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傅氏将儿子唤至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儿啊,你且准备几件普通老百姓所穿的衣裳吧。万一途中遭遇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穿着这些百姓衣物便不那么引人注目了。”傅让听闻此言,瞬间领悟到母亲话语中的深意,当即点头应道:“母亲所言极是,孩儿这就去准备。”就这样,他精心挑选并装入包裹之中的几件衣服,未曾想竟如此迅速地发挥了作用。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解缙,则面露尴尬之色,那表情仿佛被人当众戳破了某个秘密。原来,自小生长于富贵之家的他,从未穿过质地粗糙的粗布衣衫。对于这样的装扮,解缙可谓毫无准备可言。
不过,朱元璋对此并未心生怪罪之意。毕竟在那个时代,能够读书识字之人,大抵家中都有些许资产作为支撑。
诚如电视剧中所演绎的那般,出身贫苦却凭借自身努力寒窗苦读最终金榜题名者并非不存在,但实在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往往许多年间也难得出现一人而已。
朱元璋面沉似水地盯着眼前唯唯诺诺的小太监,缓声开口道:“去,把解都给事中那套东西拿过来给他!”站在一旁的解缙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躬身施礼,恭声道:“谢陛下隆恩!”待谢完恩后,解缙不禁偷偷向旁边的傅让投去一道充满幽怨的目光,同时在心中暗暗咒骂道:“好你个傅让啊,竟然从一开始就给我上眼药,这笔账本大人先给你记下了,日后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你一番!”
与此同时,在东宫内,吴鸟用正步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原来,她此番前来乃是专程邀请朱标前去监国。
当吴鸟用踏入东宫大门时,早已守候在此的小太监立刻满脸堆笑、屁颠屁颠地迎上前去,谄媚地说道:“孙儿拜见老祖宗!”然而,吴鸟用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问道:“太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见老祖宗似乎心情不佳,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老祖宗的话,太子殿下正在房中专心读书呢,孙儿这就领您过去。”
听到这话,吴鸟用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口中应道:“嗯。”随后便跟着小太监朝朱标的房间走去。
当他们来到朱标的房间门前时,小太监轻手轻脚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叩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屋内传出了朱标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何事?”小太监赶忙恭声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吴鸟用吴公公求见!”
只听屋里沉默了一瞬,随后便响起朱标的声音:“让他进来罢。”
得到朱标的应允后,小太监如蒙大赦一般,忙不迭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吴鸟用谄媚地笑道:“老祖宗,您快请进!”吴鸟用微微颔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进入房内,吴鸟用不敢怠慢,先是朝着端坐在书桌后的朱标深深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见状,缓缓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书籍,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位宫里地位最高的太监,和声问道:“起来吧!你来此所为何事?可是父皇有何吩咐?”
吴鸟用直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恭敬之色,轻声应道:“正是陛下叫老奴前来的,陛下言说近日需外出数日,故而命您暂时代理国事,监理朝政。”
朱标闻言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又要出宫?老吴啊,前些时日你与父皇一同出宫之时,究竟去了何处?”
面对朱标的询问,吴鸟用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低头回道:“回殿下的话,陛下特意嘱咐过老奴,此事万不可向他人透露半句。还望殿下能够体谅老奴的难处。”
朱标见状,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眼前此人向来只听从父皇一人之命,倘若父皇明令禁止其透露某些信息,那么即便以死相逼,恐怕这人也是决计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稍稍沉默片刻之后,朱标紧接着开口道:“罢了,孤已然知晓此事,你且速速回去告知父皇,就说孤稍后便会前往!哦,对了,允熥是否也随同在父皇身侧呢?”
吴鸟用赶忙躬身回答道:“回殿下的话,三殿下的确与陛下一同前去了。”
朱标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然后郑重地叮嘱道:“如此甚好,那你定要悉心照料好父皇以及允熥,切不可有半分疏忽大意,可都记下了?”
吴鸟用忙不迭应声道:“请殿下放心,这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若太子殿下暂无其他吩咐,老奴还需前往慈宁宫迎接三殿下,这便先行告退了。”
朱标挥挥手,示意其可以离去,口中言道:“好,你自管去便是了。”
吴鸟用再次向朱标施礼,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老奴告退!”言罢,便转身迈着小步匆匆走出了房门。
朱标整理好衣衫后,便准备动身前往乾清宫。然而,他与身旁之人都未曾察觉,就在他们踏出房门的前一刻,一道神秘的身影如鬼魅般抢先离去。这道身影速度极快,仿佛一阵疾风掠过,径直朝着吕氏所在的慈云殿奔去。
只见那身影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慈云殿。她来不及停歇,急匆匆地冲进殿内,直奔吕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