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气得抓狂,眼里的怨毒根本藏不住。
可她瞪着瞪着,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她连忙捂住了双眼。
眼泪在她的眼睛以及眼周,甚至脸颊上迅速凝结成冰,眼周像是被无数冰针刺穿一样,痛得她神经都在痉挛。
冰晶犹如利刀般割破了角膜,金叶根本不敢眨动眼睛,只是轻微的颤动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没过太久,金叶感觉自己的眼前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内心尽是恐惧与绝望!
她不要当个瞎子!她如果真的瞎了她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救救我……求求你们,谁能救救我,我不想变成瞎子……”
在场的没有人能救她,队伍里只有一个早年间当过护士的太太,普通的伤她能处理,可是眼睛的伤她也无能为力。
云倾歌早在那句话一出口就已经离开了,可即便是她还在现场也不会选择施救。
金叶招惹她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留着她的命就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夜晚。
温淮之还是把那只杯子带了回来,用雪水里里外外的洗了好几遍才让云倾歌帮他收进空间暂存。
云倾歌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宠着他了,谁知这狗男人还得寸进尺的钻进了她的帐篷里。
“倾歌,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温淮之将人搂得很紧,紧到根本无法入睡的程度,这是逼着她陪他聊天呢。
“我家之之这么恨嫁吗?”
温淮之把头埋进了云倾歌的颈间,“我们结了婚,就不会有人再想方设法的搭讪我了。”
云倾歌轻笑,“这话你自己信吗?就你这身家和外型条件,等你走不动道了都会有小姑娘贴上来的。
陪帅老头几个月,继承百亿遗产!”
温淮之也忍不住笑了,像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一般,“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你不怕我被抢走吗?”
怕什么?抢走一个她还有一堆。
而且,能够被抢走的男人她也不会要。
更何况,她看人向来很准,温淮之就是那种顶级世家养出来的情种。
无论遇到的人是不是云倾歌,他都会是个对待感情很负责任的人,只是用情深或浅的区别而已。
“不怕,离开我只会是你的损失。”
温淮之却突然有些沉默了,云倾歌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臂膀的力度在加重,勒得她腰疼。
“可是我怕你被抢走。”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有些低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子盖住了头。
云倾歌往后仰了仰,柔和的目光落在了温淮之的脸上,他眼尾的绯晕与眼里闪过的慌乱被她一一捕捉到,无处可逃。
情绪突然这么低落,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云倾歌觉得此时自己的心思非常撕裂,她一方面心疼温淮之难过的模样,另一方面又该死的期待真正被拆穿的那天。
“我不会被抢走。”
算是对他的安慰吧,否则今晚别想睡觉了。
可这也确实是实话,她的身份永远是长公主,永远是她自己,不会变成谁的附属品。
……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偷我的东西!”
云倾歌熬了个大夜,天还没亮堂呢就被这声音给吵醒了。
一道属于中年男人仿佛被砂石磨砺过,粗糙又艰涩的声音大喊道:
“什么你的东西?这本来就是你从家里带出去的!那就是我家的!我们拿回我家的物资有什么问题?”
另一道中年妇女尖锐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丫头哪里来的压缩饼干?
肯定是你从家里偷拿的!我就说她肯定有备用钥匙,否则怎么会愿意搬出去!”
云倾歌简直痛苦面具,以后一定走远一些取个房车出来住。
她把被子拉高挡住了脑袋,温淮之又给她解救了出来,“我出去看看,你接着睡。”
温淮之穿好外衣出去的时候,祁青和顾澜也前后脚出了帐篷。
三人对视一眼后都默契的谁也没搭理谁,一致将目光投向了另一间办公室里吵得正凶的几人身上。
顾澜走在最后出门,顺手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隔绝了大半的噪音。
这时霍廷飞也穿戴好出了帐篷,准确来说不管是队伍里的人还是楼里的其他人都是归他管的。
所以见此情况他厉声喝道:“安静点,再吵滚去外面!”
刚才还吆五喝六的中年男人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凑到霍廷飞跟前解释道:
“是这样的楼长,这丫头之前就从家里搬出去了,走的时候就带了几件衣服。
结果刚刚我却看到她躲在帐篷里面偷吃压缩饼干,那肯定是她有备用钥匙,从家里偷拿的!我们只是把我家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霍廷飞视线扫过站在妇女和中年男人中间的女生,他记得这个女生是叫钱诗云。
此时她的背后还堵着一个身材矮小,一双绿豆眼滴溜溜转的男人。
钱诗云只觉得自己有口难言,论编故事她根本不是这对恶毒夫妻的对手!
只能孤立无援的被人围堵着欺负,气得浑身颤抖却毫无还手之力。
祁青目光扫过这对一唱一和的中年夫妻时,蓦地冷光闪过。
这两张嘴惯会造谣,封上比较好。
霍廷飞当然不会听信一人的一面之词,他对这两口子和那个矮个子男也有印象。
这家有五口人,夫妻俩男的叫吴刚,女的叫林翠,矮个是两人的儿子,叫吴冠,家里还有两个老人。
暴风雪过后因为房屋受损,被孙匀山安排暂住在钱诗云家里的。
结果钱诗云前些天好像找了间空房子搬出来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也没去过多干涉。
霍廷飞刚要询问钱诗云是什么情况,又被林翠给打断了。
她耷拉的眼皮掀了掀,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道:
“丫头啊!不是阿姨说你,当时就让你跟了小冠,哪还有那么多事儿呢?
都是一家人了那些食物你还不是想吃就吃了,何必还需要来偷呢?”
霍廷飞觉得自己的无语程度都能代入钱诗云了,那吴冠年龄快三十了,长得更着急!
看那样子都快赶得上钱诗云他爸了,也不知道这两口子哪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