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跟着小伙子一路前行。
可却是越走越不对劲。
本该前往办公区的,却反而越走越远,朝着居民区越走越近。
怎么回事?
不过黎木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默默跟着。
没多久,黎木就抵达了一处偏僻的洞厅。
这里不仅帐篷很少,就连用于光照的矿物和设施也很少。
“大人!”
不远处,帕鲁站在一栋破旧的石室前,看到黎木后立即挥手高呼,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帕鲁,好久不见。”
黎木看到老熟人还是那一副黑的油光发亮的样子,也忍不住轻笑回应。
“大人,您跟我来...”
黎木一靠过去,帕鲁立即抓住黎木的胳膊,就带着黎木往石室内走。
“怎么了,什么事情,搞得这神神秘秘的。”黎木好奇的问道。
可帕鲁不说话,只是带着黎木一味地往里走。
没多久。
“吱嘎~”
木门打开,一阵暖风扑来。
黎木和帕鲁跨过门槛,走进了一处别室。
这里装饰的很温馨,和外面的破败完全不同。
而且气体非常清新,就连湿度和温度,也有明显的照顾。
墙上更是趴着之前和异族交易的“小兽”,散发出阵阵养生之气。
可这些,都不能吸引黎木注意。
因为在眼前,那厚实的床铺上,正躺着一名强壮的女人。
她的怀里,正抱着一名瘦小的婴儿。
“什么时候的事!?”黎木眼神一亮,锤了帕鲁一拳,“你老婆生了,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不找白胡子他们...还有,你怎么住这么偏...”
帕鲁先是过去抱了抱他媳妇,随即又挠了挠头小跑到黎木身边,憨憨的说道:“俺老婆生娃的时候,沙兽刚来,我们都在前线,没人知道。”
“而且部落不少家庭都破产了,我把能拿的钱,都拿出去给我那些老工友的家人了。剩下的,就都拿来给俺老婆置办了这些家具。偏是偏了点,但里面环境不差呀...”
黎木看着眼前这黑汉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黎木轻轻拍了拍帕鲁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是条汉子。但是啊...有些时候也多想想自己,想想你媳妇和小孩。”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帕鲁,“这里面有点钱,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用的。”
帕鲁赶忙推辞,“大人,这不行,您平时对我们就够好了。”
黎木硬是塞到他手里,“就当是给孩子的一点心意。还有,既然能让你破费照顾,那证明部落的抚恤还不到位,也算是给我提了醒,以后等部落发达了,都不会忘得...”
这时,床上的女人略显虚弱地开口:“大人,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不过声音听起来中气挺足,看起来身体好的女性,无麻药生产还是能扛得住的。
黎木还了个微笑,示意对方多休息,并未多说什么。
“对了,大人,我这娃娃还没有名字呢。您看...嘿嘿,能不能起个好名儿?”帕鲁一个大老黑汉,说到这事竟然也扭捏了起来。
黎木白了他一眼,随即思考起来。
低头沉思片刻,却见那婴儿闭着眼睛,手臂作揽物状。
“我起名水平一般,要不...就叫揽胜?”
“那...那姓氏呢?总不能姓帕吧,我这字儿也不是姓氏啊,只是音译啊...而且帕揽胜,怕揽胜,这不就赢不了的意思吗...”
黎木撇了撇嘴:“看不出来,你这语文学的还不赖。那...要不姓鲁?”
说实话,黎木取名水平真不咋地,但好歹他是族长,族长亲自赐名,这名声指定不小。
可自己总不能拂了老下属的这点小愿望吧,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取了。
“姓鲁?”
帕鲁低头沉思片刻,“也好,我们家,就从他这一代开始吧。”
“你确定了,不后悔?说实话,我取名真一般,你完全可以找个会起名的族人,让他起完名字,再来我这儿走个过场。名声一样的。”黎木搂住帕鲁的肩说道。
帕鲁犹豫片刻,却是摇了摇头:“就这样吧,鲁揽胜。”
可话音落下...
“鲁揽胜,感觉还是怪怪的...”黎木却又不自在了,转过头又问道,“要不,就叫鲁胜吧?简单点儿?”
“鲁胜?这个好,那就叫鲁胜吧!我儿鲁胜!”帕鲁一听,觉得这个更好。
随即一把从妻子怀里抱起鲁胜,摇啊摇。
结果被妻子用眼神制止,又乖乖将尚未睁眼的小孩,放回了妻子身边。
此后,帕鲁和黎木又是一阵闲聊。
黎木喝了几杯茶水,又重新回了办公室。
......
黎木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
他皱了皱眉,走出办公室查看。
只见一群族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都聚在这儿做什么,这里是族长办公室...”今日的门卫立即上前喝道。
“啊,大人,不是我们。是它们非要见族长大人。”
人群中,几道声音响起。
“是啊,是啊。”
“要见我?”黎木本来心情挺好的。
帕鲁妻子生儿,是新生,也是跨种族生殖隔离在精人化后一定限度被打破的好消息。
只是,刚转换了些心情,这一回来就遇到可能的麻烦事,搁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究竟是谁要见我,让他来吧,我现在就站在这儿。”黎木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大人。”门卫看向黎木。
黎木拍了拍其肩,向前两步。
“大人出来了,大人出来了,快,你们不是要见大人吗,来,到前面来...”
下方的人群一阵骚动,由远及近,似乎有什么正在靠近。
直到最前面的人群让开,黎木才看清了来者。
那是一群半虚半实的小矮子、小老头。
此刻的它们,大多面黄肌瘦,要是说它们以前是长得像老人的年轻人,那么现在的它们就是真正的老头,形色枯槁,宛若朽木。
而它们中间,站着一名身材略高的老头,是那个被敕封路神的老家伙。
只是,此刻的他也不好受,似乎还受了什么伤。
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各种垃圾话,但意思却很好理解:小子,你什么时候带人上来弄走那些让人恶心的沙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