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允熥自幼便失去了母亲,在这深似海的宫廷内,可谓是举步维艰。幸运的是,早些时候尚有他的大哥以及祖母照拂关怀。然而,命运弄人,就在那一年里,那个最为疼爱允熥的大哥和慈祥的祖母相继离世。自那时起,在这座宏伟的皇宫之中,竟再也找不出一个真心关爱他的人了。哪怕是身为皇帝的爷爷,亦或是身为太子的父亲,都未曾给予他足够的温暖与呵护。
常升紧接着开口说道:“皇上啊,实不相瞒,当微臣第一次亲眼见到皇长孙之时,心中便立刻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他紧紧地守护起来,让他能够安安稳稳、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尽享荣华富贵,成为一个逍遥自在的闲人。微臣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外甥再次步入公众的视野之中,更不愿让他重蹈覆辙,去经历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令人痛心疾首之事。如此一来,微臣方能心安理得,觉得对得住已然逝去的姐姐以及爹娘在天之灵了。”
朱元璋微微颔首,沉声道:“此次朕姑且饶恕你们这些个想法。既然你们一心想要护住皇长孙,那么从今往后,他的人身安全就全权交托于你们几人之手了。蓝玉,朕任命你担任皇长孙之师,专门负责教授他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等军事谋略之道,日后这方面的事务皆由你来操持;而常升与常森,待到需要组建太孙亲兵之际,就交由你们二人负责训练事宜!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丝毫懈怠疏忽之处!”
就在此时,那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高呼道:“谢陛下!”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整个宫殿。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李景隆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朱元璋,眼神之中似乎透露出一丝疑问和期待,仿佛在默默地询问着什么。
朱元璋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一眼便看穿了李景隆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缓声道:“九江啊,这次嘛,咱就先不赏赐于你啦。不过呢,朕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别样的恩赐。就让你的儿子日后担任咱大孙子的侍卫首领吧,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听闻此言,李景隆先是一愣,随即便喜出望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努力奋斗了如此之久,一直想要为晚辈们谋取一份好前程,如今竟然能够得到这般意想不到的厚赐。让自己的儿子直接成为皇长孙身边的侍卫首领,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美差啊!
此刻的李景隆激动得难以自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下可好了,我儿能在皇长孙身旁效力,不仅意味着我们李家从此有了坚实的靠山,更是确保了李家三代的荣华富贵啊!”想着想着,他连忙双膝跪地,叩头谢恩道:“多谢陛下圣恩!臣定当教导犬子尽心尽力侍奉皇长孙,绝不辜负陛下的厚爱!”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转向李景隆,缓声道:“哦,对了,景隆啊,那雄英现下尚不可归家,朕还需略作筹备,方能接他归来。听闻你府上于城南之地有一处宅邸,可有此事呀?”
李景隆闻言,心中已然明悟,赶忙抱拳应道:“回陛下,确有其事。此宅若能为陛下所用,乃微臣之荣幸。稍后微臣便遣人将钥匙呈予陛下。”
朱元璋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颔首赞道:“嗯,孺子可教也!哈哈……如此甚好。哎呀,说了这般久,朕这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九江,你速速派人前去瞧瞧那饭菜是否已备好?”
李景隆连忙拱手称是:“遵命,陛下!微臣这就去催促一番。”言罢,转身匆匆离去。
待李景隆离开后,朱元璋转头看向一旁的蓝玉与常家兄弟,压低声音嘱咐道:“待到雄英返回之时,尔等切记要机敏行事,万不可令其察觉端倪。此刻时机未到,尚不宜告知于他。”
蓝玉恭声回道:“老爷放心便是,我等皆已了然于心。”
朱元璋见蓝玉如此识趣,不禁轻笑道:“嘿,你这家伙倒真是变得乖巧伶俐了许多呐。”说罢,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蓝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老爷,小的实在好奇,您究竟是如何这般笃定的呀?”话毕,他还不忘朝着朱英所在的方向调皮地挑了挑那对粗眉毛。
朱元璋何等人物,自然心知肚明蓝玉所指何事。只见他微微一笑,缓缓解释起来:“那咱便与你讲讲其中缘由。想当年,雄英还是个黄口小儿之时,曾有一回在咱这边撒欢儿奔跑玩耍。就在那时,不知怎的,这小家伙竟如同天生神力一般,猛地一下就将那悬挂于墙上、沉甸甸的战刀给取了下来。待咱瞧见时,只看到他正兴高采烈地踩在那战刀之上蹦跶呢!咱见状,心中一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赶忙扯起嗓门大喊一声。”
“没成想,咱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反倒把他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直直地坐了下去。而这一坐可不得了,他的左手不偏不倚恰好按在了锋利无比的刀刃之上。自此以后,那左手上便落下了一道伤疤。虽说随着时光流转,岁月如梭,这道疤痕已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但咱却始终铭记于心呐!当时,雄英被这意外弄疼得哇哇大哭,哭声立马引来了妹子。那妹子赶到之后,对着咱就是好一通埋怨数落哟!”
朱元璋这些话说完,弄得哄堂大笑,他们实在是没想到,朱元璋居然还有这么简单的鉴别方式!
蓝玉笑着说道“还是老爷您有办法,当时我们也只是靠着他身上那个玉佩才能确定一下他的身份。”
朱元璋满脸狐疑地凝视着蓝玉,皱起眉头问道:“什么玉佩?朕怎么从未听闻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