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濑垣继续劝道:“要是他们比我们先一步找到那位小姐,而她出来指证您权色交易或是其他的,会影响整个刘家和陆家的声誉。”
赵秘书说的很隐晦,但连不懂政治的许在也听明白了。
你能飞多高,就有人希望你摔多狠。
明的不行,来暗的。
许在再次侧目看向陆斯衡,未想他也看着自己。
深邃无光的黑眸,看似风平浪静,但不难想象水面之下,如今是何等的暗潮涌动。
许在不确定以现在的形势,他是不是会把自己交出去。
他是刘清麦的独子。
未来不是成为顶级政客,就是从陆老爷子手中接过陆氏集团,成为百年财阀的掌舵人。
而她,一个没有权没有势,可有可无的累赘。
与她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就会被有心人泼脏水,污蔑刘清麦和陆家。
所以只要她承认勾引,想要攀龙附凤一步登天。
社会会选择原谅男人,原谅权贵。
这次的危机就可以迎刃而解。
昨夜是她喝的酒,是她犯的错,就算是一开始是陆斯衡提出的要求,但她并没有拒绝。
她是心甘情愿的。
那这一切就该她独自来承担。
“刘阿姨,是我的错……”
陆斯衡见她要坦白,一个箭步,长手一捞捂住了她的嘴。
她要承认了,就只能是她的错。
那等待她的就是彻底抹杀。
“陆斯衡,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态的严峻性。”
刘清麦横眉竖目,“让她说!”
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儿子完美的无可挑剔,就算是身体上有点小问题,但是瑕不掩瑜。
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就是刘清麦对自己表现出极度的失望,陆斯衡捂着许在嘴的手依然没有松。
他的声线很平,不像是在说难堪的事,却是把所有责任拦在自己身上。
“是我强迫在在,很早之前我就对她……”
许在大睁眼睛。
他是要承认什么?
刘清麦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两人的关系,但真听他亲口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话没说完,门外大呼着滚进来一个人。
“陆院、陆院,快看新闻。”
邢浩举着手机,奔进屋子的时候差点被玄关的台阶绊倒,在见到刘清麦时,又是一个急刹车,规规矩矩地立在原地,双手垂下,半躬着身子低声道:“刘领导。”
赵秘书替她说:“小邢在领导面前咋咋呼呼什么?”
邢浩想起要报告的事,立马又肢体夸张地跑起来,打开b&o电视机。
在等待开机的漫长过程中,他在几双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腿抖的像是急着要小解。
不负众望,在万众瞩目下,电视机像花一样开了。
同时跃入众人眼帘是被记者重重包围的白画意。
“白小姐,您这是承认了昨夜与陆公子在酒店接吻的女人是您咯?”
就算是话筒都快怼到她脸上,白画意依旧是袅袅淡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本来我和斯衡商量,不想让大家那么快知道的。
但现在有人故意造谣斯衡pc,我们觉得有必要和大家澄清一下。”
她说话滴水不漏,几个关键字“我和斯衡”、“我们觉得”,在大家面前强调了他们两位一体的现状。
“那白小姐,可否给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越界侵犯隐私的嫌疑,但白画意依旧镇定自若,抬手慢条斯理地将垂在鬓角的碎发挂到耳后。
立即就有眼尖的记者看见了她手腕上,与照片上女人同款的雅宝四叶草手链。
她娓娓而道:“昨夜我们斯意的首演庆功宴就在酒店西侧的宴会厅举行,斯衡和我多喝了两杯。”
顿了下,露出一个娇羞的笑,“有些情难自抑。”
舞蹈演员也是演员。
她的说辞和表情无懈可击。
庆功宴没有邀请媒体,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大家只知道陆斯衡没有出现在首演现场,原来是准备了私下庆祝的节目。
事情到这,好像都解释清楚了。
不过就是前男女友旧情复燃。
突然有个记者发问:“请问白小姐,您与陆公子关系如此亲密,是不是意味着刘白两家好事将近?”
在刘清麦的盛名下,陆家也只是她的陪衬。
原本有问必答的白画意,笑而不语。
一旁助理公式化回道:“恕难奉告,一切消息以官方宣布为准。”
采访还在继续,有眼力劲的邢浩马上关闭了电视。
刘清麦转身看向两人。
凛冽的目光在两人,在男女间巡睃:“这就是你强迫在在保守的秘密?”
陆斯衡用沉默算是回答。
“在在,这就是你答应我,看好他的结果!欺骗阿姨!”她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
许在被吓得彻底崩溃,腿一软倒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对不起哪件事,巨大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陆斯衡低眸看着仿若散了架人偶般的女孩,垂着的指尖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刘清麦的手机响起。
赵秘书汇报:“是白老先生的电话。”
刘清麦盯看着陆斯衡,点头示意打开免提。
“清麦,斯衡和画意的事,您怎么说?”白家老先生一上来就不客气。
白家与刘家是世交,很早以前就有撮合小辈的意思,都得了双方老人的认可。
只是不知道在米国这段时间,两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闹到一个回国一个只搞事业不谈恋爱的尴尬局面。
联姻的事本就这么算了,但如今闹出那么大的事,在外开房被曝到媒体上,世家都是要面子,总要给个说法。
而且只能是正向的。
刘清麦沉了沉气:“白伯伯,您放心。刘家陆家绝对不会让画意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