内让我们见到幻妖,她还真的主动送上门了……”

郁繁瞳孔瞬间因惊惧而急剧收缩,一盆当头冷水浇下,她惶惶然,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卢廷的声音还在持续:“不过,还是要感谢谢思行,要不是他,我可能几天后才能擒住她……”

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胸腔,郁繁迷蒙间觉得自己心口处的伤又撕裂了开来。

她茫然想着,悠然双腿有疾,怎么会不远千里来到辽阳?卢廷口中的自己会来到辽阳,悠然怎么会知道?

几近两年不见,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郁繁心头忽然有些慌乱。眼前幽黑一片,她呆呆看了会箱子角落处挤出来的那点天光,片刻,她唇角无力地弯起。

她们并不相熟。况且,站在她的立场,抓她是应当的。

她理解她。

城墙上的风比城下要强劲许多,莫悠然只待了片刻,头上鬓发便被吹乱了许多。

城下尽是百姓的谈话声、笑闹声,甚至还有些人在为一条鱼大打出手。

人族与妖族,真是牵扯不断。

这一段时间来,辽阳终于安顿好了大群来自冀州城的百姓,剩余的百姓,则奔走去了周围的的城镇。

若是妖族没有攻占冀州城,那么辽阳的粮价也不会上升的那么多,城中也不会有大片叫苦不迭的哀怨声。

妖……但是妖族这么做,她思考些时候,也清楚他们做法背后的原因。

莫悠然定了定神,眸中凝重情绪渐渐消去,视线移开,落在了远处一辆扬起许多灰尘的马车。

她倏地凝住了眸。

“终于来了。”

宋时清用手挡着风,眯眸细细看去。那辆马车的装潢……确实是卢廷常在城中往来的马车。

莫悠然迅速缓过神向城下走去,宋时清跟在身后,看到她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卢廷惨了。玩忽职守,私自出城,西北风肯定是要喝上几天了。

至于想要动用私刑的事情……莫悠然已经让人把他在城主府安排的东西拆了。

多日的绸缪,转眼间付之东流……宋时清心中为他轻轻叹息。

卢廷此行匆忙出城抓幻妖,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她们渔翁得利罢了。

走过城门时,宋时清注意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城门前盘查着往来百姓。

莫悠然抬步向前走去,他走到一侧,迎过去打起了招呼。

“都将军,今日你怎么来了?”

都承志正将手探进一个装满药材的木箱里,听到声音,他缓缓抽出了手,挑出一个药材粗略瞧了片刻,然后将药材放回那人的箱子中。

面前的那人诚惶诚恐,都承志招了招手,示意那个百姓赶紧过去。

斜眼看向宋时清,都承志汗颜道:“丢了冀州城,我罪不容诛,怎么能称得上一句将军?”

刘协抚慰地看他一眼,然后看向宋时清和他不远处负手看着前方的莫悠然。

“你们脚步这么匆忙,怎么,是等的人到了?”

宋时清微微颔首,轻叹道:“是啊,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向朝廷交差了。”

都承志好奇地看过来:“交什么差?”

宋时清将手放在唇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幻妖。”

刘协捕捉到他口中字眼,惊讶地看向他:“她……可不好抓啊。”

宋时清撇唇:“还不是悠然她多思敏捷……不说了,我要和她一起揪住那人了。”

都承志和刘协相视一眼,顿时都竖起了耳朵。两人一边盘查着往来百姓,一边悄悄观察着不远处的两人。

片刻,一辆马车缓缓行到这处,都承志正要让里面的人掀开帘子,便听到一道冷冰冰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下来。”语气冰冷,不容人置喙。

都承志愕然看向女子,入目处,她面容似覆着冰霜,一字一顿,眸光愈发冷厉。

哗啦一声轻响,帘子里的人毫不迟疑,立刻将布帘掀了开来。

卢廷探出头,有些惊讶地看向面前几人:“这里今日这么热闹?”

你快闭嘴吧。宋时清暗暗向他递眼色。

马车旁有几名卢廷身边的小吏,莫悠然向车里瞥去一眼,随后冷冷看向近处一人:“去,将马车后的箱子打开。”

都承志向刘协挤眉弄眼:他的架势可被其他的人压了。

刘协拍了拍他的肩,又好奇向前方望去。

小吏犹豫了一瞬,但眼前的人锋芒毕露,眸中射出的光芒似要杀人,颤了颤,他缓缓走向马车后方。

卢廷凝起了眸:“我才回城,你便这么对我?”

莫悠然看他一眼,不屑地收回了眼神:“耽误了事情,你要负责任。”

卢廷无辜地看向她:“我会耽误什么事情?不过是出去看了眼风景,散了几天的心,你怎么便如此咄咄逼人了?”

宋时清瞪大了眼睛看他。

这人装什么,明明不是会伪装的人……他们派了三路人蹲那只幻妖,今日定要从他手中抢来人的。

小吏的手不停地颤抖,莫悠然瞥他一眼,目光落在眼下的木箱上。

“开。”她言简意赅。

小吏抖了一下,卢廷笑道:“莫悠然,我们打个赌吧,若是你没发现什么东西,你便饶了我这次出城吧。”

“不可能。”莫悠然头抬也不抬。

心中忽然涌上一丝不安,小吏还在抖,莫悠然推开他,一个用力,直接将盖子掀到了地上。

都承志和刘协掩唇惊呼。

箱子中空无一物。

莫悠然的心颤了颤,定了定神,她的目光重又落在卢廷身上:“你将她置于何处?”

卢廷似是对一切一无所知,他睁大眼眸,摊开双手道:“莫大人,我这人平时虽然斗鸡走狗,吊儿郎当,但我做事怎么敢瞒你?”

莫悠然冷笑一声:“是嘛……你这时候倒是聪明……”

她唇角勾起:“你玩忽职守,既然回了城,那便先去城主府待命。”

卢廷仔细端详她一阵,半晌皱着眉无奈道:“我也想要抓住幻妖,可是天不遂人愿……出去后,我真没看到她的半个身影。”

莫悠然沉默着看他。

气氛实在僵硬。况且,马车堵住了许多人的去路,身后已经有许多百姓怨声载道。

宋时清打破沉默,征询地看向眼前的人:“等他回了城主府,我们再查不迟。”

莫悠然回了他一个眼神,缓缓让开了道。马车向前行去,莫悠然低声道:“跟着他。”

宋时清看向她,莫悠然脸色凝重:“我在这里先观察片刻,另外等其他人来禀报情况。若有线索,即刻告诉我。”

宋时清颔首,他跑向前,及时拦住即将驶向大街上的马车。

“卢兄,我们正好同路,你便载着我一道回去吧。”

卢廷笑着看向他:“好啊。”

宋时清偷偷回了莫悠然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然后掀开较帘,一屁股坐在了卢廷的对面。

卢廷眯着眼望他:“宋大人,你真是自来熟啊。”

宋时清微讶:“是嘛……不过,我觉得这是个优点,身处这个位置,不圆滑点不行啊。”

卢廷倚靠着车厢,玩味地看着他。

宋时清唇边挽起一个僵硬的笑。

马车行了片刻,宋时清偶然掀开帘子,察觉到周围环境不对,他忙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卢廷抱臂:“近乡情怯,我想先回府一趟。”

宋时清正色:“不行,你须去城主府领罚。”

“宋大人,这可是我的马车。”

“卢廷,你只是偶然进入控妖府中,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严肃地看着他,“耽误了大事,可是要诛九族的。”

“大事?”卢廷抬眸稀奇地望向他,须臾,他含笑望向他,“您放心吧,我怎么会牵扯到大事中?”

宋时清双眸微眯。

很闷,鼻间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药材的苦味,郁繁喘不过来气,时醒时昏。到她觉得自己快要闷死的时候,终于有一双手揭开了上方的盖子。

郁繁尽可能压制住自己的呼吸,但还是叫眼前那人看出了端倪。

“喏,我就说她没死吧。”他嘲讽,“她福气大的很呢,怎么会轻易去死?”

咒她去死。郁繁心中愤然,正要睁开眼眸,却听另一道声音从旁响起。

“她果然在你手中。”

“怎么,你这般急切,是要去告诉莫悠然吗?”

郁繁蓦的僵住。

“当然。”

卢廷伸手拦住眼前的人:“你别急啊,难道你不想报复她吗?”

宋时清皱眉看向他:“卢廷,我可和你不一样,公事和私事……”

“别说的这么快嘛,你敢说,两年前天京那场动乱,你没什么亲人死于妖族之手吗?”

那道声音倏地沉默下来,片刻,郁繁听到他低声说道:“她现在妖力太弱,你不要做的太过分。我会看着你。”

郁繁忽然意识到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脚无力,郁繁轻动手指。又有一个人走近,她忙止住了动作。

“您看……我怎么将她弄出来?”

卢廷眸光中尽是狠毒,看着木箱中的妖,勾起唇角冷声道:“摔出来,我知道她的命很硬。”

他才出口的那一刻,郁繁反应不及,身体顿时向一侧滚去。木箱被人拿起,然后一个用力倾斜,她控制不住,径直被从木箱中丢了出来。

四肢哧哧地疼,撞在地面上的力量反震,郁繁的心口处又疼起来。

雪上加霜,郁繁痛的拧起眉来。

宋时清看向地上那个堪称鲜血淋漓的妖。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血人。

尽管心中怨愤,但宋时清还是及时恢复理智:“她这个样子,不能……”

“我有分寸。”卢廷拉起地上人的衣袖,报复式地用力拖着她向前走。

地上,五六道刺目的血痕不断蔓延。

眼前景象太过触目惊心,宋时清瞪向他:“卢廷,你收着点!要去什么地方,你尽管让人搀着她去。”

“真是心软。”卢廷轻哂,不甘地放开了那抹沾血的衣袖。

身前有两道脚步声,身侧有两人毫不吝惜地搀着她,强硬的力道让她每行一步都要经受撕心裂肺的痛苦。

郁繁茫然睁开双眼。

“你不是要惩罚她吗,来你的房间做什么?”

“这里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

“什么……地上这么多血,你在这里设了阵法?!”

“莫悠然以为我傻吗?狡兔都有三窟,我当然要为自己另外留一个布置阵法了。”

郁繁暗暗看着地上陈旧的大片的鲜血,眼睫轻颤,心脏不禁为之一沉。

卢廷……他可真是重视她啊。

除了十几年前天雷劈她,郁繁此生还没这么无助过。

禁术和天雷让她折了不知多少年的寿,郁繁忍着痛,心中好笑地想着,这次,她好像没有寿命可折了。

莫悠然在城门处又盯了片刻,除了抓住几个小偷小摸之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收获。

一刻钟后,派去东门和西门探查的人皆是一脸难看地向她禀告方才的情况。

莫悠然沉默地听着,两人说话时,她一直低头思索着事情。

言罢,她抬眸看向两人,冷声道:“你们先回去吧。”

卢廷大概采用了什么法子瞒天过海,她得去谈谈他的口风。

眼前的人替他行了许久的事,即将离去之际,都承志堆起笑脸,向她欣然招手:“莫姑娘,相比两年前,你真是变了许多……”

想到当时茶楼前场景,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他还在皇城中担任重要职务。

那时,他还同谢思行在门前谈话,后来,一个女子出声打断了他们,言笑晏晏间带谢思行离去。

想到此,都承志忽然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那个女子便是幻妖,而谢思行和这个表妹好像变的更加冷淡了。

“再见。”莫悠然忽视他回想往事的沉浸神情,转过身向前走去。

城主府与城门隔着两条街的距离,莫悠然心中急切,立刻向停靠在道旁的马车奔去。

车轮缓缓动了起来,莫悠然心中有些堵,不时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马车行到一处拐角,蓦的前方冲出一个人,慌忙间撞上了她乘坐的马车。

莫悠然一个趔趄,反应过来后立时掀开较帘向外望去。

她紧紧皱眉,心神有些不耐。

抬眸打量起眼前的人,是个女子,满眼写着无措,打扮看起来甚是奇怪。明明是大白天,她却要披着一件几乎密不透风的黑色斗篷。

莫悠然看了她一眼,正要收回眼神,却见那个女子迅速向自己的方向跑来。

行到近处,莫悠然注意到她眼眶微红。

她……该不会是遭受过什么毒打吧?莫悠然强压住心中的那丝不耐,重整心绪看起眼前的人。

女子打量了一眼她的双腿,然后一直怔怔地看着她。就在莫悠然想要将较帘闭上之际,女子终于开口了。

“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瞬间将莫悠然打懵了。

因着女子的这句话,莫悠然特意又瞧了她一眼。

她之前没有见过她。

也许是在从前什么地方说过几句话吧,莫悠然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合上了帘子。

马车又向前行去,莫悠然好奇地掀开帘子向后看,那个披着斗篷的女子已经没了踪影。

奇怪……

回了城主府,莫悠然匆忙下车,即刻向大堂行去。

迎面遇到方才回到城主府的人,她冷声问道:“卢廷如今如何?”

那人蓦的露出疑惑表情:“他……我没见到他啊。”

莫悠然蹙起眉来:“宋时清呢,他在哪里?”

那人又摇了摇头。

莫悠然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转瞬,她回过头向着来时方向大步行去,车夫还未离去,她冷着脸,怒声道:“去卢廷的宅子!”

才这么些时间,她……应该不会出事吧。

谢思行这一段时间来格外沉闷,宣景云和他待在一处,总觉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整个院子就要被谢思行身上压抑的气氛笼罩之际,宣景云将他强行拉了出来。

这日子还过不过!他必须得振作起来!

一路上,宣景云尽心劝解他:“你除了幻妖,这是大功一件啊!就算侥幸她活了下去……我估计概率不大,她也活不了多久!”

“就算这件事被人告到皇上面前,也没人会对你如何的。”

“老实说,我……”

谢思行任他在身旁絮絮叨叨说着话,一双淡然的眼眸心不在焉地看着周围。

“谁啊,这么大人了,还在街上胡乱跑!”

“我的糖葫芦!都脏了……你给我站住!”

街上忽然传来一片喊闹声,谢思行抬眸望向前方。

一个人正披着斗篷向他们的方向跑来,看身形,大概是个女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脚步分外凌乱,糊里糊涂地控制不住身体,没跑几步便又倒了下去。

身侧,宣景云出了声:“我们出来的真是巧啊,正好伸张正义……”

谢思行大步向前走去,宣景云回过神,亦步亦趋走在他身后。

此刻,女子倾倒在一地水果间,斗篷上溅满了水渍。她正艰难地用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

谢思行微微弯下腰,搀住她的肩想要将她扶起。

女子茫然回过头看他,谢思行蓦的看到了她眼角没有干涸的泪痕,以及她眸中的绝望。

“你……”之前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他微微一怔。

女子已经转过了头。

谢思行长久地沉默下来,动作有些笨拙地将女子扶了起来。

女子立刻甩开他的手,但脚步仍有些不稳,看上去又要摔倒。

宣景云正要上前,谢思行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不该是这个模样,又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是什么话,难道谢思行认识眼前这个女子?宣景云好奇地看向他。

“被抓住了,我只好逃出来了。”宣景云又看向那女子,斗篷间露出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他之前大概没见过她。

“在你的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宣景云注意到,谢思行抓着她的手微颤。

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宣景云有些尴尬,好心提醒道:“咳,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女子急了脸:“我要走了,别拉着我!”

宣景云看向谢思行抓着她的那只手。正要露出暧昧的神情,倏地,他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女子的手一下子变的透明。

他慌忙指给谢思行看:“这,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谢思行愣了一瞬,慌忙用衣袖遮住她的手,动作颇有些无措。

见两人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宣景云只好驱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你……还能回去吗?”谢思行面色十分苍白,郁繁怀疑日光晃了她的眼。

他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郁繁无神地看着他,怔怔答道。

“很快,你会得偿所愿。”

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宣景云一直背转身,这时回过头向两人看去。

谢思行不知为何握了空,女子倏地向后倒去,斗篷散开,露出她一直紧紧遮着的面容。

宣景云看去。眉眼,鼻子,头发……这不是都长得好好的吗,怎么好端端地要在青天白日披着一个吓人的斗篷出门?

忽然,他想到了女子刚才的异常。

手会消失……是妖!谢思行对她说话,肯定是认出了她的身份,而之前谢思行一直心心念念着一只妖……

宣景云猛抽一口冷气。

这个女子……她该不会……该不会就是那只幻妖吧?!

正惊讶着,入目之处,女子的眉眼渐渐地没了颜色。

宣景云的嘴巴张的更大了。

要死了……幻妖怎么会出现在辽阳城中,还是这副即将死去的样子?

“这次,你是假死吗?”意识逐渐变的朦胧,郁繁正要合眼,陡然听到谢思行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一顿,半睁着眼定定看向他。明明已经累的没了力气,却还是想要回他这么一句实在笨拙的话。

“你没猜错,这次我还是假死。”郁繁唇角微勾,“想见我的话,天南海北寻我去吧。”

眉眼已经接近透明了。

谢思行鼻尖发酸,缓缓探出手想要去摸她的眉眼。才要碰她,一种背叛的感觉蓦的涌上他心头。

他的手微微一顿,在她若隐若现的眉眼前骤然停住。

郁繁看着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原来,他是有意留她一条命的。只是,她没有把握住机会。

“你……”谢思行,该不会喜欢之前她伪装的“孟楚”吧?

郁繁被这个想法震住了。如果还有气色,她一定会笑出声。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

最终,她犹豫须臾,终是开口说道:“谢谢……”

本该杀了她,却还是留了她一条命。谢思行这番对她,属实是仁慈了。

郁繁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谢思行笑了最后一下。

命运真是奇怪,她怎么会最后死在谢思行的怀里,死在这个陌生的,她从未踏足过的、让她几乎没有任何美好回忆的地方。

郁繁实在是有些不甘。

一滴泪沿着她眼角向鬓边流去,行至半途,眼泪蓦的没有了依托的地方,啪嗒一声溅落到了地上。

怀中转瞬间空无一人,斗篷空荡荡的,顷刻间掉到了地上。

宣景云看向犹在怔愣中的谢思行。

抬步走过去,他疑惑道:“你怎么会对这个妖女……”

指尖没来得及触碰她的脸,怀中的人便已然离去。

谢思行沉默许久,探出的手终是缓缓垂了下去。

宣景云在说着话,谢思行颓然站起身,目光幽幽看向他,冷声打断他的话。

“我和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什么……宣景云瞪大眼看他。谢思行当他眼瞎吗,幻妖死时他怆然的眼神,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

“我和那个妖之间,以前、现在,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风风火火赶去卢廷的宅子,莫悠然入了门,便望见了一群倒在血泊中的人。

她慌忙之中向前探查情况,几个人全都受了重伤,但还留有一口气。

妖力……她察觉到一丝妖力的痕迹。

莫悠然心发颤,颤抖着踉跄向前行去。

不会……绝对不会出事。

房间的门大敞着,她惶然迈上台阶。入眼处,地面是大片大片还没有干涸的血迹。

“啊!”她惊叫一声,有些无助地看着门侧已经两眼翻白的卢廷。

“莫悠然……”有声音在低唤着她,莫悠然转过头,便看见宋时清正捂着淌血的腹部,惨白着脸看她。

“酷刑……她没受住……逃了……”他说话断断续续,莫悠然听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逃了?”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愤怒地看着他。

忽然想到,她会直接消失于世间的。逃走时怎么能不带着斗篷遮掩身份?

“戒指……变了……”

莫悠然再也不想听他的话,转身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斗篷,她一定要找到她!她若是想要回去,她就放她走!

坐在马车上,莫悠然控制不住地流出泪来。

既然见到她很开心,那么为什么还要离开她?为什么不同她多说些话?

她那时明明不是妖的身份……

一滴泪珠又落在手腕上,转眼间,眼泪已经濡湿了衣袖。

耳边忽然听到车外的议论声。

“当街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烟一样……斗篷还在原地,没人敢动。”

大滴大滴的眼泪一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连续不断地向下掉。

她好像……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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