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发生了什么事?”西弗勒斯觉得今天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海格明显没有心情帮他找受伤的动物。虽然他不太会安慰人,可已经见到了,扭头就走似乎不太礼貌。
“阿拉戈克……”海格的鼻尖微微泛红,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我的老朋友,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遗憾,你要保重自己。”西弗勒斯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像平常人那样拍拍海格的肩膀给予安慰,
可鉴于两人身形的巨大差距,他的手在空中短暂停留后,只是轻轻地落在了海格的手背上拍了拍。
“呜……”海格本就已经为即将失去阿拉戈克而伤心地哭过一场,此时被西弗勒斯这突如其来的安慰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那原本压抑着的悲痛,此刻更是如山洪决堤般汹涌而出,身体也因无法抑制的哭泣而微微颤抖起来。
西弗勒斯顿时手足无措,他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圣芒戈也没有办法留住他吗?”
“呜……他们……他们不会、不会给他治的。呜……”海格干脆走到一旁的石墩上坐下。
西弗勒斯有点没听懂,但现在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哦,那个……你们既然是老朋友,我想他一定想在走之前你能陪着他,需要我帮你找邓布利多请假吗?”
“不用,这三十年,他有了很多子嗣,他要在死之前选出一个部落首领,要不然等他死了,那些孩子互相吞噬会很麻烦。”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刚见到阿拉戈克的时候,他被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撵的到处跑。而我被人嘲笑,就独自躲进了地窖。
我和他是在地下室的楼梯下面相遇的,他那时好凶,滋着两个小尖牙跳过来想咬我。
他那时才只有我巴掌这么大。”海格回忆起和阿拉戈克的初次遇见,眼泪停了,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抬起手给西弗勒斯比画那时候阿拉戈克的大小。
“……”西弗勒斯满脸的问号?他怕是真的是误会了什么?看着海格伸到自己面前比自己脸大很多的手,和海格希冀的目光,
“他还真不大。”西弗勒斯不确定的说。
海格连连点头,“我那时只有14,你能想到他当时有多可怜吗?于是我就把他养在一个废弃的碗柜里。”
“碗柜?!”西弗勒斯瞪大眼睛。
海格见西弗勒斯这会儿表情,以为他也认为让阿拉戈克住在碗柜中太委屈了,
于是抽泣的说道:“我有想过把他带回寝室养着,可是我怕其他人害怕,毕竟阿拉戈克是一只八眼巨蛛,他应该刚出生没几天,用不了几个月他会长的像小狗一样大。”
“海格,阿拉戈克是八眼巨蛛?你说的他其实是它?”西弗勒斯一言难尽。
“是的,阿拉戈克陪了我30年,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它一直陪着我,也是它陪着我走过了禁林的很多角落……”说着海格的眼中又滚落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西弗勒斯这回能拍到他的肩膀了,但是他有点不能感同身受。
“30年,对蜘蛛来说算是很长寿了。”西弗勒斯说道。
海格从口袋里扯出一大块花布手帕,很响亮的擤了鼻涕,“不是,如果不是狼群伤了他,他还能活十几年,他虽然老了,但他的身体依然强壮,他是特殊的。”
“狼群?”
“嗯,一对儿狼人在月圆之夜怀上了宝宝,又在月圆之夜生下了孩子,邓布利多允许它住在禁林,它就成为了狼王。它带领禁林里的其他野狼,住在禁林深处。它最近和阿拉戈克时常因地盘问题打架。”
海格很气愤,“阿拉戈克的孩子本就多,那个洞穴一开始就是我为阿拉戈克挑选的。”
“你是说那只八眼巨蛛受伤了?被一对儿狼人的狼孩子伤的?”西弗勒斯突然有些兴奋,“那它会中狼毒吗?”
“是‘他’,阿拉戈克是我很重视的朋友。”海格红着眼睛瞪西弗勒斯,哦,他认出来了,原来是那个看神奇动物只看药用部分的斯莱特林。
“哦,别纠结这个,”西弗勒斯看到海格眼中的在意,于是说道,“好吧,是阿拉戈克先生。那个狼王跟狼人一样带有狼毒吗?”
“是的,就是因为狼毒,阿拉戈克被咬的伤口无法愈合。”说着海格情绪又低落了,“我找庞弗雷夫人拿了好几种伤药,一点用都没有。”
“带我去见他,我有一种药,也许可以试试。”西弗勒斯使劲拉住海格的袖口企图将他拉起来。
“真的?”海格瞪大眼睛。
“嗯,很厉害的魔药,有很强帮助身体再生的能力。”顺便也可以看看对诅咒类毒素的抑制效果。
“那一定……很珍贵,你真的愿意用在阿拉戈克身上?”海格站起来,将西弗勒斯带的一个踉跄。
“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不行,我还有别的治疗伤口的药,”西弗勒斯也不敢打包票,“带进化黑魔法伤害的药膏,对野狼咬伤应该也有些用。”
“走,我现在带你去。”海格说着就往禁林里走。
西弗勒斯看看天色,只要不是太深入禁林,宵禁前应该能回来。
西里斯傍晚的时候回到寝室没找到西弗勒斯,又去了他常去的废弃教室和图书馆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他知道这两天西弗勒斯研究的魔药快做好了,而且从西弗勒斯跟他讲的一些可能的效果,他觉得这个药也许对莱姆斯有用。
倒不奢望能让莱姆斯彻底摆脱狼毒的控制,说不定能向西弗勒斯设想的那样扼制毒素的爆发强度,让莱姆斯在变身后保留下理智。
所以他一早就去找詹姆他们,四个人在霍格莫德的村头呆了一天,他给他们讲了西弗勒斯的药,希望莱姆斯可以让他将他是狼人这件事告诉西弗勒斯。
几人本来是非常反对的,因为西弗勒斯太冷静了,不管他会不会将药给莱姆斯试,他肯定不会为莱姆斯保密。这样一来,莱姆斯只有退学一途。
四个人一直达不到统一,西里斯也不敢保证能说服西弗勒斯,毕竟西弗勒斯说过他是狼人的话会把他扔进深山老林。
最后詹姆提议让西里斯先找西弗勒斯拿上魔药,看莱姆斯服用后的情况,如果真能控制,那莱姆斯也就不危险了不是?
可是西弗勒斯去哪里了?
西里斯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西弗勒斯就像消失了一样,西里斯没来由的有些心慌,这种感觉陌生而又让他极度不安。
这可是头一遭,西弗勒斯不在他熟知的那些地方,脱离了他一直以来认定的轨迹。
平日里,虽说西弗勒斯并非是在特意等候他,但他的活动范围总是局限在那寥寥几个地方。只要西里斯愿意,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寻到对方的身影。可如今西里斯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改变。
西里斯最后去了一趟卢修斯那里,纳西莎和几个七年级的学生在卢修斯的寝室,他们看上去聊的很开心。
“你看到西弗勒斯了吗?”西里斯开门见山的问。
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纳西莎开口:“大概一个小时之前看到他正往外走,去图书馆了吗?”
西里斯摇摇头,看来卢修斯也不知道,西里斯只得先离开,这时一个挨着纳西莎的女生说:“我看到他在和海格说话。”
“哦,谢谢。”
西里斯走后,卢修斯眉头微皱,看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湖水。
“要是西弗勒斯来找西里斯你才该担心。”纳西莎笑着说。
卢修斯想想也是,就算是现在跟他别苗头,又跟西里斯有些过节的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也没有针对西弗勒斯做出过什么事。
因为再傻的人也知道魔药师的重要性,即使无法为己所用,也不要得罪。更何况还是斯莱特林的‘自家人’。
西里斯在草坪上找到詹姆,詹姆看着两手空空,眉头紧皱的西里斯,问到:“普林斯不愿意先给吗?”
西里斯摇摇头,“我没找到西弗勒斯,他不在寝室和其他地方……”以前我要找他总能找到......西里斯咽下了后面的话.
莱姆斯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轻声说道:“没关系,十年都这么熬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疲惫不堪的胸腔中挤出来的。
通常月圆的前一天,他都会刻意选择在寝室安静地休息,尽可能地保存体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艰难夜晚。而今天他走了太多的路,这会儿他感觉很不舒服。
“那我们先回去吧,天也晚了。”彼得说道。
詹姆点点头,几人朝城堡走去,西里斯摇摇看着海格木屋的方向,那里并没有亮起灯光。
“西里斯!”詹姆喊了一声。
西里斯应了一声,追上几人。也许西弗勒斯已经回去了。
另一边,西弗勒斯坐在一根比他腰还粗的树根上,冲海格有气无力的喊道:“你说了五遍快到了,到底还有多远?”
真不是西弗勒斯体力不行,是禁林的路太难走,不是,他们走的地方早就没路了。
由于身高的差距,海格轻松跨越的石块,西弗勒斯需要手脚并用的爬过去,还有凸起的树根,能吞下西弗勒斯整只脚的地洞……自从离开禁林外围的小路,西弗勒斯走的格外艰辛。
“就快到了,我保证!”海格那洪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几分歉意和焦急。西弗勒斯抬头望去,只看到海格那庞大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费力地爬上一块巨石,刚站稳脚跟,脚下的石头却突然松动,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就在这时,后脖领被一只大手抓住,整个人悬在空中。
西弗勒斯看到刚刚踩着的那块石头咕噜咕噜滚进沟里,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谢……谢谢!”
“我背你吧,这样你可以轻松一些,我们也能走的更快些。”海格抬头,透过茂密的树叶,可以看到夜的序幕即将拉开,
“黑夜的禁林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尤其明天就是月圆之夜。狼群在月圆总是非常兴奋。”
西弗勒斯并未推诿,他伏于海格一侧的肩头。他的体重并未对海格的前行速度造成丝毫阻碍。相反,海格因无需再频频驻足等他,反而奔跑起来愈发轻松自如,脚下生风,迅速穿梭于林间。
尽管西弗勒斯被一路的颠簸的不太好受,但却又隐隐生出一种别样的新奇之感。他发觉自己竟有些享受这般伏在巨人肩头的体验,得以从这平日里从未企及的高度俯瞰周遭的环境。
树木像是矮了几分,枝叶在眼前快速晃过,平日里需要仰头注视的林冠,此刻仿佛触手可及,这种视角的转换让他看到了禁林那不曾为他所知的一面,新奇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又走了十几分钟,西弗勒斯对海格的‘快要到了’有了新的认识。
“海格,禁林有多大?”西弗勒斯突然问道。
海格想了想,说道:“禁林其实只是奔宁山脉?延伸出来的一点树林,进入禁林深处其实就算是进入了奔宁山脉?。”
“英国最大的一个山脉,那这禁林可真是太大了。”西弗勒斯的发丝被风吹起,一缕黑发正好翘在头顶,让他看上去有些呆萌。
“嗯,很大,有很多迷人的神奇动物。”海格说道。
“那一定也有非常多的珍贵药材。”西弗勒斯小声说。
“那个……”海格听西弗勒斯提起药材,突然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的那几只莫特拉鼠,
“那几只莫特拉鼠是我藏起来的,每次凯特尔伯恩取完粘液后会修剪它们的触手,这让它们看上去非常虚弱。
我偷偷藏起来几只,是想让凯特尔伯恩教授看看只取粘液,不修剪触手它们可以过的更舒服,谁知道……反而害了他们。”
“你不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吗?还是你没有选修神奇动物这门课?”西弗勒斯诧异。
“我是在霍格沃兹上过学,可因为一些事被迫离开了。”海格似是想了什么,有些气闷,“都是因为斯莱特林。”
“什么?”西弗勒斯问道。
海格摇摇头,“没什么,我讨厌蛇!”
“……”
“到了。”海格放慢脚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崖壁,那个崖壁的下方有个很大的裂口,裂口延伸,几乎将目之所及的山崖劈成两半,“我把阿拉戈克叫出来,它的洞穴你可能不会喜欢。”
西弗勒斯点点头,紧紧的扒住海格的肩膀,他已经能看到,周围的蜘蛛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了。到了洞口,他甚至看到两只脑袋大小的八眼巨蛛。
“阿拉戈克——”海格冲着洞口大喊。
海格的声音在山壁的裂口中回荡,传出去好远。没一会,大批蜘蛛从裂口中爬出,先是拳头大小的,然后是脑袋大小的,......
西弗勒斯的手伸进袖子,抓住了魔杖,这太可怕了,他们被无数蜘蛛包围了。万一需要逃,他的魔杖也许能有点用,蜘蛛怕火,只要海格能逃到后方的树林里,他就能点起一道火焰屏障......
当第一只磨盘大小的八眼巨蛛从裂缝出来时,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的抓了一把海格的头发。当陆续出来十几只磨盘大小的八眼巨蛛时,西弗勒斯有种他今天要完的感觉。
“海--格--”,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幽深的黑暗裂缝传来,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沙哑的摩擦感,
“你是在我死前为我送来美味的食物了吗?” 像是粗糙的砂纸在磨砂,带着一种毫无情感的冷酷。
西弗勒斯差点薅掉被他抓在手里的头发,海格痛呼出声,“哦,普林斯,放开我的头发,别这么胆小,阿拉戈克只是开个玩笑。”
然而,当西弗勒斯看到从裂缝中伸出的一条尖尖的、带着倒钩和绒毛、长度跟海格差不多的腿时手下更使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