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强跟随许佳铭来到一船大船上,只见船仓里还坐着两男两女四位客人,一个个都神情肃穆。
李倩华第一眼看到了其中一个最漂亮的姑娘,虽然不认识,却觉得很面善。
姑娘脸上展露甜甜的笑容:“佳铭哥,回来了?”
说话的是罗元元。罗元元身边坐的是孙兰兰,孙兰兰身边则是马瑞文。
马瑞文看到他们走进船仓,马上上前抽走踏板,并对船老大下令:“开船!”
汪成强发现不对,转身欲走,一位彪形大汉挡在了面前,正是外号叫“活世李元霸”的林泗琪。
“汪老板请坐!”林泗琪冷冷地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可别忘了,周围都有皇军的宪兵,只要我一喊,你们谁也走不掉。”
“安静吧你!”林泗琪说着,一掌劈在汪成强的脖子。林泗琪号称“活世李元霸”,掌上功夫可以直接拍死一只狼。汪成强闷哼了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等到汪成强再次醒来的时候,船已经驶离下关码头,逆流而上,往马鞍山方向而去。
汪成强爬起来,跑到船边一看,只见茫茫江水。他想跳水逃跑,却猛然发现手上多了一副手拷。如果戴着手拷跳进长江去,那肯定只能喂鱼。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汪成强气急败坏地吼道。
许佳铭气定神闲地走到汪成强面前说:“汪老板请稍安勿躁,我奉上峰命令,将你带到庐山上迅问。”
“你凭什么这样做?你执行谁的命令?”汪成强威严地逼视着许佳铭。
“我执行的是陈诚陈长官的命令。”许佳铭平静地回答。
汪成强一听到陈长官的名字,气马上泄了一半,但他还是硬充好汉,傲慢地说:“你们不能这样,就算你执行陈长官的命令,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位党国的有功之臣。告诉你,我的级别是少将,到时候,我要到重庆蒋委员长那里控告你们。”
许佳铭笑了笑:“汪老板,我劝你别费那个劲了。就算你有资格到蒋委员长那里去告状,你也要有命活着回到重庆才行。再说了,我们这些下人只是奉命行事,委员长是不会追究下人的责任的。有什么话,等到了庐山,你当面跟陈长官的特使说去。”
汪成强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请问,你现在的军阶是什么?等到了重庆,我可以向上峰举荐,保证让你连升三级!”
许佳铭哈哈一笑,说:“我再连升三级,那就和你同级别了。”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上校?”
许佳铭笑而不答。
汪成强彻底蔫了。完了,上面专门派了一位上校到南京来抓我,这事非同寻常。此行说是带我上庐山迅问,那么在庐山上等着我的人肯定来头不小,搞不好那个人手握着生杀大权,可以随时把我这个少将也就地正法了。
这时,许佳铭却反过来安慰道:“汪老板,你也不要太悲观。既然你说你是党国的功臣,到了庐山,你好好跟长官特使说清楚,没准过两天就把你放回来了。”
正当许佳铭押着汪成强往庐山而去的时候,一位日军少佐带着一队宪兵正在赶往南方贸易大商行,在前面带路的正是侦辑队队长成槐文。
商行的守卫看到有人强行冲进大门,便开了枪,把第一个闯进门来的黑衣人打倒。
“给我打!”成槐文恼羞成怒,马上下令侦辑队开火。
藤田义雄听到前面响起了枪声,命令道:“马上冲进去,所有人,统统杀掉!”
双方的枪战只持续了五分钟,商行内枪声就平息了。成槐文大喊:“里面没子弹了,往里冲!”
侦辑队的一群黑衣人冲进了商行的大门。成槐文为了在日本主子面前表现,手持一支***冲进大门后,迅速破窗而入,冲进大楼里。
藤田义雄在一队日本兵的拥簇下走进商行大门。藤田把手一挥:“冲进去!”
日军宪兵和侦辑队迅速占领了整个商行大楼,见人就用枪突突突扫射。一下子,便有好几个人躺在血泊之中。
日本宪兵和侦辑队的人在大楼里四处搜索,终于抓到两个活口。
其中一个是汪成义,另一个是商行里的一个下人。
藤田义雄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旁边站着几名日军宪兵。
侦辑队的成槐文队长也站在大厅边上。这时,侦辑队的两名黑衣人把汪成义押到大厅里:“队长,没找到汪成强,抓到了他的弟弟。”
汪成义抬眼看到成槐文,冷冷地说:“原来是你啊,成队长。昨天不是还来我们这里参加酒会吗,今天就带着日本人来抓人,你的心真狠毒啊!”
成槐文也认得汪成义,冷冷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你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开口说话就是了,何必带那么多人来,大动干弋,又是枪又是炮的。”
“你说什么呢,谁希罕你的钱。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成槐文面无表情地说。
“哦,你是不是当着皇军的面不敢承认啊,你这么多年来跟我们商行合伙做生意,赚了那么多钱,你非要让我把我们之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都告诉皇军吗?”
“你给我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成槐文怒形于色,走到汪成义面前,两眼瞪着着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有什么话,到皇军宪兵队的审迅室再说。”成槐文阴森森地对汪成义说。
藤田义雄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斗嘴,肉嘟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汪成义却不肯闭嘴,继续说:“成队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呢。你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来人,把他带走!”成槐文怒视着汪成义,冷冷地下令。
两名侦辑队的黑衣人上前把汪成义夹住。汪成义用力一甩双肩,凛然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汪成义白了成槐文一眼,“无情无义的家伙!”
成槐文脸上冷若冰霜。他要抓的人是汪成强,却抓到了汪成义,汪成强不知去向,这让他很为难,不知如何向藤田少佐交代。他回过头向坐在沙发上的藤田鞠躬道:“藤田少佐,汪成强没抓到,抓到了他的弟弟汪成义,我们是不是先把他带回去审讯?”
藤田义雄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藤田此时在心里暗道:这个成槐文与南方贸易大商行肯定有勾结,看起来,成槐文与汪成义的关系还不一般。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由成槐文带队的抓捕行动,总是差一点就抓往,但最终还是功归一篑,空手而归,原来是这个成队长弄的鬼。这个人不可信任。
成槐文见藤田不表态,就继续说:“他哥哥汪成强跑了,但是抓到他弟弟也不错。毕竟这个人也是这家商行的一个主人。”
汪成义却说:“成队长,你抓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刚从外面读书回来,来商行上班还不到一个月,你抓了我真的没用,我既不知道商行的商业秘密,也不能支配商行的任何一笔钱。”
成槐文狠狠地瞪了汪成义一眼:“汪成义,你上学的时候可能是学演戏的吧,真会装。谁不知道你们南方贸易大商行家大业大,生意遍布整个江南。把你抓回去,一定不会让皇军失望的。带走!”
“等一下!”藤田义雄站 了起来,走到汪成义面前:“你的,汪家二公子?”
汪成义看到藤田身穿日军少佐军服,知道这家伙身份不低,要是能挟持他,说不定今天还能全身而队,汪成义突然灵机一动,冲上前挟住藤田义雄的脖子,掏出一把小刀抵住他的脖子,喝道:“别动!你们再乱来,我就要了他的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都始料不及,大家愣了一下。
成槐文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说:“汪成义,你千万不要冲动。”
汪成义说:“你们都退后!退出去。”
没想到藤田却是一位柔道高手,趁汪成义分心跟别人说话之际,突然出手反击,打掉了他手上的小刀,并把他摔出去三四米远。
“可恶!”藤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恨道:“把他抓起来,带走!”
两个日本宪兵上前给汪成义戴上了手铐,架起来就走。
“小日本,我一定报仇的。”汪成义虽被两个日本宪兵架着走,嘴里还是不屈地喊道。
成槐文点头哈腰来到藤田面前问:“藤田少佐,你没事吧?”
藤田义雄冷冷了瞟了他一眼,却一言不发,径直朝外面走去。
在商行的大门外,汪成义被扔进一辆汽车里。
藤田义雄昂首走出大门,坐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下令:“快走!”
载着汪成义的吉普车跟在黑色轿去后面开走了,一群黑衣人则紧跟在汽车后面跑步前进。
汪成义被带到日本宪兵队审讯室。成槐文单独审问汪成义:“小子,我劝你放明白点,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的话,侦辑队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别到时候被打得皮开肉绽了,才肯说实话。”
“成槐文,你现在做了日本人的狗,说话也带着狗屎味。”汪成义冷冷地讽刺道。
“汪二公子,请你放明白了,进到这里,一切就是我说了算,我让你死你就死,我让你活你就活,别再摆什么公子哥的臭架子了,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哼!你也别太得意了,小心走夜路遇到鬼。”
“我先问你,你为什么敢开枪抵抗皇军?小小一个商行,你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大白天就敢冲击商行的大门,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也太猖狂了。”
“就凭你们持枪抵抗皇军这个罪名,就可以马上处死你。”
“请便。”
“你说说,如果你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为什么手中都有枪?”
“笑话,有枪就不是生意人了吗。像我们这样的生意人,在这个乱世中,谁不得备着几把枪以求自保?要不然的话,我们行走江湖,随便几个小土匪就可以打劫我们。”
“汪二公子,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你诡辩的功力实在了得。”
“我们并不是有意对抗皇军。只是当时情况实在很乱,你们一下子就破门而入,我们根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我们顶多打伤了你们几个人,你们却打死了我们好几个人,这账该怎么算?看在成队长昨天还是我商行的贵客的份上,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商行没做什么违禁的事,我们就是普通商人,规规矩矩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