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锤破他的脑壳!
今日的市集,比起往日还要热闹上许多,人流特别大,货物也堆得高高的。
按理说,现在都入冬了,外面气温比较冷,今日又不是什么节日,不应该有这么多人的。
素素稍微有些奇怪,不过也未多想,身子如游鱼一般滑溜,不断地在人流中穿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过多久,她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摊位——卖毛皮的小摊。
然后素素发现,这个摊位上也跟以往不太一样——今日的毛皮数量,比起往常要多出三四倍来!
按理说冬天不容易上山,猎到的皮毛应该会更少才对。
但是这里的皮毛不仅变多了,还大都是新货,没有多少旧款。
素素隐约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便一边去挑拣皮毛,一边跟店老板打听套话。
店老板瞧着素素长得文静秀丽,又出手大方,一口气买了好几张毛皮,便也忍不住跟她闲唠起来。
“……按理说,这大冬天,山上都是雪,动物也藏进洞里了,哪来的那么多皮毛能打啊?”
“可是偏偏咱们的镇北大将军,率军平了厥族五个部!把他们的牛马,财宝,毛皮是大把大把地往回拉啊!”
“咱们托了穆大将军的福,手里也多了这许多毛皮可以售卖,能给媳妇孩子多赚几个铜板买肉吃!”
看着店老板笑得咧开一口牙,素素面上也禁不住挂起了几丝笑意,又多挑了几件毛皮买下来。
连一个市集上的小摊老板都如此说。
看来,穆元洲这次出征,应该是大胜归来了。
在抱着毛皮往医馆走的过程中,素素遇到了寻她不见,又往市集这边来找她的沈应川。
素素便向他问起穆元洲的事。
关于自家大哥的消息,沈应川向来是不与他人过多提及的。
不过素素自然不算是“他人”,所以沈应川想也没想,直接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她。
目前回来的是镇北军的前锋卫队,穆元洲那边要押送俘虏,走得靠后了些,还没到达京城呢,不过也快回来了。
然后这次战斗虽然说是镇北军那边胜利,但是对方负隅顽抗,造成的伤亡也不少。
太子那边最近正在借着此事生事,要往穆国公和三皇子身上推责任,在朝堂上折腾个不休。
这也是沈应川最近看到陆离都没个好脸的原因。
虽然陆离没有直接参与进这些事,但毕竟对方也是太子一派,又天天在这里缠着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看在素素的面子上,沈应川早就恨不得把陆离给撕了。
不过素素的心思却没在这些事情上。
听到沈应川说完有关穆元洲那边的事后,素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不由得微微皱眉,将原本装在药篓里的毛皮都取出来,一股脑地塞进了沈应川的怀里。
“阿川,我有点事要做,麻烦你先帮我把这些东西带回医馆了。”
说完这些话,素素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
沈应川下意识地追了一步,但是素素跑得很快,眨眼间就没影了,只留下他站在原地空望。
不过……
宁素素刚刚叫他什么?
阿川!
沈应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下子耳根子都变红了。
她终于不叫他沈公子,而是叫他的名字了!
所以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订婚,成亲,然后洞房花烛,从此比翼齐飞,成为神仙眷侣……
这边沈应川不断脑补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脑子晕晕地往医馆的方向走。
那边素素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啥,只是背着空药篓往城外跑去。
……
这一走便是一天一夜,沈应川和王四儿在医馆里等的直心焦。
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个世子,打不得骂不得,王四儿简直想捶破他的脑壳!
都让他带着东西回来了,就不知道问一嘴宁素素到底去哪儿了吗?
然后陆离来了以后,真的锤了。
两人又打了一架。
王四儿试图拉架,但是没有廖青山那两下子,也被误伤了几拳头。
最后等素素背着一篓子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在医馆里等自己。
素素:“……”
她只是出去采个药而已,怎么家里就闹成这样了?
沉默地给众人上过药后,沈应川和陆离都各自离开了,王四儿回到后院去更加努力地打靶子,决心要在下次成功拉架,不再被打到一拳半拳!
……
两日之后,穆元洲终于回到了京城。
不过他并没有班师回朝,而是在深夜时分悄悄地来到了医馆门口,轻轻叩响了大门。
有关于素素开了医馆的事,穆元洲早就在沈应川和廖青山送出的信件里知道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他身在城外,但是知道的东西却比天天长在医馆里的沈应川还要更多上一些。
不过他深夜来找素素,当然不是单纯为了见人的。
——虽说也有那么一部分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宁素素,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想看看她。
但是穆元洲并不会为了自己自身的想法,去无故地打扰宁素素的休息,之所以会选择夜半前来,是因为其它一些实在无法拖延的原因。
所幸的是,宁素素那边似乎也没有睡,才敲了几下门,就把栅栏打开了,迅速将穆元洲迎了进去。
与他一起被迎进去的,还有在穆元洲身后,被黑布盖住,正躺在一条长木板子上发出痛苦呻吟的男子。
“宁素素,我……”
穆元洲嘴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素素一摆手止住了。
“不必多说,我知道。”素素飞快地道,续而手脚麻利地点起灯烛,在中庭里清理出一张床铺来,对穆元洲道,“把人抬到这里来!”
穆元洲赶紧动手,小心翼翼地将长木板子上的人转移到木床上,又去看素素,只见她已经摆出了一系列大罐小罐的药物放在旁边。
“是哪里受了伤?”素素一边不断地取出更多药物,一边问道,“毒伤还是断骨,还是肺腑伤?伤多久了,之前可都服用了什么药?”
穆元洲心头一哽,看着那些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药,在多日的拼杀中早已经干涸的眼眶,竟然不自觉地有些温热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胸口某些快要按捺不住的情绪,沉声道:“是断骨伤,已经伤了半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