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个垂死之人了,好奇心倒是挺重的好吧,反正你也快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像刘当家的这种人武功高强,自然不屑于去研究什么用毒,而我不同,我武艺平平,没什么过人之处,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从一个江胡郎中买来的。本来软筋散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舍不得用,没想到你还是有那么一些实力,逼我把它用上了。要是没有它,我还真对付不了你这个贼妮子。”熊广安一番话说出来,最终冷冷的吐出一句,“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他掏出一把尖刀,满脸狰狞地走近了罗元元。
罗元元冷冷一笑。
“你这贼妮子不用再想什么鬼主意了,今天你是做鬼都离不开这里了。”看到罗元元眼睛转碌,熊广安以为她在想办法逃离这里,所以这么冷笑道。
罗元元抬头看着他奇丑的脸,有气无力的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今天必死在这里吗?”
“难道你还会长出翅膀飞走不成”熊广安得意的哈哈大笑,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看着罗元元。
“慢着!你为什么非要杀死我?”罗元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熊广安恶狠狠地说。
“其实以前我们并没有仇怨,是你先欺负了我。”
“可是你这个心肠太狠了,竟然折断了我的手。”
“可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哼,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苦?行了,我才懒得跟你废话。”
“那你就杀了吧。”罗元元故意把脸别过一边去。
熊广安举着刀的手却没有落下来。
罗元元心中暗暗一喜。当她突然觉得身体发软时,知道是中了毒,但是她神志很清醒,暗暗运了一下功,觉得虽然没有平时那么有劲,但也还没有完全失去力量。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所中之毒并不深。
还好老天爷并没有完全瞎了眼,让熊广安买到的只是冒牌的软筋散,或者说那个牛鼻子老道其实并不知道真正的软筋散,只是弄了副假药在江湖中骗点钱财而已。
罗元元不想马上暴露自己的真实状况,便装做中毒很深,浑身无力的样子。
如果此刻罗元元马上叫喊,可能会把其他人招惹来,但她不想这么做,况且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只能慢慢拖延点时间,让毒性稍稍过去。
熊广安瞧准了罗元元已经中毒,又看到她头发零乱,衣不蔽体的窘样,突然兽性大发。
他把尖刀重新插入刀鞘,像一只饿狼一样再次扑向了罗元元。
罗元元软绵绵的又推又踢,似乎想要摆脱熊广安的怀抱,却完全无济于事。熊广安却像一只发情的野兽一般喷着粗气,粗野地在罗元元身上乱摸,试图再次将她压倒在床上。
罗元元的腿碰到床边上,正要以此为支撑推开他,却不知熊广安哪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压得仰面倒了下去。熊广安顺势压到她身上,把她死死地按在床上。更可恨的是,他张开大口,一下子咬住了罗元元的肩头,罗元元发狠地抓往他的头发往后拉,想使他松开她的肩头,可是熊广安却用力咬着,剧烈的疼痛使罗元元被迫放开了他的头发。
罗元元又恨又恼,她突然发现熊广安带来的尖刀落在自己床头,离她只有咫尺之遥。她松开熊广安的头发,把手伸到床头,她的右手碰到了那把短刀,她摸到刀鞘,毫不犹豫地抽出刀来,朝熊广安的背上猛剌下去。熊广安大吃一惊,但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第二刀又猛刺下去,熊广安痛得腰一挺,反过一只手去捂住伤口。当罗元元第三次将刀刺进他的身子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眼前的事情。熊广安像受伤的野牛般咆哮起来,挥起拳头朝罗元元的头猛击过去。罗元元来不及躲避,猛然觉得眼前金星乱闪,下颚一阵钻心的疼痛。
熊广安意识到今天可能失算了,那药并没有完全发挥作用,那妮子还很有力气,短时间内杀不了她。他猛然跳起身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房间。
一股原始的要杀人报仇的冲动掠过罗元元的头脑,她的手紧紧握着那把尖刀,愤怒地颤抖着。“这一次一定要杀了他!”她嘴里喃喃说道,她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头重脚轻地跟在熊广安身后走出了房间。
看到熊广安在前面踉踮踉跄跄地走着,她的身子猛的一动,如鬼魅般生出一股劲风,迅捷的靠近熊广安。
面对已经受伤的熊广安,罗元元一点不慌,反而很有自信,甚至有些不以为然。
事实上,她确实有这份自信,虽然中毒后,身体有些发软,但是,这些日子来,她不断练习咏春拳,实力有了不少的长进。
“你还真的要杀死我吗?”熊广安见她追了出来,惊恐万状地问道。
“难道今天你做了这样的事,还想活着离开吗?”
“只恨刚才没有马上杀了你!”熊广安说话已经变得有气无力了,毕竟刚才那几刀刺得也不浅,血一直还在流。
熊广安知道死到临头,突然暴发出一股力量,他矮胖的身子仍然灵活矫捷,在一掌击出的同时,右脚一踹,踢到了罗元元身上,将她震退了几步。
“好身手。”手握尖刀的罗元元当即一喝,心中有些惊讶,毕竟熊广安受伤很重,居然还有这样的实力,有些恐怖。如果今天那个药性再大一点,自己真的免不了一死了。
“少废话。拿着别人的刀也不害臊,要是我手中有刀,你我谁先死还不一定!”熊广安临死前还想作最后一搏。
罗元元娇喝一声:“这刀确实是好刀,我就把它还给你好了。”
说话间,双方已经又战到一块,罗元元贴上去,把刀再次插入了他的后背。
第二天,人们在草丛里发现了熊广安的尸体。
刘基石马上下令追查凶手,罗元元冷静地说:“不必追查了,人是我杀的。”
刘基石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他色阴沉地问。
“昨天夜里,他摸进我的房间想**我,我和他搏斗时抓到了一把刀,那刀也是他的刀。他是罪有应得。”
“胡说!”刘基石的反应同样非常猛烈。
这一瞬间,罗元元满腔的怨恨化成万丈怒火,她嘶声叫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你自己问他去!你去看看他背后的刀伤。”说着,罗元元向刘基石脚下扔了一把尖刀。
刘基石的脸绷得像刀砍斧削似的严峻,他的深邃的眼睛里闪出冰冷的寒光。
刘基石亲自查验了熊广安身上的伤口,发现所有的伤都是在身后,有三刀刺在腰间,有一刀刺在后背,很显然,正是从后背刺入的那一刀刺到了心脏。
刘基石那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两保眼睛正紧张地盯着熊广安背上的伤口,脸上的汗珠直往下淌。虽然他还算稳稳地站在那里,但罗元元看出他骨子里仍是害怕了,大概他也没想到这个姑娘竟能下此狠手。
“千错万错,他毕竟是山寨的人!你凭什么杀了他?山寨的规矩,杀人是要尝命的。”
罗元元盯着刘基石看,心里没有任何一丝恐惧,昂然道:“他欺负我的时候,却从未把我当人看。”
“你的手也太毒了。”
“再有第二个男人敢这样对我,我照样叫他是这个下场。”
“简直是一头母狼!”刘基石狠狠地骂道。
“都是被你们逼的。”罗元元针锋相对,对他怒目而视。
刘基石只好怏怏而去。
刘基石回到家里,却见苏娇艳面如土色,惊恐万状。刘基石惊问:“你怎么了?”
苏娇艳更是惊恐,连忙摆手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原来她在家里听说有人死了,以为是熊广安杀死了罗元元。她害怕刘基石追查,赶紧躲在自己房间里,提心吊胆地等着刘基石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刘基石正心烦意乱,便大声吼了起来。
苏娇艳浑身筛糠似的,吞吞吐吐地说:“全是熊广安一个人的主意。”
“什么意思?”刘基石一时懵了,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难不成是你跟熊广安合谋要杀害罗元元的?”
“不不不,真的不关我的事,全是熊广安一个做的。”苏娇艳的话无疑给了刘基石一个肯定的回答。
“原来是咎由自取。”
苏娇艳听此一言,以为说的是罗元元,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是说,罗元元该死,是吧?”
“可是,现在熊广安死了!”刘基石无比恼火地说。
“什么,熊广安死了?”苏娇艳这一惊非同小可。
“尸体已经被抬出去准备埋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眼?”刘基石狠狠地瞪了苏娇艳一眼。
“怎么会这样?那罗元元现在怎么样?”
“她还活得好好的。”
“完了完了,这回我真的活不了了。”苏娇艳喃喃说道。
“究底怎么回事,你赶快给我说清楚!”刘基石真的动了肝火,两颊通红,两只眼睛喷出了火焰。
苏娇艳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如何帮助熊广安下毒的经过交代了。
“你们这叫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刘基石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不像先前那么生气了。
“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厉害,竟然躲过了一劫?”苏娇艳善于察颜观色,发现刘基石并没有真心责怪她,胆子便又大了起来,这样问道。
“先别管她是怎样躲过这劫的,你先想想你怎样度过这一关。”
“我并没有亲自下毒,是熊广安亲自给鱼汤下软筋散的。”
“什么狗屁软筋散,莫非只是一包面粉?”
“她没有中毒?”
“如果她中毒,死的就不是熊广安了。你们这么做,让我很被动,她占着一个理字,叫我不知该如何处置她了。”
苏娇艳用一种无比幽怨的眼光看了刘基石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