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紫禁城前,玄凌来永寿宫过夜。
一番热烈纠缠后,他抱着余莺儿在汤池中沐浴。
余莺儿趴在池边,闭着双眼,氤氲的雾气中,是她那张脱俗的脸。
玄凌从她身后贴近她,嘴唇不老实的在她脖颈间乱蹭,“这次出去,怕是会有不少人行刺。不过卿卿你不用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余莺儿嗯了声,并不害怕。
她是相信玄凌会好好保护他的。
“你把甄嬛带在身边吧。”
甄嬛身为女主,还是有点光环的。
若是宫变那次拉来挡刀的不是曹琴默,而是甄嬛,铁定还能活。
为了验证这一点,这两年她没少折腾甄嬛。
而甄嬛被她在后宫各种折腾,如今还好好活着,就足以说明她生命力旺盛。
玄凌恼了,咬余莺儿耳朵,“把朕推给别的女人!”
余莺儿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搂住他脖颈,眼波流转,妩色诱人。
“你也可以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马佳莺儿!”
事实证明,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尤其是在这种场景下。
第二日坐在马车上,余莺儿都没精打采,指挥着芍药给她松快筋骨。
外面传来马蹄声,罂粟掀开车帘看了眼,“娘娘,是宝郡王。”
弘历?
他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孝顺儿子舍不得老母亲远行吧。
“停车。”她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正好看到弘历勒马,
“你皇阿玛留你监国,你怎么来这儿了?”
队伍已经出发一阵子了,都出京城了。
弘历面冠如玉,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尽显十七岁少年的风采。
他望着余莺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愫,“前几日儿臣一直在忙朝中事,一直没有时间给母妃请安,今日母妃远行,儿子特意来送母妃一程。”
他操纵着马儿上前,靠近了马车,俯身靠近余莺儿。
他的嘴唇擦过余莺儿撩着车帘的手,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
“队伍里有儿臣的人,母妃可以信任他们。”
他将一个药瓶交给余莺儿,“他们身上都有毒药,半月需要吃一次解药。这是名单,母妃看过后还请处理了。”
说完,他也不给余莺儿拒绝的机会,驾马离开,风中传来他的声音。
“母妃,儿臣在紫禁城等你平安归来。”
余莺儿挑眉,将药瓶和名单都递给罂粟:“接触一下,看可不可信。有任何疑点,就直接处理了吧。”
余莺儿对弘历是有几分信任的。
两人是名义上的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弘历没理由会伤害她。
可余莺儿明白,即使有玄凌保护,这大清想要她死的人就有很多。
后宫那些无宠的女人,支持三阿哥的大臣,那些隐藏在暗中想要反了玄凌的反贼,甚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就看不惯她的疯子。
要是阴沟里翻船,那才会让人笑死。
芍药有些担心:“宝郡王他……”看娘娘的眼神,着实有些不清白。
简直是,越来越放肆了。
余莺儿瞥了她一眼,微眯着眼睛:“太无聊了,叫悦嫔来给我唱唱小曲儿吧。”
芍药闭了嘴,心里暗恼。
她就是管不住这张嘴。
若非她对贵妃娘娘足够忠心,怕是早就被沉进那冰冷的湖底了。
安陵容这两年,也被她提成一宫主位。
安陵容欢喜地过来,一看到余莺儿脸上笑容更加温柔。
她递上一个盒子,“这是妾为娘娘新制的香,长久熏着,有美容的效果,没有任何后遗症。”
“是吗?”余莺儿来了兴趣,自己仔细查了一下这香,发现里面有好几味材料的搭配,非常神奇。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材料,可相互搭配就能产生加快皮肤新陈代谢的效果。
还真有美容的效果。
余莺儿再次感叹,安陵容真的是制香奇才。
她露出笑容,将手上的镯子褪下,给安陵容戴上。
安陵容垂眸看着余莺儿握住了她的手,脸上不由地升起红霞,“贵妃…喜欢…就是妾的荣幸。”
她抬眸快速娇羞地看了余莺儿一眼,就绞着手帕不敢再说话。
怕一开口,就泄露了心思。
余莺儿没注意她的神色,闭着眼睛有些疲惫道:“累得很,想睡觉,你唱歌哄我睡。”
安陵容看着余莺儿如同猫儿般,躺在马车内的榻上,神情就柔和得不行。
开口时,声音变得甜腻:“好~”
轻柔的歌声很快在马车内响起,如同仙乐一般,闻着都忍不住放松情绪。
外面有随行的禁军交谈。
“这唱曲儿的是不是贵妃娘娘的宫女呀?唱得真好听。”
“应该是,喜欢呀,那你努力往上爬,娶贵妃身边的宫女还是行的。”
“你以为我不想娶吗?谁不知道贵妃身边的宫女,个个都是好颜色。”
“怕不只是因为好颜色吧。”
周围几个都调笑起来。
他们都是出身满门八旗的子弟,虽然大多是分支,可还是比小选进宫的宫女要尊贵。
就单单前途,就要胜过那些宫女。
之所以争着抢着想娶贵妃身边的宫女,当然是因为如今贵妃的权势。
后宫在贵妃掌控就不说了,前朝贵妃之父马佳敦更是受皇上重用,养子宝郡王也已经入朝听政。
贵妃有宠有权有子,是妥妥的高枝。
允礼正好打马经过,听到他们的话,一鞭子抽向笑得最欢那一个。
“是想死吗?贵妃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他眼神冷漠,如刀般剐蹭过这几个人。
他还要再开口,前方就传来骚动。
“有刺客。”
允礼面色一变,大声吼道:“保护皇上!”
然而他自己却是没往那个方向去,反而靠近了余莺儿所在的马车。
安陵容正好掀开车帘,看到允礼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喜。
“王爷,前方怎么了?”
允礼见安陵容可以呆在余莺儿马车上,眼底也闪过丝不快,“有刺客,不过应该已经解决了。放心吧,有我在,会保护好娘娘的。”
这话分明就不是说给她听的,安陵容想。
她看了一眼好似已经睡过去的余莺儿,放下了车帘,继续唱着歌谣。
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不少小镇,在第三十六次遇刺后,总算到达扬州。
在扬州行宫住下后,这里的官员就急着摆宴。
芍药神色复杂地走进来:“娘娘,听说皇上要把扬州刺史给砍了。”
余莺儿有些惊讶,“怎么回事儿?”这才到人家地盘三天,难不成就查出这刺史是个大贪官。
芍药摇头,神色气愤:“扬州刺史趁着皇上喝醉,把亲女儿送到了龙榻上,索幸被厦公公提前发现。”
和芍药不同,余莺儿闻言只是自顾自摆弄着面前的玫瑰。
“一路上这种事还少吗?你气什么?”
芍药:“话不能这么说娘娘,就算进献美人,也没人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娘娘,你不去看看吗?”
沿途官员世家,想给玄凌送女人的多的是。
可玄凌一个没收,表示有“宠妃”甄嬛在就行。
甄嬛还因为“主动”给玄凌挡箭,已经成了莞嫔。
相信今日过后,甄嬛能为玄凌分担不少刺客。
她素手轻柔抚过玫瑰娇嫩的花瓣,下一瞬用剪子剪断它的枝干。
“今日这劝谏的功劳,得我们莞嫔娘娘拿着,本宫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