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格雷的要求
选择与自身精神冲突的魂器，强行接续神路蕴含难以控制的巨大风险，即使成功也疑似会导致精神分裂，最终难以避免地失控，
此外失控的饕餮惧怕火焰，前提是能突破他们堪称麻烦的防御，将他们点燃。
这两点就是莱尔斯此行的主要收获，至少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另外兰利失控之后的血液会导致一种类似霉菌的东西扩散，这点很是诡异，当初同为「饕餮」神迹的布隆失控时，并未表现出这样的异常。
那些霉菌很容易让莱尔斯联想到瘟疫，从而联想到「灾疫」，可他想不明白其中可能的联系，因为兰利在房间里待了半年，显然没有被瘟疫感染的迹象。
花费了半个夜晚的跋涉，避开巡逻的白衣使后，莱尔斯满是疲惫的回到出租公寓。
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先控制着意识沉入神路之中，查看戈尔的祷告内容。
“真红之火。”莱尔斯的意识因这个名字而清醒了几分。
他始终记得原主和理查森的父母疑似就是遭遇了这个邪恶组织的毒手，之后他可以询问过霍尔有关真红之火的信息，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没想到这群家伙在圣维斯列车站现身了，试图再次制造血腥惨案。
相爱之人在红色迷雾的影响下自相残杀......莱尔斯的指头不由自主攥紧。
明明他只是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却好像也受到原主的影响，对凯蒂和赫伯特的遭遇感到心痛和难以形容的愤怒。
“伟大的启示者，我将遵循你的指引前往布鲁克林。”在祷告的最后，戈尔像是很自然地提起这件事。
莱尔斯嘴角勾勒出些许弧度，戈尔这个狡猾的家伙，很显然是在试探“启示者”的态度。
根据真红之火的袭击时间刚好在列车进站时刻，不难猜测其最终的目标其实是布鲁克林，但因为那里是两大教会总部，这个邪教组织自然不可能愚蠢到直接飞蛾扑火，所以才借助中转站想要在布鲁克林制造乱子。
这样一个致力于恐怖袭击的组织，必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目标，可以想象接下来他们肯定还会在布鲁克林展开行动......莱尔斯怎么会让这群毒虫如愿以偿？
凯蒂和赫伯特的血债必须要鲜血来偿还。
“我知道。”莱尔斯收敛眼底的杀意，向戈尔传达出自己的意念，随即意识退出神路，顾不得洗漱便坐在沙发上浅浅睡去，只是眼睛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睁开一条缝隙的状态。
另一边，戈尔奔走在无尽昏暗的噩梦，躲避着数不清的苍白面容的追击和嘶吼，精神几近崩溃，梦境中陡然响起同一个声音。
“我知道，知道，知道，道......”
昏暗的梦境连同数不尽的苍白嘶吼轰然破碎，戈尔满头冷汗地从床榻行坐起，花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刚才的声音是“启示者”对自己的回应。
他没有去思索“启示者”为何会在午夜回应自己，只是对于对方的力量感到心悸，只是一道穿越无尽空间的回应便击碎了困扰他的噩梦。
“赞美你，伟大的启示者。”
祂果然已经早就已经知道......戈尔双手合十，心底满是敬畏，随后拉开衣领看了眼胸口上扩散了一圈的蠕动黑暗，看着黑影缓缓缩回原本的大小，甚至隐隐缩小了一圈。
他的忏悔似乎真的产生了效果，心底对于“启示者”的最后一点怀疑也被打消。
......
“果汁，新鲜的果汁！”
“美味的塔尔馅饼，美味的塔尔馅饼！”
直到窗外的叫卖声愈发混杂，莱尔斯才控制着从浅眠的状态苏醒，虽然依旧有些疲惫，精神状态却有了不少好转。
同一时刻，戈尔，查理和沙威也踏上了休整完毕的，继续发往布鲁克林的列车。
简单的洗漱后，莱尔斯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迫不及待地走出公寓楼，钻进最近的中档咖啡厅，不顾侍者惊讶的目光和形象，饱餐了一顿。
为了狩猎兰利，他昨晚的晚餐都没吃，来回徒步八十多公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让莱尔斯的没想到是，他夸张的吃相引来了一个穿着体面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的注意，对方神色莫名地表示自己家里有很多食物，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很显然，他被误认为是那种饿了很多天的贫困冒险家......嗯，长相帅气的冒险家，没钱吃饭，被邀请去家里做客，这一幕怎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不好意思先生，我还有事。”莱尔斯没好气地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里，打了个饱嗝。
要是戈尔和查理知道自己信仰的“神明”如此没形象的一面，不知会作何感想。
莱尔斯从口袋中取出仅剩的几张苏勒，结了账，边思索着边往银行走去。
兰利的赏金没了，他不得不考虑其他的赚钱方式，至于悬赏上的其他家伙，要么太廉价要么惹不起，或者追踪起来极其麻烦......说起来那位大盗不是正好在枫叶市，或许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然，不是正面硬刚大盗赚取赏金。
大盗从铁公鸡梅根那里偷了钱，自己再从大盗那里抢一点不义之财救济一下贫困的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非常可行，但不知道大盗会在什么时候动手，或许可以去梅根那里应聘护卫，顺便观察下梅根的品行，实在不行来一手监守自盗？
反正偷钱的是大盗，关我一个籍籍无名的护卫什么事？
思索间，莱尔斯抵达银行，取出五希勒，账户中就只剩下可怜的四希勒了，接下来他抵达古董街，正好看到两位穿着黑衣使制服的人从格雷的书店中走出。
莱尔斯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在未知途径的超凡者面前鬼鬼祟祟很容易弄巧成拙，万一对方有人和莉兹女士的神迹相同，是「完美」神迹，他反而会直接暴露自己。
于是莱尔斯大大方方地走向书店，甚至好奇地打量了眼这两位穿着奇怪制服的家伙，似乎是想确认他们的身份。
两位黑衣使自然也注意到了不闪不避迎面而来的莱尔斯，皱着眉打量了他一阵，然而并未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最终并肩走进书店对面的茶饮俱乐部。
这让莱尔斯确定两大教会并未获知自己与格雷之间的关系，只是在例行巡查些什么。
莱尔斯步入书店，看到格雷叼着烟斗，刚从柜台后拿起报纸准备阅读。
察觉到又有人进来，格雷有些无奈的放下报纸，视线看过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凑够钱了？”
“还没有，原本的账户我不敢再用，所以有些困难......这次过来是想让格雷先生你帮我找渠道购买些东西，你知道的，特殊的东西。”莱尔斯意有所指，边说着边看了眼门外，黑衣使离开的方向。
他相信格雷是知晓黑衣使存在的，毕竟霍尔曾经就是黑衣使。
格雷眼眸波动了下，取下嘴角的烟斗，淡淡道：“过来说吧，需要些什么写在这张纸上。”
说着，格雷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粗糙的纸，将羽毛笔推至柜台前方。
莱尔斯有些意外格雷这次会这么爽快，连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过问，万一他这位身份敏感的人，要借助那些“特殊物品”弄出些什么不好的动静，对方岂不是有大麻烦？
不过莱尔斯要保持先前的人设，因此没有表现出心底的防备，只是有些小心地走近，在纸上刷刷地写了十几样物品，当然，其中大多数都没什么作用，只是为了混淆视听，隐藏他准备用来举行祈祷仪式的物品。
等到莱尔斯将羽毛笔放回墨水瓶，格雷抽回纸张看了眼，将其放到一旁，状若随意地开口道：
“你的身份证明我已经准备好了，两天后来取，不过到时候你要见一个人，筹不够钱也没关系，如果让她满意的话，或许她会为你支付所有费用。”
莱尔斯表面愣了愣，心底则不由自主皱起眉，没想到格雷会突然变更要求，让他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