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的雨，雷声不断。
房间里却是安安静静的。
霍黛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怀里睡着了，睡的很沉，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足以看出来她最近没休息好，今天早上还淋了雨。
担心她生病，墨聿寒把人抱进了楼下的主卧，将灰色窗帘悉数拉上，隔绝外边的雷雨声，房间隔音很好，除非是很大的雷声，不然是听不到外百年的声音的。
“好梦，我的女孩。”
墨聿寒合衣躺在她身边，她皱着眉头，睡的不太安稳，似乎在做噩梦，还在说着什么梦话，手握成了拳头，很不安，他心口处一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再轻轻抚摸她的肩背，无声安抚她。
没一会儿，她终于安静下来，在他怀里睡的很沉。
她侧身，下意识往他怀里靠过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处，即便是睡梦中，也会无意识亲近他。
好像靠近他会睡的稍微踏实一点。
墨聿寒很享受她的靠近，而更多的是心疼她，他的手臂落在她腰上，把人抱入怀里，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这一刻被定格住，这样便能永远拥有她。
……
等到霍黛醒过来，雨过天晴，她迷迷糊糊的，浑身发软，抬个手都没力气，好像身体被什么碾压过似的，主要是身上还穿着那身旗袍，她动作福大稍微大一点，就会走光。
更重要是墨聿寒躺在她身旁，还搂着她的腰。
她怎么和他又睡在一张床上了？
“醒了？”
在她动来动去的时候，墨聿寒就醒了，缓缓睁开眼看着她，语调温柔，“有做噩梦么？”
“小、小叔叔……”霍黛如梦初醒，记忆涌上来，想起来她是怎么睡着的，“没，没做噩梦。我、我怎么睡着了？”
“你说呢。”墨聿寒伸手抚摸她的脸庞，“最近没休息好？”
霍黛眨了眨眼，绷紧全身，想要坐起来，腰上却还被他的手臂压着，旗袍都是褶皱，裙摆更是光溜溜的，好像真的要走光了。
“不着急起来，可以再睡会。”墨聿寒手臂用了用力，愈发将她扣在自己怀里抱着，不让她起来。
霍黛便放弃起来，她也没力气，动不了。
她不敢回头看他，便拘谨正躺着，盯着天花板看。
“怎么了，害羞了？不敢看我？”墨聿寒声线低哑，目光沉沉望着她的侧脸，将她脸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霍黛：“没有……”
“没有怎么不看我？”
霍黛僵硬扭过头，急匆匆看他一眼，立刻垂下眼眸，声音小了起来：“我们是不是要起来了……”
这样躺着不太好的样子。
“真害羞了。”墨聿寒语气确定，陈述事实。
霍黛咬了咬唇，这一咬，碰到了唇角的伤，还有点苦，下一秒下颌被他伸手扣住，他说：“别抿唇，我给你涂了药。尝到一点点没关系，稍微有点苦。”
霍黛苦到眼泪都出来了，“好苦。”
“是很苦。”墨聿寒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鼻尖，“忍忍，不上药没那么快好。”
霍黛鼻音很轻嗯了声，“您什么时候帮我涂了药？”
“你睡着后。”
怪不得，她没有印象。
她声线软软绵绵的，像是讨好他，有意和他撒娇：“小叔叔……”
他听出来了，心头一软，他紧了她下颌的拇指和食指，“换个称呼。”
“啊？”霍黛愣了下。
“别叫小叔叔，叫其他的。”
她还真不知道叫什么，眨了眨眼，眼神澄澈透亮，睡了一觉，她状态好了些，起码没那么疲倦。
霍黛大脑有些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叫他。
她喊了他这么久小叔叔，也是跟着墨施喊的……
要是叫名字的话？她只怕是叫不出来，觉得不礼貌。
“我不知道要叫什么……”
她声音很娇，娇滴滴的，很招人疼。
把话说开之后，她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他，还会和他撒娇了。
墨聿寒很有耐心重复一遍，又刻意压低声线，嗓音很勾人：“除了现在的称呼，你想叫什么都行。”
她一直喊他小叔叔，会有种罪恶感，还有种错觉，觉得他像是亲手。
霍黛脸颊有些发烫，根本想不出要喊他什么称呼，就很茫然，喃喃说：“哥哥？还是……还是喊名字？”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了。
墨聿寒轻哄着，声线自带笑意：“都行。看你喜欢。”
“喊小叔叔……不好吗？”她不太明白。
墨聿寒从喉咙发出一声轻笑，眸色渐深：“你喜欢这么刺激？”
“不是！”
霍黛呼吸急促，急忙否认。
墨聿寒深邃的眼眸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刚刚就是故意逗她玩的，“要是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喊我名字，可以再喊一段时间小叔叔，不过你迟早都得适应我们俩现在的新身份。”
新身份？
霍黛默默揪紧手指，他说的新身份是男女朋友吗？
她真觉得像是做梦，深怕一觉醒来这只是梦而已。
墨聿寒起身，坐在床边，她身上随意搭着一件薄薄的被子，刚刚动作大，被子滑落，露出那双漂亮惹眼的腿，他眸光沉了沉，呼吸一滞，她肤色白得晃了他的眼。
霍黛察觉到他的视线，头皮一紧，下意识缩了缩腿，微微张着唇，兀自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裙子好像短了很多……”
而且她睡觉一向不老实，很可能——
她又想起之前墨聿寒让她别穿那么短的旗袍，现在身上这套比之前穿过的还要短 ，完全变了味……
她也不想的，明明之前不是那么短，还是她长高了？
墨聿寒的眼眸越来越深，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明白过来，多半是他那位母亲做的手脚，故意把旗袍改短了，拿给他时怪不得表情那意味深长，还说什么妈妈只能帮你帮到这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闭了闭眼，硬是克制住了，扯过薄被盖在她身上，“等会把这身旗袍换了。”
霍黛也想换掉，太短了，她很不自在，“我、我没衣服换……”
换下来的裙子没洗，应该也没干。
“穿我的。”