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完之后就得全力备考了,系统这个狗东西直接关掉了看杂书的窗口,让他专心复习。
虽然谢清风在这复习的关键档口也没有想看杂书的念头,但系统这副不信任的样子还是让他有种不爽的感觉。
若是系统有实体的话,他早就揍它了。
此次会试的两位主考官已经定下,吏部尚书兼翰林院文华殿大学士孟怀璋及内阁次辅兼建极殿大学士李景湛。
这次的主考官倒是出乎诸位学子们的意料,大家都以为这次会试的主考官会是内阁首辅林茂德,毕竟永康三十八年的会试林家有林经亘和林安嘉两位举子参加,需要避嫌故而不是他主持。
按道理今年应该轮到他了,而不是文华殿大学士和建极殿大学士来主持。不知道上头为什么这么安排,各位学子们就是有怨气也不敢发出来。
只是默默地将孟怀璋和李景湛所着的书籍抢购一空。
不知道是不是谢清风在南方呆惯了的缘故,猛一下在北边城市过冬不管穿多少衣服还是觉得冷。
客栈早就给客人的房间里架上了炉火,之前在家里炉火只需要在房间里烧着就行,在京城谢清风看书必须要挨紧炉火才觉得暖和。
好在晚上睡觉之前谢义会准备好汤婆子放床上,不然他这手脚冰凉的定会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这系统的体质给他增强到哪儿了,到冬天还是一样的手脚冰凉。
系统听见谢清风的吐槽连忙爬出来澄清,【宿主,这是您独特的体质哈,强化点并不会加在这个上面,至于增强到了何处您平日练功应该是有体会的。】
“行吧行吧。”谢清风撇撇嘴,这系统是越来越说不得了。
会试和乡试考试的时间一样,都考九天,若这个零下的天气还不升点温度,估计有人要被冻死在考场上。
不过说起来,每届春闱都有没考完体力不支被抬出考场的人。
科举考的可不止是智力,还有体力。
会试与乡试考试的题型一模一样,但每个题型都比乡试的多两道题。
连意致跟他说,在考场上一定不能将文章先在稿纸上写一遍再誊抄,否则一定会没有时间写,最好是把思路写一下然后在卷子上直接开写。
他第一次那年很多人都没有写完,题目本身就难,还要保持卷面的整洁不能错字,必须全神贯注地写。考完九天下来,就算是强壮的大汉也得扶着墙出来。
林经亘也给谢清风传授了很多会试的经验。
因为他们是举人,所以考场内的官吏们比乡试时要客气些。会试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圣上体谅士子特下旨于贡院各号舍增设炭火。
林经亘说若是炭火不够,尽管使唤官吏去提炭火来添。他有位同年正是怕使唤官吏,炭火没了一直忍着,结果冻坏了身子落下病根,现在膝盖还疼着。
“嗯,好。”谢清风点头示意知道了。
会试当天依旧还没亮众举人就出发去贡院等待开龙门了。
谢清风稍微赖了下床,谢义看上去比谢清风这个去考试的还要紧张,想催谢清风抓紧时间收拾又不敢催。
“小义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谢清风发现谢义眼睛下有一圈青黑。
“没,只是有些紧张,没睡好。”谢义挠了挠头,他其实就是一晚上没睡,但他为了不让谢清风担心撒了个小谎。
谢清风边检查考篮边说道,“那你送完我回来直接补觉了。”
二人出客栈后,连意致就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见谢清风上来抱怨道,“终于来了,谢清风你是真的慢。”
“急什么,反正到了贡院那里还是要等。”谢清风不紧不慢地回应着,一边将手中装着考试用具的包裹稳妥放好,一边在车中坐定。
连意致撇了撇嘴,正欲反驳,马车猛地晃动一下缓缓启动。
马车很快抵达贡院外,远远望去贡院门前早已人头攒动。
“人好多啊......”谢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好多举人老爷。”他是真的来跟谢清风见世面了。
“等你家少爷和本少爷恩荣宴那天,你见到的可都是进士和同进士出身哦。”连意致打开他那骚包的扇子扇啊扇的。
“真的吗?我也能进去看吗?”谢义睁大了眼睛。
“当然。”连意致嘴角上扬,“不能。”
谢义脸上的笑容僵住,“连少爷!!”
连意致的扇子扇得谢清风身边都是冷气,谢清风嫌弃地把他的扇子夺走放到他书童手上,“行了别逗我家小义了,若是中了进士到时候哥带你进去。”
“谢少爷哥!”谢义眼中又闪起光芒。
许是他们都是举人的缘故,门口唱名和检查的书吏比乡试的温柔许多,谢清风带的干粮饼也没有被捏碎。
谢清风进入考舍后熟练地将考篮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炭火发下来后他将炭盆放得远远的。
这可和在客栈里面做题看书不同,若是卷子不小心掉到火盆里,他哭都来不及。
不过好在号舍比较小,炭盆的热量可以覆盖到谢清风。
试卷发下来,谢清风检查完后便开始看题了。会试重头场,考官们对前两场写得好的举子十分青睐。
若是头场写得不好,考官对这张卷子的印象就会很差,可能后面的策论都没耐心看下去,直接黜落。
第一道题看起来就挺难的。
子曰:“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这句话出自《论语?子路》,意思是:父亲替儿子隐瞒,儿子替父亲隐瞒,正直的品德就在其中了。
这道题是论“亲亲相隐”与“法理公正”之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