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率先开口说道:“诸位大人,依下官之见,太子殿下一直以来都将民生问题置于首位,而此次河堤之事更是关乎百姓安危,刻不容缓啊!因此,应当立刻拨出专款用于修复河堤,以保一方平安。”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方孝孺便起身反驳道:“刘大人此言差矣!在未经过详细核查之前,岂能轻易拨款?万一地方官员虚报款项,不仅会造成国库亏空,更无法真正解决河堤问题。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派遣可靠之人前往实地核查,查明真实情况后再做定夺。”
就在此时,年轻的黄观虽然初入朝堂,但毫不怯场,他拱手施礼后说道:“两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微臣倒是另有一番见解。
依微臣愚见,我们不妨等到开春之后,再多招募一些民工前来参与修缮工作。如此一来,既不会耽误百姓们的春耕农忙,又能让他们在完成农事之余获得一份额外的收入贴补家用。”
刘三吾听后眉头微皱,摇着头说道:“黄大人有所不知,朝廷每年本就有规定的徭役可供调用。若在此之外再度大规模召集民工,无疑会大大增加朝廷的财政负担和管理成本,实非良策啊!”
方孝孺紧接着附和道:“刘师,学生依然坚持我方才所提之议。理应先行派员深入调查当地实际状况,毕竟据学生所知,前些年南城县的河堤也曾经历过修缮工程。可其中是否存在虚报冒领、偷工减料等猫腻,至今无人知晓。唯有彻查清楚,才能确保此番河堤修缮工程顺利推进,造福于民。”
黄观微微垂首,双眸凝视着地面,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须臾,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面前的二人,缓声道:“二位大人所虑极是,然而过完这个年关之后,紧接着便是春汛时节。
倘若我们一味等待核查工作全部完成之后才开始着手筹备相关事宜,恐怕会错失最佳时机啊。
依下官之见,不若先行拨付一小部分款项以应眼前之急,与此同时派遣专人展开核查行动。待到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之际,再将剩余的款项如数补齐即可。
如此一来,既能确保对库银使用保持审慎态度,又可兼顾到百姓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刘三吾与方孝孺闻听此言,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交汇之间似有火花闪烁,显然正在各自心中权衡利弊。稍顷,两人皆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黄观这一颇具建设性的提议。
就在此刻,房门轻启,朱标步履从容地踏入了议事房内。
他方才在门外已然听到了黄观所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之意。
只见朱标面带微笑,对着黄观点头称赞道:“黄卿家此计甚妙啊!既能够严谨地对待库银之事,又能周全地顾及到黎民百姓的安危福祉。实乃一举两得之良策!”说罢,朱标的目光依次扫过屋内众人。
黄观、刘三吾以及方孝孺三人见状,赶忙躬身施礼,齐声回应道:“谢太子殿下夸赞!”
朱标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三人免礼平身。
而后继续言道:“既是如此,那便烦请三位爱卿尽快选出忠诚可靠之士,速速前往建昌查探一番究竟。
待诸位亲眼目睹了南城那边的实际状况之后,再做定夺。
此外,朝廷这边也要有所动作。先命户部着手预备相关事宜,同时责令工部提前做好一应准备工作,以防万一。万不可掉以轻心呐!”
三人连忙抱拳领旨,异口同声地应道:“臣等遵旨!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太子殿下所托!”
朱标语重心长地嘱咐完他们之后,便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待朱标离开后,刘三吾凝视着眼前的两人,缓缓开口道:“二位,此次关乎人选之事至关重要,不知你们对此可有何良策或建议啊?”
方孝孺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回答道:“刘师,学生愚钝,目前确实尚未想到合适之人选。”说罢,微微低下了头。
刘三吾见状,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黄观,和声问道:“尚宾啊,那你这边情况如何呢?”
黄观向前一步,拱手作揖后回应道:“回刘师,学生这里倒有一人可供推荐。此君不仅是学生的至交好友,而且还是咱们江西老乡呢。更为关键的是,他至今尚无任何官职在身,依学生之见,让他来负责此事再恰当不过了!”
然而,刘三吾听完却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追问道:“哦?竟是个江西人?那等他回到家乡江西之后,你能确保他不会与当地那些官员相互勾结、营私舞弊么?”
黄观面带微笑,神情自若,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刘师您实在是多虑啦。这位仁兄品行高尚纯洁,最为憎恶的便是那官场中的贪腐之风。别看他只是区区一介平民,但内心却装着整个天下苍生,常常不辞辛劳地为老百姓们的艰难困苦而四处奔波呼喊。学生我愿意用自己的声誉和名声来作担保,他绝对不可能去做任何有害于咱们朝廷的事情啊。”
刘三吾听完黄观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之后,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稍稍变得舒缓了一些,然而心底里依旧还是存有几分疑惑和顾虑未能完全消除。
此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孝孺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黄兄啊,烦请您详细讲讲此人究竟姓甚名谁以及他的出身来历吧,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够更好地仔细思量一番呀。”
黄观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回答道:“此人名叫夏元吉,打小就勤奋好学,熟读各类书籍经典,可以说是博学多才、通晓古今。现如今呢,他正好就在那国子监里面深造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