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嫌弃,她一定会顺势提离婚,说不嫌弃,又让他三人行,这选择题可被她玩明白了。
贺西楼那张俊脸瞬间拉黑,隐约升腾起一丝邪风,如果能化身野兽估计已经将她吞噬入腹。
“合适么?”邪风变成细雨,他若有所思,“咱俩大鱼大肉,让周公子在床头干瞪眼?”
阮清月没想到这么不中听的话他都能接得下去。
都这么不见外了,她更懒得和他讲究,想什么说什么,“他只是腿没好,不是腿用不了,或者你这么尊老爱弱,我跟他大鱼大肉换你干瞪眼?”
她偏向周云实的这一颗心再明显不过,贺西楼黑脸忍到替她擦完药,终于把药膏往桌上一扔。
“让正室干瞪眼,你真敢想。”
阮清月拿起旁边的针织衫,摸了摸袖子,潮湿程度还能接受,打算直接穿回去。
凭空多出来的一只手直接把针织衫夺了过去,摸了摸,“这么湿,穿着捂月芽吗?”
还以为他准备叫人来拿走烘干,结果他端起旁边的清水就往衣服上倒。
阮清月幽幽的看他。
他不疾不徐,有理有据,“茶渍还是得先洗干净。”
阮清月:“你倒水的是另一只袖子。”
他“哦”了一声,知错就改的往另一只袖子上倒水。
“……”
包厢里也不冷,她穿个吊带衫并不违和,既来之则安之,先吃饱。
服务生来拿走了那件衣服,贺西楼坐回他的位置,往后倚靠,菜都上来了没有任何要吃的意思。
好一会儿。
“那个给我。”他突然出声。
阮清月看了他一眼。
黑色定制衬衣袖口下遒劲的腕骨朝着她,指她骨碟里挑出来的青椒。
她没理,主动把那个菜往他那边挪,他眼神直勾勾,“就要吃你挑过的,比较绿。”
他这么一说,阮清月才发现今天每个菜和点心都有绿色搭配,连茶都是绿茶。
她似有意味的把骨碟递过去,“贺总这么节俭,专喜欢回收垃圾。”
贺西楼还真吃,毫不介意,吃得一脸斯文,突然看着她,“话里有话,我还回收哪个垃圾了?”
阮清月没搭腔。
看着他吃那么香,她逐渐没了食欲,“你今天找我,是要谈正事的吧。”
贺西楼:“等我吃完,你着急生孩子?”
阮清月懒得理他,从座位起身,想在包厢里找找有没有薄毯之类当个披肩。
包厢侧面有个半人高的长柜子,左边拉开是茶具和备用餐具。
她又拉开了右边的柜门,果然看到里面有一层放着毯子。
贺西楼定的地方,他肯定知道,只是一直没说,阮清月拿了毯子出来时回头瞥了一眼那边。
没见到人。
下一秒腰已经被一个大掌握住,手里的毯子被拿走顺势放在身后的柜子上,身体被逼着往后退,抵着木柜。
除了那一秒惊吓,她神色没什么波动,“做什么。”
面前的人莫名其妙的应了一声:“嗯”。
身躯略往后退,手臂撑开支着柜子,五官靠近她。
“那就谈谈正事。”
谈就谈,拿她毯子干什么?
阮清月试图反手再把毯子拿起来,但他的手正好按在毯子一角。
扯不动。
握在她腰上的掌心漫不经心的挪动,一点点挪到前面,再一点点的往下滑。
抵达小腹都没有要停下的趋势,阮清月没忍住按下他的手。
他真的不介意吗?
周云实那边已经把订婚准备得热火朝天,他还在想这种事。
“没离呢,老公摸摸也不行了。”他轻悠悠的语调,翘起的尾音听起来像逗弄又像讽刺。
“所以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阮清月顺势问他。
他俯低五官,鼻尖若有若无的在她脖颈间寻觅,唇畔轻轻蹭了一下她的皮肤,然后若无其事的挪开。
“确定是我在拖,不是你的问题。”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又在她耳垂边缭绕。
阮清月想躲,他就扶正她的腰,顺手扣着她的脑袋。
她索性反攻,双手捧了他的脸,也把他扶正,看着他的眼睛,“说说。”
耳侧是她掌心细腻的温度,贺西楼有一两秒的失神。
喉结轻滚,声音沉,“欠我个孩子,你是不是忘了。”
他的五官稍微凑过去,就在她的手里转了个角度,唇畔亲在她指腹上,气息微烫,“现在给,还是改天?”
问得理所当然。
阮清月甚至没反应过来什么孩子,她早就忘了当初故弄玄虚问他真的怀孕会不会让她留下的事。
难怪,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再追问到底怀没怀孕的事,也不妨碍后来几次在她身上放纵,原来早就知没有怀孕这回事。
就在这里等着她。
不给他弄出个孩子,这婚还离不了了。
“说这些多不现实,一个孩子要一年,等孩子生下来,那就是我跟周云实的了。”
贺西楼一脸为难的挑眉,看似是认真在和她商量的样子,还适当的退了步:
“你说的没错,这事要真闹大,贺家赔不起这个脸,还是得在你们公开订婚前了断清楚。”
生意上他是什么性情她不清楚,但认识到现在,私下他就不是个好说话的角色,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就那么看着他,等后文。
贺西楼似笑非笑的欣慰,“夫妻没白当,这么了解我,知道还有个但是。”
“孩子不还我也行。”他一脸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如果不留孩子,总得给我留点别的念想。”
“上回你自己拍了一段视频留着欣赏,我是不是也得留一段才公平。”
要不是亲耳听到,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阮清月真的要以为他在走心的谈判正事。
这两件事哪有什么区别?
任何一件都不可能是她会点头同意的。
“怎么了。”他还委屈上了,“上世纪就开始讲求男女平等,你能有我凭什么不可以?是不是歧视男性。”
“……”
他就是在剑走偏锋,故意弄走了她的衣服,趁机行凶。
指尖勾了勾她纤细的肩带,“我再委屈一点,这包厢简陋归简陋,也能凑合,正好你坐着我站着,上次不是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